翠绿的根茎,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铺展在黑色的岩石桌面勾勒成一幅画。傅泽铭回想着苏景瑶坐在桌前处理花枝的样子。有时是晴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有时是雨天,窗外天色晦暗,雨打芭蕉。她就静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斜剪花茎,再把它们插进细长瓶颈的花瓶中。每当他回来,总是会闻到满屋馨香。而这时,桌前插花剪枝的人变成了傅泽铭。他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几剪刀下去,把好好的一枝花剪得只剩下花苞。
回家的路上果然下雨,在惊雷之后,春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大地。
傅泽铭把旗袍和长命锁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
犹如苏景瑶陪着自己一般,他把车开得很慢。
九龙油麻地庙街、维多利亚海港、天文台、金鱼街……
傅泽铭在失去苏景瑶的第42天故地重游。
最后,他在金鱼街买了两尾桃花鱼,还买了一束白茉莉。
“啪嗒。”豪宅客厅的灯被打开。
傅泽铭把旗袍和长命锁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厨房找到一把剪刀。
透明口袋被剪开一个小角,他把桃花鱼倒进空置已久的圆玻璃鱼缸。
看着两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又轻轻地互相亲吻。
傅泽铭心底一片苦涩。
他记得苏景瑶之前很想养在鱼缸里养几条小鱼,但是她不怎么会养,第一天小鱼还是活蹦乱跳,再过几天就会鱼肚泛白,仰面朝天。
“钧哥,我是不是金鱼杀手啊。”耳边响起苏景瑶沮丧的声音。
她捧着鱼缸,一脸闷闷不乐。
他现在很想告诉她:“不是的,嘉怡。”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苏景瑶永远都听不见了。
翠绿的根茎,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铺展在黑色的岩石桌面勾勒成一幅画。
傅泽铭回想着苏景瑶坐在桌前处理花枝的样子。
有时是晴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
有时是雨天,窗外天色晦暗,雨打芭蕉。
她就静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斜剪花茎,再把它们插进细长瓶颈的花瓶中。
每当他回来,总是会闻到满屋馨香。
而这时,桌前插花剪枝的人变成了傅泽铭。
他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几剪刀下去,把好好的一枝花剪得只剩下花苞。
这肯定是养不起来的。
苏景瑶修剪花枝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翻涌。
傅泽铭蹙起眉头,屏气凝神,看起来是十分严阵以待。
十几分钟过去,桌面凌乱地铺满绿叶、花苞和歪七扭八、长短不一的根茎。
而细颈花瓶中也多了几支勉强合格的茉莉花。
他拿起花瓶走向玄关处,把它放在了从前苏景瑶经常摆放的位置。
只是多了一瓶花,傅泽铭却觉得这个房子多了一些苏景瑶的味道。
随后,他拨打了特助小刘的电话。
“送去修复的婚纱照修好了吗?修好了的话送来太平山顶。”
“好的,我在给您送来的路上,另外陆总您吩咐的,太太之前经常采买的食材我也已经全部买齐。”小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恭谨。
但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些不解。
这些事情全是老板在太太的告别仪式那天之后吩咐的。
老板在太太出事后反而决定居住在太平山顶,那幅无人问津许久的婚纱照被送去最顶尖的照片修复大师那里修复,老板更是原封不动地按照太太还在时的生活在生活。
太太活着时,老板和赵青小姐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太太现在不在了,老板又活得像行尸走肉,每天魂不守舍。
爱是这样的吗?
还是,人真的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明白当时的珍贵呢?
当时只是道寻常,欲回首时已阑珊。
“叮咚。”
小刘带着那幅修复好的婚纱照按下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