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则安走过来替我从店长手中接着,接着把我往试衣间里推:“你以后也要结婚的,试试也没关系。”我没拗过他。二十分钟后,我看着镜中的换了新装的自己也傻了眼。红色外袍上错综复杂的神秘图纹,腰带上镶钻着古铜色的翡翠宝石。最后是我头上那顶阿勒甘久甘,左右两边垂着两帘红蓝色珠石。店长帮我整理着配饰,不忘推销:“咱们婚纱馆在内蒙古也开了分店,您刚说您是内蒙人,以后您要是想回内蒙古办婚礼也可以联系我们。”我笑笑没接话,结婚对我来说还是一件极遥远的事。
我转头要走,跟着下车的季则安却拦住了我。
他阴沉的目光落在策马朝我奔驰而来的乌尔苏身上,眸光沉沉问:“为什么?你要为他留下?”
我不置可否,看着他的双眸,答得认真:“因为我本就属于若尔盖,这儿才是我的家。”
季则安突然失控了。
他紧紧拽着我,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个帮扶草原孤儿的项目,你不回去,那我就中止项目。”
季则安在威胁我,他第一次威胁我。
一旁的涂小音见状打圆场:“季总,项目我倒是可以帮忙对接,云珠不是你的亲妹妹,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尊重她的。”
“你少插手和稀泥!”他对涂小音大声呵斥。
季则安向来稳重,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怒。
他甩开我的手,郑重其事:“乌云珠,你想清楚再给我答复。”
季则安言出必行,他是认真的。
我的理智渐渐恢复,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那些孤儿失去希望。
我妥协了:“哥,那我想和乌尔苏告个别。”
季则安没说话也没阻拦。
乌尔苏已经来到我面前,他利落翻身下马,将怀里的奶皮子都塞给了我。
我接过奶皮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起了雾:“乌尔苏,我会回来的。”
说完,我转身就上了车,我不敢再开口,怕眼泪会跟着掉出来。
坐在车里,我低下头也不敢回头望,不敢回头望那碧绿无垠的草原,也不敢望牵着马伫立在草原上目送我的那匹孤狼。
我不敢多看一眼,否则我真的会不顾一切留在若尔盖。
……
回到荣城的第二天,季则安给我递来了一份实习合同。9
他叠着右腿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这是行业顶尖的设计公司,你就去这实习。”
那份合同我看也没看,直接拒绝:“我不想去。”
他紧锁着眉头,清润的声线中夹杂着几丝不耐:“乌云珠,我将我们公司所有设计外包到这,成本翻了两倍,才为你拿到这份合同……”
我打断了他:“哥,你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不想去,请你不要逼我。”
季则安刨根问底:“为什么?是谁信誓旦旦说当设计师是自己梦想?”
我平静看向他眼底:“可人是会变的。”
季则安沉默了,许久,直到香烟燃尽烫到手指才回过神。
我起身要走,他突然在背后问我:“云珠,你真想回若尔盖?”
我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事实上我本来还在犹豫,直到这天季则安拉着我去看涂小音试婚纱。
高定婚纱馆里,各式婚纱琳琅满目,纯白流光熠熠生辉。
涂小音在试衣间,我游走在婚纱展示架前,也忍不住摸了摸。
坐在黑皮沙发上的季则安放下手机,打趣我:“云珠也喜欢?喜欢你就试试。”
我闻言刚好停在一套蒙古新娘装前。
店长热情跟我推荐:“云珠小姐的气质跟咱这套蒙古新娘装特别适配,你穿上绝对好看!”
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了。”
可季则安走过来替我从店长手中接着,接着把我往试衣间里推:“你以后也要结婚的,试试也没关系。”
我没拗过他。
二十分钟后,我看着镜中的换了新装的自己也傻了眼。
红色外袍上错综复杂的神秘图纹,腰带上镶钻着古铜色的翡翠宝石。
最后是我头上那顶阿勒甘久甘,左右两边垂着两帘红蓝色珠石。
店长帮我整理着配饰,不忘推销:“咱们婚纱馆在内蒙古也开了分店,您刚说您是内蒙人,以后您要是想回内蒙古办婚礼也可以联系我们。”
我笑笑没接话,结婚对我来说还是一件极遥远的事。
“唰啦”一声,店长拉开了试衣间的门帘。
身穿红色蒙古新娘装的我,和隔壁一袭白色鱼尾抹胸的涂小音同时出现在季则安面前。
空气好像突然开始变得稀薄。
季则安缓缓坐直了身子,惊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由自主走到我面前站定。
他望着我,轻声说了句:“云珠是大姑娘了。”
我避开他视线,看向落地镜里被他冷落一旁的涂小音,淡淡提醒:“哥,嫂子在等你。”
是啊,我是大姑娘了。
长大了,所以我不再天真和妄想,我放弃了。
日子风平浪静,我负责的扶贫项目也接近尾声,不再需要我亲自运营。
拿到若尔盖土地租用协议这天,我准备告诉季则安我要回去了。
就在这时,季则安怒气冲冲突然推开我房间,将手机摔倒我面前。
“乌云珠,你看你干的好事!”
爆掉的热搜词刺进我眼里——
「#豪门禁脔大曝光,养妹恋上总裁哥哥#」
我大脑在这一瞬彻底宕机,我愕然点进词条一看。
显微镜放大的图片赫然是那封被我丢进垃圾桶的表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