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侯府不是寻常人家,再说这五姑娘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庆国有名的人物。难得的是,这么些年来,五姑娘没有恃宠而骄,不但聪慧机敏,还温柔善良。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及笄礼必是轰动上京的。这不,上京有名有姓的贵族大户人家,都派人来了。宫里也来人了,这次及笄唱礼嬷嬷,就是贵妃娘娘亲派宫里有资历的卫嬷嬷。最要紧的是,四皇子也会来参加及笄礼。这面子,放眼整个上京,怕是没几人大得过去。当然,这些人都是受邀参加武安侯府嫡女王家五姑娘的及笄礼的。唯有张怀远,是来观王宛汐及笄礼。
五月初五这一天终于到了。
虽说是侯府四姑娘和五姑娘两位姑娘的及笄礼,可谁都知道,四姑娘只是沾了五姑娘的光,与她同一天生辰罢了。否则,一个小庶女的及笄礼,意思意思便罢了。
倒是杜氏,因为老夫人盯得紧,也为了几日来外面的流言,给汐芜院送来了不少东西:两套衣裙、一对金镶紫英坠子、一个金起花手镯、一个满天星点翠玉步摇,说是及笄礼时穿的。
东西是栖院的桑嬷嬷送过来的,送过来时,王宛汐要交接的斯清当着桑嬷嬷的面,一样一样登记在侧。
女子的及笄礼其实并不是很隆重,寻常人家,一般都是家里地位高的女性为及笄少女,唱个赞,绾个发就可以了。
可侯府不是寻常人家,再说这五姑娘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庆国有名的人物。难得的是,这么些年来,五姑娘没有恃宠而骄 ,不但聪慧机敏,还温柔善良。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及笄礼必是轰动上京的。
这不,上京有名有姓的贵族大户人家,都派人来了。宫里也来人了,这次及笄唱礼嬷嬷,就是贵妃娘娘亲派宫里有资历的卫嬷嬷。最要紧的是,四皇子也会来参加及笄礼。这面子,放眼整个上京,怕是没几人大得过去。
当然,这些人都是受邀参加武安侯府嫡女王家五姑娘的及笄礼的。唯有张怀远,是来观王宛汐及笄礼。
张秀芳是妾,妾室的娘家,不能与侯府论亲家,而是等同于下人。可张家虽无官身,却是庆国有名的富商。今天这种情况,来的多是达官贵族,所以老太爷,老太太甚至三位舅老爷,都不会自轻身份过来。故而,派张怀远来了。
及笄礼设在侯府正堂举行,足见侯府对此的重视程度。前世王宛汐可没这跟王宛清一起完成及笄礼的殊荣。这一世她先是舍身救妹,再是外界流言四起,老夫人和侯爷为了彰显世家风范,特准姐妹俩一起在正堂完成及笄礼。
及笄礼正式开始了。
正堂后面设有东房,东房左右分了两个小隔间,姐妹俩分别换好衣服在两个小隔间候着。
武安侯世子代父在前面迎宾入内,司者按顺序安排好各人就座后,武安侯感谢了各位宾朋的光临,简单几句后宣布笄礼开始。
右边出来的是王宛清,只见她一身粉红玫瑰香浣花锦罗裙,身披浅色翠水烟纱,腰间用金丝古香缎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耳戴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朵坠,纤纤玉手上一对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面似芙蓉,眉如枊,肌肤如雪,小巧的鼻子,一张小脸乖巧精致,明艳娇俏,楚楚动人,浑身珠光宝气,不愧是名动上京的美女。
饶是如此,可左边出来的王宛汐却似乎更让人惊叹。明明谁都知道,她不过是侯府一个小庶女,这十多年来,名不见经传,说起她,评价无一不是怯懦平庸,是个胆小的废物。可如今走出来,竟生生夺走了大家的目光。
只见她一身浅绿tຊ烟纱海棠白水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竟还缀上了颗颗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三千青丝因要及笄挽髻而披于双肩,柔顺黑亮。更衬得她肌肤如羊脂玉般白皙,棱角分明的昳丽脸庞上,笑容恬淡,淡得毫不沾染眼眸。长长的睫毛,半遮黑水晶般的深邃双眸,高挺的琼鼻,花瓣般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真是奇怪,这小庶女怎会有这般气质?
一时之间,不但宾客齐齐盯着王宛汐看,连侯府众人都惊奇地发现,府里这最不起眼的姑娘,竟这般绝色。
王宛清也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她不解地侧脸看向王宛汐,气得直把牙槽都咬碎了:这贱人,不但衣服没穿府里准备的,还矫情地摆出这种作派来。合着她平时胆小怕事又平庸的样子,是为了麻痹大家,今天出其不意地大出风头?倒是小瞧她了。
最令她抓狂的是,坐在宾客首位的昌哥哥,竟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贱人。
与王宛清左顾右盼不同的是,王宛汐始终螓首微扬,轻移莲步,目不斜视地走到正堂中,向宾客行礼,然后面西正坐,等着赞礼嬷嬷为她加笄,唱赞。
待两人坐定后,卫嬷嬷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及笄是算好吉时的,加笄,唱赞,拜礼都是一气呵成,严格按时辰来完成。唱赞和拜礼都没问题,只是加笄环节,一个嬷嬷怎能同时给两位姑娘加笄呢?若不同时,后一个加笄的肯定会误了吉时。
卫嬷嬷本以为侯府会为加笄再准备一位正宾,所以没问。到了上场时,才发现,侯府根本没想到这些。一时不知如何解决,只得要旁边的婆子向老夫人和大夫人讨法子。
老夫人听了婆子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事自己也完全没考虑到。想罢,眼神极为不满地扫向杜氏,这锅她得甩给侯府当家主母。
“府里一直都只准备了五姑娘的盛大及笄礼,四姑娘是临时加上来的。儿媳一时考虑不周,请母亲礼成后再责罚。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再找一个加笄长者。”大夫人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她立马接过锅,先行赔罪。
“你啊,以后做事定要再仔细着点。”老夫人也不好揪着不放,现下解决当前问题为先,“你亲到宾客席上,去为四丫头请个加笄长者。不要去惊动上席那些夫人,请个差不多的就行了。”
大夫人低声应下了,领了莫嬷嬷去宾客席。
笄礼突然停了下来,众人皆不知所以,纷纷交头接耳,以解疑惑。远远站在围观席的张怀远稍稍打听,便知道了原委。
他走出正堂,招手唤来一个丫头,低声叮嘱几句。那丫头点头便走向宾客上席,附在一个少女耳边说着什么。那少女听完回头看了张怀远一眼,得到肯定的点头示意后,低头与邻座的妇人撒娇似的耳语起来。
那妇人略一沉思,抬眼看了看正堂中央伶俜挺拔的少女,心里有了计较。
她坐在宾客主席位上,离主人席几步之遥,只见她把头侧过去,对着主位上的老夫人微笑着点头示意。
老夫人何等精明,即刻便要刘嬷嬷弯腰移到妇人座位旁。几句话后,刘嬷嬷一脸的难以置信。回到老夫人身边,低头耳语几句,老夫人同样的惊奇十分,却不动声色地冲妇人点头致谢。
这边杜氏还在后面几个妇人处好言相求,那厢老夫人向众人介绍道:“威远将军府赵大夫人为四姑娘正宾,亲自为四姑娘执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