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昨天晚上学习的算术课本摊在桌子上,宜婳有些怅然,她知道孩子陪伴父母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和迅速。菪没有了弘晖的读书声、跑步声,正院显得过于安静了。卸妆换上了常服,宜婳挑了一块漂亮的包书纸,亲手裁剪给弘晖经常翻阅的书册都包起来。然后拿过针线,从头开始学起刺绣。好在原本的乌拉那拉氏作为最小的女儿,也没有认真学过女工,这才没引起怀疑。给小家伙绣一个书包吧,弘晖肯定喜欢。
三阿哥宜婳虽然没见过几次,但也知道那是个健康的孩子。菪
小孩子不像大人,头疼脑热的忍不了,稍不如意就会哭,所以病了的状态很正常。
就算是弘晖,宜婳如此精心的养着,也是生过几次大病的。
李氏那个人又有些小矫情,恨不能有点事就嚷嚷的全府人都知道,三阿哥这段时间确实病了两场,都是涨奶了这种小儿常见的情况。
因此听到下人来报三阿哥又病了,宜婳并没有很慌张,转道东院之后询问来报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是阿宝培养的,说话不怯场,几句话就将前因后果讲给宜婳听。
“回福晋的话,三阿哥多用了一道点心,奶娘怕阿哥积食,劝了几句被赏了一巴掌再不敢说。许是确实用的多了,三阿哥腹痛难忍,府医开了消食的方子。”
宜婳对于李氏的糊涂不是第一天领教了,要她说如果府里终究要进侧福晋,她宁愿是这样心无城府的李氏。菪
不用自己出手,李氏就能把胤禛的偏爱彻底折腾没了。
进了东院,宜婳还能听到三阿哥哼哼唧唧像是小猫一样的哭声,他似乎是哭累了,眉头皱的紧紧的表示自己的不舒服。
李氏六神无主的守着三阿哥,大格格沉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这东院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安静许多,奶娘跪在门口,不敢发出声音惊扰主子。
府医给宜婳回话,小儿积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只是良药苦口,喂了几次三阿哥动的厉害,只能想办法搓成药丸子,用温水顺下。
宜婳示意奶娘起来:“李氏,皇家养孩子,一饮一食都是定数,多听奶嬷嬷的话,总是没错的。”
李氏没忍住掉了眼泪:“福晋,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难道我还会害了他不成?”
“爱子之心无错,只是爱人却不得法,只能适得其反。”宜婳决定吓唬她一下,后院也能消停一段时间,“三阿哥若是如大格格小时候一般三天两头的病着,小心爷恼了你。”菪
李氏一听就更慌了,看着宜婳,忽然眼神中透着愤怒:“福晋,你有了嫡子不说,还想抢我的儿子?”
宜婳到嘴的茶差点喷出来,伸手指了指李氏,忽然泄了气。
她什么时候说要抢孩子了?
算了,和这种蠢人有什么计较的。
“养好你的孩子。”宜婳是真的不希望三阿哥出事,如今四贝勒府里只有两个男丁,弘晖作为嫡长已经是万众瞩目了,他的异母弟弟一定得好好的活着。
盯着三阿哥吞下了药丸,又等了一会儿,小娃娃渐渐进入了梦乡,看来是已经大好了,宜婳赏赐了府医还有直言劝谏的奶娘,宜婳这才回到了正院。
弘晖昨天晚上学习的算术课本摊在桌子上,宜婳有些怅然,她知道孩子陪伴父母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和迅速。菪
没有了弘晖的读书声、跑步声,正院显得过于安静了。
卸妆换上了常服,宜婳挑了一块漂亮的包书纸,亲手裁剪给弘晖经常翻阅的书册都包起来。然后拿过针线,从头开始学起刺绣。
好在原本的乌拉那拉氏作为最小的女儿,也没有认真学过女工,这才没引起怀疑。
给小家伙绣一个书包吧,弘晖肯定喜欢。
陈嬷嬷见主子眉眼间的丝丝忧愁,忽然说道:“福晋,弘晖阿哥也五岁了,咱们都盼着您能再有个小阿哥小格格,弘晖阿哥也需要亲兄弟帮衬呢。”
嘶~
宜婳闻言一个晃神,针尖戳进了指肚,带出了几滴献血。菪
玉晓连忙上前查看,宜婳甩了一下:“没事,再晚点伤口都看不见了。”
“福晋!”陈嬷嬷对于自家福晋偶尔的跳脱还是不赞成,“奴才刚刚说的事情您好好考虑一下。”
再生一个孩子?
宜婳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来这几年其实也没有刻意的备孕。
许是自己潜意识觉得不会再有孩子了,这才影响到了身体。又或许是当年生弘晖的时候到底伤了母体。
宜婳一开始是排斥生孩子的,她接受了一位母亲性命的嘱托,把弘晖完完全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不,弘晖就是她的孩子,是她一点点呵护长大的。菪
如今,宜婳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得到了夫君的敬重怜爱,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想着,宜婳忽然有点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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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今日胤禛在宫里也在面对德妃娘娘的催生。
“弘晖你们俩养的很好,连皇上都满意极了。大格格自小端庄持重,三阿哥本宫虽然没见过,但听说也是身体健康的好孩子。”德妃娘娘留弘晖用了一碟子点心,对来接人的胤禛说道,“只是弘晖如今也五岁了,你和你媳妇不打算再生一个?”
被自家额娘问到了脸上,长子还好奇的在一旁,胤禛面上有些挂不住:“娘娘关心的是,儿子记下了。”
德妃娘娘示意周安带弘晖出去玩儿,然后继续说:“宋氏犯了错,李氏恃宠生娇,你冷落她们本宫不管。新进府的武氏和耿氏也不和你的心意?”菪
胤禛闻言,面色忽然趋于平静,回话的声音也没了起伏:“娘娘选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看着儿子的冷脸,德妃被顶的肺疼。
绿嬷嬷见弘晖阿哥一走,屋里两位主子开始放冷气,在心里叹气,自家主子何苦来,四贝勒看重嫡子,守着福晋过日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胤禛干巴巴的又说了几句日常问候,带着弘晖走了。
绿嬷嬷给德妃端了一盏热茶:“娘娘您何必和贝勒爷说这些扫兴的。”
“武氏耿氏都是什么玩意儿,抓不住爷们儿的心是她们无能。”德妃显然也气恼了,说话一点不留情面,“只是弘晖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上,老四专宠一个女人,到底不和规矩,与其被别人问到脸上措手不及,不如本宫先给他们敲个警钟!”
“娘娘慈母心肠,四贝勒早晚能明白您的意思。”绿嬷嬷安慰道。菪
德妃放松身体,小丫头给她捶腿:“本宫不当这个恶人,谁来当呢?老四还是想的太少。”
“娘tຊ娘思虑周全,也多亏了娘娘,弘晖阿哥在宫里才不至于……”绿嬷嬷陪伴德妃日久,也敢说一些心里话。
“谁敢伸手,本宫亲自斩了他!”
德妃娘娘轻声细语的,话锋却冷硬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