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又忘了。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直接拂袖离开。此后五日,沈听晚再未去过渐隐寺。那惊鸿一瞥,仿佛是她的臆想,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谢予安对她的爱一般。她真的无法接受,反复得到后又失去。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做陌生人……沈听晚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日夜相处,以麻痹心口钝痛。出征这天,万里无云,天色大好。沈听晚身着铁甲,高高立于战马之上。她握着长枪的掌心发烫,正准备振臂高呼大军开拔出发时,一道尖利声音骤然响起。
一句话,沈听晚说得无比小心翼翼。
似是生怕语气重了,便会将这梦一般的场景惊碎!
她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血肉禁锢。
“……我真的想了好多办法,等了好久,才等到你想起我。”
可话音刚落,她的手掌便被谢予安猛然甩开。
男人那双黑眸重新恢复淡漠。
望向她时,蕴含着浓浓的厌恶:“沈听晚,还请自重。”
七个字,就让沈听晚的心脏跌落谷底。
摔个粉碎。
她竭力咬紧唇,想从那淡漠的眼里找到刚才的那片柔情。
可却是徒劳……
谢予安又忘了。
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直接拂袖离开。
此后五日,沈听晚再未去过渐隐寺。
那惊鸿一瞥,仿佛是她的臆想,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是谢予安对她的爱一般。
她真的无法接受,反复得到后又失去。
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做陌生人……
沈听晚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日夜相处,以麻痹心口钝痛。
出征这天,万里无云,天色大好。
沈听晚身着铁甲,高高立于战马之上。
她握着长枪的掌心发烫,正准备振臂高呼大军开拔出发时,一道尖利声音骤然响起。
“沈将军,且慢!”
沈听晚循声看去,一位公公喘着粗气赶过来:“沈将军,九殿下得知边境民不聊生,自请跟随军队,为边境百姓祈福超度。”
沈听晚瞳孔一缩,看向他的身后。
谢予安果然身着僧袍,手握佛珠,满脸淡漠地缓缓走来。
而宋凉月紧随其后。
这副形影不离的模样让沈听晚呼吸发窒。
她枪尖一点,遥指宋凉月:“那她呢,以什么身份随军?”
谢予安抬起薄凉的黑眸直直与她对视,修长的指尖拨弄佛珠:“凉月颇具佛缘,此次与我一同前去祈福。”
“何况你身上的杀孽太重,我若远在千里,又有何用?”
沈听晚紧握缰绳,只觉细密的痛苦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的杀孽,是为天下黎民百姓。
可百姓和他,却都视她为洪水猛兽。
沈听晚自嘲地笑了,不再多说,策马转身离去……
一路南行,越接近边境凉城,便处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难民。
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沈听晚握住缰绳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肃然下令:“此地不宜久,马上就要到凉城了,大家咬咬牙,到了凉城再整装休息!”
只是吩咐才落下,却听宋凉月忽然开口。
“既然快到凉城了,沈将军为何不将我们的口粮分一些给难民?”
“绝对不行!”沈听晚一口回绝。
未想话落,谢予安便紧皱眉头,不悦望向她:“我们的粮草充足,为何不行善积德?”
第一次,沈听晚没顺从谢予安,严厉拒绝:“给他们粮食,不是行善积德,是在自找苦吃!”
说罢,她策马来到队伍前,正要加快行军速度。
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哄闹声。
回头望去,才发现谢予安的马车已经被难民彻底包围!
宋凉月的哭喊声传来:“沈将军!救命!”
只一眼,沈听晚便明白,宋凉月还是将粮食分给了难民,才引起难民的暴乱!
如今行军队伍不能乱。
沈听晚咬着牙策马而返。
她无法随意挥剑砍杀难民,只能只身冲进人群,找机会带着他们突出重围。
可是这些难民一见到食物,就像老虎见了肉般失去理智。
他们用石头、木棍等武器不断挥打着,仿佛恨不得将沈听晚除之后快!
沈听晚能忍,身下的战马突然哀嚎一声,猛地将她甩了出去。
摔下马的那瞬,沈听晚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摔移了位。
难民一哄而上,要将她团团围住。
沈听晚暗道不好,急切向谢予安求助:“予安……”
结果话音未落,谢予安的马车里,传出一道低沉的吩咐:“走!”
眼睁睁地,沈听晚看着谢予安抛下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