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镯子可是她的私物,一下子要送出去难免还有些肉痛。待粉黛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后,虞清月才带着人往福居堂走,如今日头正大,还没走到两步,浑身就已经薄汗淋漓了。粉黛见状给她撑起来伞,“姨奶奶小心中暑了。”“还是你贴心。”虞清月脑中想着事情,便也没有那么多的脾气,随口就夸奖了一句,便让粉黛高兴的六神无主。她勾了勾唇角,“这是奴婢应该的。”可等她们到了福居堂的门口,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粗使婆子给拦了下来,她们高仰着头道:“老夫人吩咐过了,今儿个表小姐回来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他刻意软了声,如今在官场上人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让本就好面子的纪南寻只觉得心下苦闷不已,看到虞薇宁时便想到了她一向处事不惊,想来应该也是有办法的。
虞薇宁也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晓得是惹了什么事情,声音温和道:
“还请夫君将实情告知。”却也带了几分疏离的意味。
纪南寻看着那张白净如初生清荷的脸,心下的急躁却慢慢的消失了,便将事情的始末讲与她听,说道那掌柜仗势欺人的时候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番可是将侯府给害惨了。
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不仅要沦为一众人的笑柄,还得吃官司。
虞薇宁听后心下细细思索,那姑娘的兄长既然是入了仕,便也是个明事理的,如此下来应当先要调查清楚为何少女用了香膏会长疹子,以及那个掌柜也难逃罪责,届时再好生赔礼道歉一番,
“可能要委屈夫君亲自去看望那个姑娘了,顺便将那掌事的给绑了过去,日后也不能再用。”
如今只有他亲自出面打点,私下了结这件事才行。
许是还要花上一大笔银子,毕竟姑娘家伤了脸面,肯定会找人治伤的。
纪南寻也知道自己若是登门拜访,那人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可就是拉不下那个脸,目光落到一脸惶恐的虞清月身上,眼神若结了寒冰,
如果可以,他情愿将虞清月绑了过去,到头来不仅没有赚到什么银子,还要他去善后,可真就叫人生厌,
虞清月察言观色,见他似有不喜,便柔声道:“夫君,月儿日后必定不会再给你惹事了。”
“月儿方才也问过了是铺子里的一个伙计误将一种有毒的香料混入了香膏中,才导致那元春脸上起疹子的。”
听着她温言软语带着几分讨好,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骄横跋扈,纪南寻终究还是没有过多的苛责,只出声道:“你日后要小心些,若是再有什么事情,那香膏铺子也不必再开了。”
“还有这次若是不罚你,母亲那边也不好交代,暂且扣下一年的月例。”
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虞清月向来又大手大脚惯了,平日里惯爱购置些胭脂水粉,乍然听他要扣掉自己的月例,一时间便想着出口反驳,可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只能应声道:“是,夫君。”
手中绣着牡丹花纹的帕子都被绞得皱成了一团。
回到漪澜院后,虞清月空有一身火气却无处可发,她方才分明从纪南寻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烦,还有对虞薇宁的赞赏,不过就是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法子罢了,那一点值得夸耀的。
亏她今日还想着带纪南寻去自己铺子里看一看,却没曾想惹出了这么一遭事情,那纪母又一贯是个势利眼,不知现在在背后是怎么说她的。
虞清月正想着,却见粉黛畏手畏脚地走了进来。
她柳眉一竖,出声道:“你个小蹄子,跑哪里去了,我回来了半天一口水也没得喝,这下人是要我来当么?”
粉黛本来胆子就小,被她这么出声一呵斥,更是害怕的就跪在了地上,“姨奶奶,奴婢错了。”
“是府中来人了,奴婢被唤过去帮了些忙才耽搁了时间。”
“来人了?谁来了?”虞清月面上带着疑惑,莫非是那元春带着她哥哥找到侯府来了。
粉黛听她语气好了些,便也大着胆子道:“是表小姐来了,如今正在福居堂里。”
虞清月对她口中的表小姐知多甚少,不过既然来了,她自然也要去见上一见的。
当即就整理了衣衫,对着粉黛道:“你且仔细和我说说这表小姐的来头。”
粉黛点点头,一五一十地说道:“表小姐是老夫人的侄女,父亲乃是威远将军之子,名叫林玉儿,性子有率真的紧,深受老夫的喜爱。”
说她性子率真还略带了几分美化的意味,那林玉儿因为生来体弱的缘故,便被将军府中如众星捧月一般呵护起来,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作风,只是在面对长辈的时候有所收敛。
对待下人也是十分苛责。
粉黛先前还在她跟前伺候过,相比之下虞清月虽非打即骂但也要好上些许。
因为那林玉儿是真的会发卖下人,让其生不如死,活脱脱的一个女阎王。
虞清月不知晓这些,只以为那个表小姐是个好相与的,便存了私心想去讨好她一番,让她在纪母面前美言几句。
自己也就落得轻松。
可她不知自己的算盘还是打错了,虞清月想了想便道:“你且去库房里将我的那支玳瑁镶金嵌珠宝镯拿来,记得要包好。”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存心讨好那个还未见面的表小tຊ姐,自然是要带上些东西的。
那镯子可是她的私物,一下子要送出去难免还有些肉痛。
待粉黛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后,虞清月才带着人往福居堂走,如今日头正大,还没走到两步,浑身就已经薄汗淋漓了。
粉黛见状给她撑起来伞,“姨奶奶小心中暑了。”
“还是你贴心。”虞清月脑中想着事情,便也没有那么多的脾气,随口就夸奖了一句,便让粉黛高兴的六神无主。
她勾了勾唇角,“这是奴婢应该的。”
可等她们到了福居堂的门口,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粗使婆子给拦了下来,她们高仰着头道:“老夫人吩咐过了,今儿个表小姐回来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虞清月怒极反笑,“狗奴才,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我是谁,我乃是大爷的姨太太为何不能进去。”
她原本还想装作柔弱有礼,可接二连三的事情出来早叫人没了耐心,说出口的话也粗俗的很。
其中一个婆子冷冷笑道:“那也不行。”
“你且进去通传一声,我不信母亲不让我进去。”虞清月还是有些不死心,她朝着里面望了望,依稀能够听到里间的谈笑声。
恰好纪母身边的丫鬟兰香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