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迈开腿回了太傅府。在看到几案上的笔墨后,林嫣提笔写下“一副黑棺夜接亲,嫁来只配做亡妻”。将军府,书房林天阳正擦拭着刀,不断的咳嗽让他手连连打颤。柳馥兰端着药走进来,一脸担忧:“爹,您大病未愈,真不能再出战了,我去求皇上……”“不可。”林天阳打断她,沧桑的眸中满是牵挂,“皇上对林家早有忌惮,你冒然去求只会惹火上身,你在家好好照顾宇儿……”他顿了顿,沉叹一声:“还有阿嫣,让她好好做个萧夫人,平平安安生活。”
听见林嫣的话,萧太傅目光路过丝诧异。
他默了良久后沉下脸:“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想置萧家于不仁不义之地?”
林嫣还没回答,只听萧太傅又道:“不过你也算不得景宵的糟糠之妻,萧家更没有下堂妻,亡妻倒是有。”
闻言,林嫣眸光一震。
“你既不愿再为萧家儿媳,我便为景宵择一平妻,也好延续我萧家香火。”
萧太傅语气从容,似是早已做好打算。
在朝中,他和林天阳向来不和,更不中意林嫣。
若不是为了牵制住林家,他怎么会牺牲萧景宵的姻缘求皇上下旨赐婚。
而林嫣终于恍悟,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不过是皇上联合萧家,对林家张开的网。
她攥着休书站起身,讽笑:“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
想到刚刚离开的萧景宵,林嫣忍不住去想他是否也是这场阴谋的谋划人之一。
挥去这残忍的猜测,她决定找萧景宵谈谈。
他若真要娶平妻,自己便做回她的将军小姐。
林嫣寻至萧景宵常去的泉音诗社。
一踏进诗社,林嫣便见中庭里,萧景宵正与一女子对饮品茗。
翩翩公子,浊世佳人,所谓天造地设说的便是他们了吧。
林嫣僵在原地,顿觉自己和这里率粥的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才等到萧景宵出来。
当看见林嫣,萧景宵脸上的温和立刻消失:“你怎么在这儿?”
林嫣看了眼庭内面容秀美的女子,扯开嘴角:“她确实是你平妻的不二人选。”
萧景宵一愣,眸光骤冷:“你胡说什么?!”
见林嫣不语,他眉宇间凝起不耐:“林嫣,你闹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
“我闹?”林嫣苦笑反问:“只因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你们满意,所以在你们眼中,我只是在闹?”
她失神的模样让萧景宵心生烦意:“行了!你有话就直说。”
林嫣抬眸望着他,声音清晰坚定:“我要你,当着太傅的面休了我。”
霎时,萧景宵黑了脸:“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巴巴求皇上赐婚。”
林嫣一愣。
她还没问及此事,他反倒将错先推到自己身上。
“我没有。”林嫣辩驳道。
萧景宵冷嗤:“林家人独你在京城,赐婚前两日你又曾进宫面圣,不是你还是谁?”
那次进宫,她明明是担心爹和哥哥,所以去请缨出战。
可皇上并未应允,谁知道赐婚突至,她也猝不及防。
“我那是……”
“够了!你的说辞也只有你自己是真是假。”
萧景宵扔下一句话,径直离去。
林嫣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怅然。
许久,她才迈开腿回了太傅府。
在看到几案上的笔墨后,林嫣提笔写下“一副黑棺夜接亲,嫁来只配做亡妻”。
将军府,书房
林天阳正擦拭着刀,不断的咳嗽让他手连连打颤。
柳馥兰端着药走进来,一脸担忧:“爹,您大病未愈,真不能再出战了,我去求皇上……”
“不可。”林天阳打断她,沧桑的眸中满是牵挂,“皇上对林家早有忌惮,你冒然去求只会惹火上身,你在家好好照顾宇儿……”
他顿了顿,沉叹一声:“还有阿嫣,让她好好做个萧夫人,平平安安生活。”
柳馥兰眼眶一涩,却也只能含泪点点头。
柔然卷土重来,朝中无人请战,林天阳只好重披盔甲上阵。
纵然他征战多年,可已至花甲,又重病缠身,如何抵挡的了来势汹汹的敌军。
离开书房,柳馥兰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唤来丫鬟:“去备轿。”
丫鬟见她换了身衣裳,不觉一愣:“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儿?”
“太傅府,找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