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打我的人,是我的爹,叶三贵!”见向来在自己棍棒下打得不敢吱声的人,现在竟敢直呼他的名字。叶三贵觉得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衅。没有多思考,捏着拳头就走上前。“你个小贱人,又找打了是吧!不要以为给自己找了个靠山,老子就治不了你!别忘了,老子可是你爹!”叶小草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很快就不是了!”“你什么意思?”沐沐看他依旧这么嚣张,忍不住插嘴。
沐沐惊讶地捂住了嘴。
江氏见状,摸了摸她的头,继续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明日,她爹就会赶到医馆来。”
“非是关心,更多的怕是要讹上我们。”
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
江氏和叶小草初识的时候,就差点被叶老爹讹上一笔钱。
当时江氏刚搬到老宅,身上被叶老太折腾出来的伤口还没好,干起活来有些受限。
叶老三又一大早被老宅的人叫去地里干活了。
江氏只能一个人去井边打水。
叶小草恰好在那。
江氏最初看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时,还有些吃惊。
青山村是青山镇最大的村。
村里人虽然不算富裕,但也不会贫苦成这样。
她也没多问,提着水桶慢慢走在回老宅的路上。
叶小草本来远远跟在后面。
江氏只听见扑通一声。
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一回头,叶小草正倒在水泊里。
江氏见她可怜,将她捡回了家。
放在床上,喂上一碗糖水。
刚做完午饭,叶小草幽幽转醒。
却是慌乱起身,就要往屋外跑去。
江氏把人拦住。
“唉唉唉,急什么?你方才晕倒了,现在才刚醒,要注意休息!”
叶小草像是很久没和人讲话,声音细细的。
“来不及了,要在爹回来前,将水缸填满!”
“爹?你都晕倒了,和你爹说一声,他应当会理解的!”
不过叶小草执意要走,江氏也不好留。
谁知那日傍晚,江氏在院子里听到隔壁传来的咒骂声。
期间夹杂着少女的哭泣。
越听越熟悉,这不是叶小草嘛!
江氏拉着叶老三往隔壁走去。
那时,叶小草已经被打得抱头蜷缩在地上。
叶老三过去将醉鬼制住,江氏想拖着叶小草去看大夫。
叶老爹第一个不同意。
“看什么大夫!我看着小贱人命大得很!”
叶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小草本人思索一番,也摇了摇头。
“没事的,过一晚就好了。而且,我,我们没钱!”
江氏紧紧皱眉,脱口而出。
“不行,实在不行,我帮你出诊费!”
搬到老宅后,江氏把之前藏下的一点私房银子也带了过来,付一个诊费还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事,她怕叶小草身体受不住!
说到银子,叶老爹顿时激动起来。
“别啊,去看大夫吧!这样吧,你们先把诊费给我,我明日就把她送去看大夫,你看这样可好?”
叶小草身子一颤,拉了拉江氏的袖子。
“不用了,不用去看大夫……不要给他钱……”
声音虽小,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
叶老爹破防,嘴里脏话骂个不停。
叶老三给了他一拳,老实了。
最终,江氏还是被叶小草送出了院子。
苦主自己不愿意,钱也不能交给别人,江氏实在不知道怎么帮。
总有拦不住叶老爹的时候吧。
所以后来,叶小草和江氏就熟络起来。
叶小草身上的伤,也在叶老三威胁叶老爹后,越来越少……
……
事实证明,江氏的担忧不无道理。
第二天一早,张大夫的门口就吵吵闹闹起来。
叶老爹估计是还没醒酒,被村里人搀着,站在门口。
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没天理的,快把我闺女还回来!抢了我闺女就跑,还真当我青山村一霸是好欺负的!”
声音很大,来看戏的越来越多。
叶老三走出医馆,声音略带压迫。
“叶三贵,我看你是醉糊涂了吧!这里可没人抢你闺女!”
再次听到叶老三的声音,叶三贵下意识没了底气。
搀着他的老刘头看他这么没用,暗叹一声。
然后反驳。
“怎么就没抢!昨晚上我们大家伙可都看着呢!你们叶老三一家,把人家闺女迷晕,塞到牛车上就跑!我们追都追不上!”
“哦?是吗?”
栩哥儿这时走了出来。
“既然没追上,又怎知我们在此处?”
“分明是我们昨日走时,主动告知与你们的。”
“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医馆!我们若是要把人抢走,为何要带人来医馆呢?”
这……
老刘头也不是很清楚。
他就听他婆娘说,叶老三一家偷了叶三贵孩子跑了,在张大夫那。
让他务必帮叶三贵多坑点银子回来。
有银子的事,他自然答应下来,也没多问。
眼下确实不好解释。
栩哥儿见状,扬声道:“自然是因为那叶姑娘,生命垂危,若不是我们昨夜将人送到医馆,只怕凶多吉少!”
“性命垂危?这是为何?”
叶三贵一听这话,被吓得酒醒,但又不舍得放弃这么个来钱的机会。
只好站在原地不说话。
栩哥儿扫了叶三贵一眼,“是被人殴打所致,伤及脏腑!”
这时,张大夫提着药箱走出来。
“确实如此!老朽可以作证,这叶姑娘昨夜但凡来晚一刻,就来不及了!”
“所以,叶老三一家并非抢人,而是救人!”
“是啊,莫非错怪了好人!”
……
老刘头见叶三贵都没说什么,有些不相信。
“是吗?莫不是你这大夫收了银子和他们串通好的吧!”
“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可无法证明!”
又有好事的人在搅混水。
看叶老三他们站着不动,老刘头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脸上得意的笑还未完全挂起。
一道瘦小的身影,就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叶小草一出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无他,这个姑娘看起来,比纸片还要单薄。
昨夜江氏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尤为宽大。
头发枯黄干燥,脸上还有被殴打出来的淤青。
她死死盯着叶三贵,瞳孔黝黑,深不见底。
“我确实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打我的人,是我的爹,叶三贵!”
见向来在自己棍棒下打得不敢吱声的人,现在竟敢直呼他的名字。
叶三贵觉得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衅。
没有多思考,捏着拳头就走上前。
“你个小贱人,又找打了是吧!不要以为给自己找了个靠山,老子就治不了你!别忘了,老子可是你爹!”
叶小草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
沐沐看他依旧这么嚣张,忍不住插嘴。
“你把小草姐姐打成这样,险些就死了!你配做她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