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是怎么走的?”他突然问,头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我师父。”张叔顿了顿:“你去你老师家里的时候没问?”傅斯亓摇头:“没敢。”我看着他脸上的小心翼翼,忍不住心疼。作为我爸的优秀学生,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可此刻,他的手止不住的发。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张叔捏了捏拳,叹了口气:“老季是心脏病发走的,小盈……是白血病。”“白血病?”傅斯亓猛地抬头,“我从来不知道。”我苦笑一声,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傅斯亓将车子熄了火,又在车里抽了根烟,才沉默着下车,上了楼。
家里还维持着婚房当天的样子,只是气球干瘪了,贴上的字也耷拉着。
傅斯亓心疼地将它们都撕下。
电视柜上放着我们的婚纱照,他擦掉上面的灰。
对相片里面的我说:“对不起。”
真荒唐,我的心竟然还能感到痛。
傅斯亓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婚房里所有角落都打扫了一番。
等天边泛起第一丝光亮时,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呆站在床边,看着太阳慢慢升起,许久,才抱着我的照片,在床上躺下。
“小盈,来我的梦里吧。”
傅斯亓闭上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心哽不止,也只能痛哭。
傅斯亓,你真的还爱我吗?
傅斯亓低迷的模样持续了几天,除了喝水上厕所,他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床。
他就抱着我们的婚纱照,一直看着天花板。
直到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傅斯亓睁开眼,眼底都是青色。
他拿起手机,缓缓接通:“张叔。”1
“你在家吗?中午一起吃个饭。”
张叔的声音不容拒绝,不等傅斯亓再说什么,他已经将电话挂断。
傅斯亓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仍旧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就那样直愣愣躺着,目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盈,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傅斯亓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张叔敲响房门,他才慢吞吞起床,龟速走去打开门。
张叔看到他埋汰的模样,一眼皱起了眉:“你……”
沉默几秒,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拎着手里的菜进了门。
“我中午正好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顿饭,看看你的状态。”
傅斯亓动作迟缓地关上门,弱声道了句:“我挺好的。”
张叔已经开始处理食材,回他:“你那胡子和头发,都多久没打理了?”
我看向傅斯亓,他杂乱的头发和冒出不少的胡茬都让他显得十分憔悴和萎靡。
从前他总是有满满的精气神,脸上永远带着笑,明朗灿烂。
如今,眼中都没有了光……
张叔简单做了几道家常菜,傅斯亓没胃口,动筷子的次数都很少。
“小盈……是怎么走的?”他突然问,头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有我师父。”
张叔顿了顿:“你去你老师家里的时候没问?”
傅斯亓摇头:“没敢。”
我看着他脸上的小心翼翼,忍不住心疼。
作为我爸的优秀学生,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可此刻,他的手止不住的发。
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张叔捏了捏拳,叹了口气:“老季是心脏病发走的,小盈……是白血病。”
“白血病?”傅斯亓猛地抬头,“我从来不知道。”
我苦笑一声,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傅斯亓已经不在我身边。
他的眼睛红了又红,好半天说不话来。
张叔满脸内疚:“这件事,我们也是在小盈住院的时候才知道。”
“当时她被救回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傅斯亓捂着脸,眼泪从他指缝掉落。
张叔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抬起之前,还按了一把他的肩。
“节哀,小盈和老季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