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的气质实在不俗,伙计直接把他们引到安静雅致的三楼,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品连同镇店之宝都一一展示在姜媚面前。珠光宝气,熠熠生辉。随便一样也够买下姜媚的豆腐铺了。“这些都是咱们店里最好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小人保证整个祁州没人能比得过夫人。”伙计极力劝说,看姜媚的眼神如同看摇钱树。虽有纱帽遮挡,姜媚脸上也还是火辣辣的。她算哪门子的夫人,她连光明正大地站在裴景川身旁的资格都没有,这些东西再好,于她而言和卖身钱并无两样。
裴景川的气质实在不俗,伙计直接把他们引到安静雅致的三楼,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品连同镇店之宝都一一展示在姜媚面前。
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随便一样也够买下姜媚的豆腐铺了。
“这些都是咱们店里最好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小人保证整个祁州没人能比得过夫人。”
伙计极力劝说,看姜媚的眼神如同看摇钱树。
虽有纱帽遮挡,姜媚脸上也还是火辣辣的。
她算哪门子的夫人,她连光明正大地站在裴景川身旁的资格都没有,这些东西再好,于她而言和卖身钱并无两样。
她虽赎身从良,却还是摆脱不了浪荡下贱的命。
心绪翻涌着,姜媚并未显露出来,拿了一支沉甸甸的金钗问裴景川:“大人,这个好看吗?”
话音落下,帽纱被掀开,裴景川直接挤了进来。
姜媚吓了一跳,但伙计还在旁边看着,她强撑着才没有失态。
早在裴景川掀开帽纱的时候,伙计便很有眼力见的背转过身去。
他没有看到姜媚的脸,只看到一小片圆润精巧的下巴,像是粉嘟嘟的糯米团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裴景川拿着那支金钗在姜媚脸庞比了比,认真道:“不行,太俗了。”
伙计连忙又推荐了几样素雅低调的钗子,裴景川挨着比了比,最终选了一支嵌金玉兰簪和一支翡翠簪。
姜媚本以为到这儿就结束了,谁知裴景川又看起了耳坠。
她顿觉耳根发烫,忍不住去拉裴景川:“三郎,今天就买这些吧,下次再买其他的。”
只有在床上被逼得没办法,还有有事相求的时候,姜媚才会唤他三郎。
裴景川还没说话,伙计先炸了毛:“这钗环首饰哪有嫌多的,况且女为悦己者容,郎君都如此爱重夫人了,夫人难道就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给郎君看?”
“……”
她能说不想吗?
姜媚噎住,伙计趁机又拿了项圈手镯还有足链给裴景川选。
在看到带有两个小铃铛的银色足链后,裴景川的眸子暗了暗。
他没让姜媚试,直接叫伙计把那条足链包了起来。
姜媚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感觉脚踝的位置隐隐发烫,好像裴景川已经将那条足链戴了上去,只要她一动,那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铺子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姜媚刚觉得有些饿,裴景川就带着她来到祁州最好的酒楼望月楼。
酒楼有四层,四层一般接待的都是贵客,裴景川直接把整个四层都包了下来。
两人上去后,饭菜很快上来。
除了望月楼的招牌菜,还有不少祁州的特色美食。
色香味俱全,姜媚忍不住咽口水,却还是记得先给裴景川布菜,只是她刚要站起来,便听到裴景川说:“我自己有手,用不着你。”
若要仆从,他不知能买多少个,用不着她献殷勤。
姜媚只好坐下,安静用饭。
她是真的饿了,这些菜又确实好吃,每尝一样,她的眼睛都控制不住亮一分,没一会儿便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拼命储存食物的仓鼠。
比假意逢迎的她鲜活多了。
裴景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把她夹过的菜也都尝了一遍。
菜太多了,姜媚吃到撑每样菜也只吃了一点点。
她觉得好可惜,这一顿饭钱应该够她一个人衣食无忧很久了。
“吃饱了?”
裴景川放下筷子,优雅地擦嘴。
姜媚点头,正要戴上纱帽跟他回去,窗外突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姜媚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整个人愣住。
在第一朵烟花炸开之后,又有无数朵烟花接连升空,一时间整个夜空都变得绚丽多彩,城中百姓皆被吸引出来观看。
望月楼的位置极佳,四楼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清冷皎洁的月和整个祁州的夜景,烟花绽开的瞬间,整个包间也都被艳丽的光影填满。
姜媚只在去年冬至远远地看过庙会的烟花,今晚的观看位置实在太好,那漫天的烟花竟像是专门为她而放的。
姜媚看得入了迷,不知过了多久,烟花终于放完,夜空再度吞噬一切,唯有空气中残留的火药味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姜媚渐渐回过神来,脑子里浮出疑问。
冬至已经过了,还有些日子才过年,今晚怎么会有烟花?
姜媚不由得看向裴景川,裴景川对这些早就司空见惯,他没看烟花,一直看着她,在她望过来时,淡然开口:“过来。”
楼下和外面街上十分吵闹,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场盛大的烟火是为谁而放。
姜媚走到裴景川面前,刚刚站定,就被拽着坐到他腿上。
姜媚的身子瞬间绷紧,片刻后又放松下来,乖顺地环住裴景川的脖子。
裴景川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拨了拨她的珍珠耳坠问:“喜欢吗?”
珍珠白亮莹润,衬得姜媚的耳垂越发精巧漂亮,被裴景川这么一拨,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耳坠是他买的,这场烟火也是他命人准备的。
如此的盛大轰烈,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赏赐,也很难让人不动心。
“喜欢。”
姜媚弯眸回答,下一刻,手里多了一条足链。
裴景川用眼神示意,要她自己戴上。
链子被裴景川揣了一路,落在姜媚手心还是热的,但热意散得很快,等她戴到脚上,便只剩冰冰凉的触感。
叮铃~
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裴景川的动作,铃铛声渐渐急促。
姜媚趴在裴景川肩头,感觉自己像是被铃铛声操控的傀儡,没有羞耻,也没有悲喜,只有乖顺讨好。
“软软。”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裴景川在唤她的小名。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逼着她与他对视,如墨的眸倒映出她迷乱不堪的脸,哑着声诱哄:“说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为自己赎身还是后悔嫁给周鸿远?
姜媚仔细想了想,心里十分的平静,寻不到一丝后悔的踪迹。
裴景川还在逼着她回答,姜媚缠住他的腰,带着哭腔回答:“三郎,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