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最闻不了皮蛋的味,我一忙手快剥了一个,幸好你爱吃。”还没吞下的粥梗在喉咙里。“谢谢,我吃饱了。”周雁泠放下碗,起身要走。江丛羡拎上保温桶追上她:“等等,我送你。”“不用麻烦,我搭公交。”今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不想有任何变故。“不麻烦,”江丛羡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正好要去接安嘉。”“昨天她陪着我找你受了风寒,我给她熬了点儿粥。”“你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周雁泠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应该的,你快去送吧。”
周雁泠的笑僵在脸上。
没忙着回头,她对沈州白说:“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带糖糖回吧。”
沈州白跟江丛羡对视了一眼,无言牵着糖糖回了院里。
父女俩走远后,何安嘉的指责刺耳地从身后响起。
“泠泠,你出院也不打声招呼,丛羡从基地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去医院找你!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竟然,竟然在这儿跟别人打情骂俏!”
周雁泠没忍住失声一笑。
转过身,看着并肩立在一起的江丛羡与何安嘉,风一吹,眼里的笑就散了。
她转眸看向何安嘉:“你那么在乎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何安嘉一噎。
“如果不是你故意落水赖着要嫁给丛羡,我至于不敢回国吗?”
周雁泠戏谑一笑:“你们好的事,我一开始就不知情!如果我是你,我死都不会放手,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舍得放!?”
一旁的江丛羡脸色彻底晦暗,仿佛被打到七寸。
何安嘉立马跟江丛羡解释:“丛羡,你听我说……”
“你们慢聊。”
周雁泠敛眉绕过他们,往前走。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有四天,一切都结束了。
倒计时,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厨房里的烟囱就升起了白烟。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江丛羡,刚睡醒的周雁泠愣了下。
“你起来了,刚好我粥也煮好了,快去洗把脸。”
江丛羡穿着不合身的围裙,端着冒着热气的粥从厨房出来。
这一瞬,周雁泠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这场景她曾幻想过很多很多遍。
“怎么样,这粥?”江丛羡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周雁泠捧着碗点头:“皮蛋还不错。”
她最爱吃皮蛋瘦肉粥。
“安嘉最闻不了皮蛋的味,我一忙手快剥了一个,幸好你爱吃。”
还没吞下的粥梗在喉咙里。
“谢谢,我吃饱了。”周雁泠放下碗,起身要走。
江丛羡拎上保温桶追上她:“等等,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搭公交。”
今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不想有任何变故。
“不麻烦,”江丛羡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正好要去接安嘉。”
“昨天她陪着我找你受了风寒,我给她熬了点儿粥。”
“你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周雁泠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应该的,你快去送吧。”
她头也不回出了门。
校长给周雁泠举办个简单的欢送仪式。
平日里和周雁泠要好的老师拉着她,依依不舍。
“小周老师,大家都舍不得你走,你家江营长怎么舍得同意你辞职回常市的?”
“你辞职之后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周雁泠顿了顿,刚想开口。
门口传来一声疑惑:“你要辞职?”
周雁泠闻声望去,是一身军大衣,沾着风雪的江丛羡。
她一愣,校长也站起身来。
周雁泠看着男人疑惑的眼神,打断了校长要开的口。
“嗯,你亲手签的字,你答应了的。”
江丛羡哑然没再追问。
“外面雪大,我们先走了。”周雁泠主动跟同事们告别。
江丛羡跟在她身后,撑起了伞。
看着周雁泠单薄的背影,道不明的情绪涌动。
“后天我休假,我们去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不了,我这两天忙,还有事要办。”
要收拾行李,还要买特产。
“行,那等你忙完以后再去。”江丛羡两步追上她,把伞倾向她那边。
以后?
周雁泠脚步一顿:“江丛羡,我们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