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礼恍然想起,刚结婚时,周因因很喜欢花。当时她兴致冲冲地在军属地里插了一株腊梅树苗,说是来年冬天可以和他一起看梅。只可惜,他没能等到来年冬天,就连那株腊梅树苗也被程宁宁装疯卖傻拔掉,扔进了河里。当时周因因心痛不已,伤心得一天没吃下东西。他却和稀泥一般只会劝她大度,不要跟程宁宁计较。现在想来,他原来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忽略她的感受。陆沉礼蹲下身,从篮子里拿出一支腊梅付了钱。一路捏着那支腊梅,他经过一家旗袍裁制店。
陆沉礼道了声谢,敬了个军礼走出办公室。
外面寒风萧瑟,冰刃般刮在他露出的皮肤上。
他伸进口袋,摸到那周因因留下的那份离婚申请书,却觉得像熔岩般灼热烫手。
一路烧到他心里去。
还有七天就是除夕了,如果他动作快些,说不定能早点找到周因因,陪她过除夕。
结婚也有两个月了,除了结婚送的三金和那台收音机。
他好像还没送过她什么礼物。
陆沉礼让人开车载他去了北原中心的市场。
一下车,他就看到一个蹲在路边卖梅花的小女孩。
陆沉礼恍然想起,刚结婚时,周因因很喜欢花。
当时她兴致冲冲地在军属地里插了一株腊梅树苗,说是来年冬天可以和他一起看梅。
只可惜,他没能等到来年冬天,就连那株腊梅树苗也被程宁宁装疯卖傻拔掉,扔进了河里。
当时周因因心痛不已,伤心得一天没吃下东西。
他却和稀泥一般只会劝她大度,不要跟程宁宁计较。
现在想来,他原来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忽略她的感受。
陆沉礼蹲下身,从篮子里拿出一支腊梅付了钱。
一路捏着那支腊梅,他经过一家旗袍裁制店。
门口挂着一条胭脂红的长旗袍。
陆沉礼定定看着它,似乎能想象到周因因穿上它时,会是怎样惊艳绝绝的模样。
一定会和结婚那天,他看着周因因穿着那条红旗袍,只觉一眼万年的那样。
第二天,陆沉礼一收到批复就立马赶往了火车站。
一到深城,他就直奔纸条上的地址。
等他到了天地通寻呼机店铺时,一打听才知周因因已经离开。
陆沉礼捏紧纸条,看向身后那条繁华的街道。
深城的街道熙熙攘攘,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活力和希望。
陆沉礼突然有些抽离感,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既愧疚又害怕。
歉疚的是,他一直没有机会能带周因因去看看这广阔的世界。
害怕的是,也许周因因见过这样的缤纷的世界,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回到北原了。
听老板说了周因因售卖寻呼机的卓越能力,陆沉礼笑意斐然。
思虑良久,他也在这里买了一台寻呼机。
又问老板要来了她的呼机号。
末了,他拿起呼机,想拨给服务台转接给她。
但顿了很久,直到寻呼机被他掌心的温度攥得发热,他也迟迟没有摁下去。
……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深城各个角落都已经张灯结彩。
在这个极少见到雪的都市里,区别于北原的冰天雪地。
即使是在深冬,也不会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冷。
周因因在城中心租了一个房子。
又按着自己的喜好装饰了一番。
在窗边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握着陈老爷子送给她的红酒,看着楼下嘈杂的街道。
街道密集,处处人群攒动,欢声笑语萦绕耳畔,红男绿女擦肩而过。
个个衣着鲜亮,打扮精致,喜悦欢乐的氛围溢于言表。
但路人中间,似乎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静默地踱步在人群之中,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和周遭格格不入。
几乎是下意识的,周因因定睛一看。
竟然发现,那个人是陆沉礼。
手上捏着的红酒杯一刹那有些摇晃,就像她此时的心绪一般。
而楼下的陆沉礼似乎也和她产生了某种感应,停下了脚步。
就在他抬起头马上要看到她的那一秒之前。
“唰——”
周因因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