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要狠宰他们一笔。谭郁川见她盯着账单微微蹙眉,还以为她是不满谭禹霖的莽撞冲动,想了想还是说:“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什么?”陶绮言抬起头。“我会好好教育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视线在后视镜中相撞,谭郁川冷然的目光触及到她的后消散些许,残留着几分兄长的威严。他是在担心她和谭禹霖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婚姻?陶绮言心中好笑,他不免想太多。但表面上,她还是流露出担心,“那他……伤的严重吗?”
谭郁川的车是一辆越野版的路虎,陶绮言坐上副驾驶,手指抚过工业风的铆钉内饰,多少带点新鲜,她常开跑车,这还是第一次坐底盘这么高的车。
谭郁川紧接着上来,长指捏着薄薄一张账单,而后手捏成团扔到中控台上。
陶绮言觉得他这个动作像是带了点情绪,往常都是一副成熟谦和的样子,少见他情绪外露,她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他好几眼。
他发动了车子,平稳驶上大路。
陶绮言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热搜。
她无声滑动屏幕,热度最高的几条是场内路人拍的视频,想点开热评看一下,手一抖,直接点开了视频。
吵吵嚷嚷的声音填满车内,谭郁川清晰地听到其中谭禹霖指着对面叫骂的声音。
“呃……误触,误触。”陶绮言干笑两声,干脆摁灭了手机。
谭郁川不在意地笑笑,“没事,你关心一下这件事也很正常,”他偏头瞥她一眼,又很快转回去直视路面,“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你马上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陶绮言努力分辨他后半句话的情绪,可惜失败,他永远都是一副看似好接触好说话实际上无懈可击的样子,让人找不到他任何的漏洞。
她盯着中控台的纸团,手试探性伸过去,“我能看看吗?”
谭郁川扫过一眼,觉得没什么理由拒绝,微微颔首。
陶绮言拿过那张账单展开,底部近七位数的数字让她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想到连森场内那么多改装车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数额也很正常。
丝毫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要狠宰他们一笔。
谭郁川见她盯着账单微微蹙眉,还以为她是不满谭禹霖的莽撞冲动,想了想还是说:“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什么?”陶绮言抬起头。
“我会好好教育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视线在后视镜中相撞,谭郁川冷然的目光触及到她的后消散些许,残留着几分兄长的威严。
他是在担心她和谭禹霖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婚姻?陶绮言心中好笑,他不免想太多。
但表面上,她还是流露出担心,“那他……伤的严重吗?”
他的手虚虚搭在方向盘上,松快地过了个急弯,动作优雅得像在把玩一件艺术品,声音浅淡,“我正要去医院,你想去看看吗?”
*
对于他的邀请,陶绮言第一时间没说话。
眼见着他没有任何停留地快速驶过路边的公交站,她杏眼弯弯,盈满笑意,转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要把我送到公交站?”
谭郁川看了眼后视镜,平静道:“tຊ没注意,已经过了。”
她暗嘁一声,假正经。
*
窗外的风景快速向后掠过,两人无话的时候,陶绮言就会把身体角度转向正在开车的人,眼神直白地欣赏他优越的侧脸和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脸看到手,再看到脸。
都说认真开车的男人最有魅力,陶绮言觉得这话果然不假。
她才不信他余光注意不到她,但脸却一直不向她这边转过来,由着她肆意打量。紧绷的下颌线条明晰,一直延伸进衣料包裹住的肩颈。
陶绮言学画的时候也临摹过一段时间的人体,其中不乏身材很好的男模特。以她的经验来看,仅凭谭郁川肩腰腿的黄金比例,他脱下来应该蛮极品的,本着对艺术的追求,她突然很想看一看。
车内一路无声,很快尽头出现了江城市区的高楼大厦,一直被赤裸目光盯着的谭郁川终于开口,却是提醒她看夕阳。
回市区一路西行,陶绮言视线摆正,此时正在下落的太阳处在他们正中,有飘渺的云雾散开,眼前红彤彤一片,边缘是大片不刺眼的柔黄色日光和斑斓的晚霞,大片天空泡在暮色的调色盘中,陶绮言一时被这极美的景象惑住,心情顿好。
没注意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极浅地笑了一下。
*
落日逐渐被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挡住,快到市中心,天色昏暗下去,陶绮言突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盯着谭郁川,微笑着一字一顿重复他的话,“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未婚妻了。”
谭郁川颔首,“好。”
又问:“饿吗?”
陶绮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从中午起就没吃饭。
对她来说,画稿、看展、上课……随便哪件事情都比吃饭重要,她不像周围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美食,吃饭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维持身体机能的必要活动而已。这会儿肚子没什么动静,她就摇头,“不饿。”
“还是吃一点。”他询问她的意见,“我叫酒店送过来一些,你介意在病房吃吗?”
“不介意。”有饭就行,陶绮言向来不在意这些,当初在画室,她在刺鼻的颜料气味中也能神色如常地往嘴里扒饭。
她想了想,要他停车,“等一下。”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依言停了车,她下车之后往马路对面走,他趁这个时间叫了附近一家酒店的餐,一抬眼看见陶绮言在马路对面提着一个很大的果篮,正在过斑马线。
等她坐好,谭郁川发动了车,都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