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被磋磨,被冷漠的那十年的我,才是最值得让我心疼的。头顶上的雨慢慢小下来,我愕然转过头。是谢必行撑了把伞来找我。他眼里带着几分心疼。但他选择什么都没问,只是温和的笑着。“里面烧好了炉子,很暖和,我们进去吧。”被我一威胁,沈乘风的确消停了不少。但他和沈忆安还是没打算离开。我的住处目前是在镇上的酒店。自己的民宿还在搭建。有时候来忙茶园和民宿的事情的时候,我都是住在谢必行这边。
天空很快下起雨来。
父子俩还站在院子里。
两人的身影带着几分倔强和单薄。
我在二楼看着,时不时感受到他们委屈又眷恋的眼神。
我只是觉得好笑。
迟来的深情,那还叫做深情吗?
更何况,我不相信沈乘风是发现自己爱我所以后悔莫及。
沈忆安也并非怀恋我这个妈妈。
他只是不习惯少了个保姆。
我下楼,给他们拿了把伞。
沈乘风和沈忆安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被打湿了。
沈忆安小脸发白,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我,像是某种小动物,企图让我心软。
沈乘风清冷的眉眼里也多了几分湿意。
看到我来了,他开口,“鹭鹭,跟我回去,求你。”
我相信,这还是沈乘风第一次开口求人。
我笑了笑,把伞递给沈乘风。
沈乘风眼睫微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迸射出几分惊喜。
接着,我一字一句道,“沈乘风,五分钟之内,你再不带着沈忆安离开,我会报警。”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眼眸里的情绪也在一瞬间涣散。
肩膀都往下垮了垮。
整个人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灰败。
沈乘风嘴巴嗫嚅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说,牵着沈忆安转身走了。
两人虽然正在往院子外面走,但沈忆安三步一回头。
我问自己,刚刚心软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是心软了。
可是我很清楚,与其心疼他们,不如心疼自己。
从前被磋磨,被冷漠的那十年的我,才是最值得让我心疼的。
头顶上的雨慢慢小下来,我愕然转过头。
是谢必行撑了把伞来找我。
他眼里带着几分心疼。
但他选择什么都没问,只是温和的笑着。
“里面烧好了炉子,很暖和,我们进去吧。”
被我一威胁,沈乘风的确消停了不少。
但他和沈忆安还是没打算离开。
我的住处目前是在镇上的酒店。
自己的民宿还在搭建。
有时候来忙茶园和民宿的事情的时候,我都是住在谢必行这边。
他有两个宅子,只是一墙之隔。
沈乘风和沈忆安没再来谢必行这里闹过。
但我偶尔去镇上的时候,也是能感受到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尾巴。
我装作没看见,打算冷处理。
我算是摸清楚了,越是搭理他们,他们就越起劲。
两个人都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
这边的苦日子他们过不惯。
要不了多久,自然就会离开。
就算是熬住了,但沈氏那边也会催沈乘风回去。
这天回到酒店,我看见了蹲在楼下的沈忆安。
他原本白嫩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沈忆安这么狼狈。
毕竟他和他爸都是严格的精致主义。
还都是有洁癖的人。实在是罕见。
我当做没看见,想直接绕过去。
“妈妈,我疼。”沈忆安哇的一声哭出来。
自从五岁过后。
沈忆安就从未对我这样哭过。
他声音有些大,顿时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