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被气得不行,但又拿这两人没办法,“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在观众厌烦之前,都不要下播,否则你们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当然不会下播了,”楚娇嬉笑着,“钱还没挣够呢,谁会干这种蠢事。”所以说,能被沈隐青讨厌的人,肯定有其自身的原因。沈隐青懒得再浪费心神和蠢货交流,他转头看向皮肤黝黑的灵谷村村民,“不好意思啊,我们跟他们不认识,不用安排我们住一起。”对方听不懂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也可能是懂了,但不在乎。
在楚娇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沈隐青关上了直播间的麦克风,然后和许薇共同为她解释了此刻面临的现状。
起初,楚娇根本不愿意相信,因为整场直播她都盯着,觉得对方就是为了吓唬自己才这么说。
但两人严肃的神情,还是让她感到了些许压力。
为了缓解心头的不安,楚娇拍拍孙良的肩膀,“不就是鬼直播,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赚钱,我才不管这个钱从谁身上来。”
孙良早就被直播间狂轰乱炸的礼物冲昏了头脑,现在楚娇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脑子就是个摆设。
“对啊,挣钱嘛,不磕碜。”
话很现实,但也足够愚蠢。
许薇被气得不行,但又拿这两人没办法,“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在观众厌烦之前,都不要下播,否则你们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当然不会下播了,”楚娇嬉笑着,“钱还没挣够呢,谁会干这种蠢事。”
所以说,能被沈隐青讨厌的人,肯定有其自身的原因。
沈隐青懒得再浪费心神和蠢货交流,他转头看向皮肤黝黑的灵谷村村民,“不好意思啊,我们跟他们不认识,不用安排我们住一起。”
对方听不懂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也可能是懂了,但不在乎。
当沈隐青再次将注意力转回他身上之后,他稍显僵化的笑容恢复生动,“好的好的,没问题,那你们现在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村长。”
“走了,”沈隐青朝李平阳招手,“别在这浪费时间。”
李平阳和沈隐青的心态差不多,他反正不愿意搭理这些硬要作死的人,所以在应声之后,就直接拖着许薇跟上了前面的二人,将楚娇和孙良甩在身后。
楚娇想追上去,却被旁边的村民拦住。
“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谷立轩,”皮肤黝黑的男人憨笑着挠了挠头,“你们叫我立轩或者全名都行,我不介意的。”
果然姓谷,沈隐青微微点头,“能跟我们讲讲你们在村子的历史吗?看这些建筑,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除了外套有些不合身,他的整体打扮和普通背包客没什么区别,再加上那张欺骗性极强的脸,不管换做谁来,都得迷糊好一阵。
所以许薇和李平阳都安静跟在后面,安心将套话的重任交付给了沈隐青。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谷立轩笑容依旧憨厚,“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村长,他是咱们村最年长的人。”
套话失败,沈隐青也不气馁。
他指着青石路两旁的房屋,问谷立轩:“你家在哪儿?晚上我们能住你家去吗?”
“这个……”
谷立轩面露纠结。
“不行吗?”沈隐青趁热打铁,“我们可以给钱,不会白吃白喝。”
“这跟钱没关系……算了,到时候看村长怎么说吧,他同意才行。”
看来这村长的权力有点大啊。
按照沈隐青多年看恐怖电影的经验,他认为,这些村民多半是依附村长而生的“伥鬼”。
而他们这种误入灵谷村的人,就会被连哄带骗送去村长家,然后被生吞活剥,做成下酒菜。
“我们就这样空手去合适吗?”他真心发问,“要不要带点什么见面礼?这样才能体现我们对村长的敬重。”
谷立轩摆摆手,“村长不会在意这些。”
越往村子深处走,身上的阴冷感就越重,许薇抬头望向天空,那高悬的太阳还明晃晃散发着热量,但他们却感受不到。
沈隐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还说先拖拖时间,去村长家前多准备点符箓之类的东西,到地方了好直接动手,这家伙愣是半点机会都不给。
谷立轩的脚步越来越快,青石路旁边的房屋越来越少,只剩下荒凉的残垣断壁,路旁枯枝黄烂叶堆积,原本还能两人并行,最后大家都只能排队走。
在远处,已经看到了如同破庙般的建筑,那就是谷立轩口中的村长家。
“说起来,”李平阳快走两步,靠近许薇,“你觉得这是障眼法?还是鬼域?”
他的声音不大,但沈隐青听觉格外灵敏。
后者悄然放慢脚步,然后给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是鬼域。”
鬼域的形成,无非就是灵谷村逝去之人怨气不散,亦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死亡,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各种习惯,活跃在从前生活的地方。
如此,在凝结而强大的鬼气影响之下,独属于这些东西的鬼域就此诞生。
许薇不置可否,“用障眼法同样能解释得清,其实这两种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殊途同归,解决方式都相差无几。”
所以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出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目前为止,许薇和沈隐青怀疑的对象都是谷立轩口中的村长。
这不,还没靠近,沈隐青就感知到森森鬼气从面前这破屋子散发而出,怪不得刚才路上都没察觉到异常,原来是都聚集到这儿了。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默默从包中摸出神印,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的窃窃私语,并未引起谷立轩的注意,他停在破屋子之前,回头为他们介绍,“这就是村长家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你不去吗?”
面对沈隐青的疑问,谷立轩缓缓摇了摇头,“村长平时就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们是客人,他不会生气,但我不行。”
“没事,”沈隐青何等善解人意,他微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谷立轩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带回的。
围绕村长家转了两圈,李平阳回到二人身边,“好像没什么特别,就这一间木头搭的大屋子。”
他们用破庙来代称,也只是因为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沈隐青走上前去,敲响了木门,沉闷的响声像是从过去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又将他们唤回现实。
满头白发,脸上沟壑纵横的老人从里面打开了木门,他拄着拐杖,笑容和蔼,“你们就是外来的客人吧,快进来。”
三人依次跨过木门槛,来到堂屋,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几个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散架的椅子,用来摆放神像的供桌,以及铺着薄薄被褥的木床。
供桌上的神像是陶土烧制,慈眉善目,盘坐在莲花台上,前方的红蜡和香像是刚点没多久,火光跳跃间,神像的脸忽明忽暗。
沈隐青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神像,他看向许薇,后者冲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李平阳嘟囔,“有点子邪门。”
杵着拐杖的老村长让几人赶紧坐下,他则是进到里屋,去给他们端水泡茶。
趁着这功夫,沈隐青和许薇来到供桌前,仔细打量神像。
“像佛教那边的神,”许薇皱起眉头,“但我叫不出它的名字tຊ。”
沈隐青是个实干派,他拿出五雷符,“试试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结果还没等他把五雷符贴在神像脑门,那神像就如同被看不见的东西推倒,径直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几缕藏在其中的黑雾,迅速四散逃窜,速度快到许薇都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让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结论,不是什么好东西。”沈隐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将五雷符重新收好。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响起,两人回头看去,就发现刚才还步履蹒跚的老村长,此时健步如飞,高举着拐杖就冲了过来。
那架势,如果沈隐青和许薇没能躲过去,怕是脑袋都已经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