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车祸那一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七年,那时我一度以为自己又要举目无亲了。”姜沫沫轻声道。林深有些哽住,姜沫沫近来强硬得像一块石头。现下却又好似成为了当初那个温柔平和的姜沫沫。“跨过那么难过的一年,我们结婚了。”姜沫沫眼底有淡淡乌青,林深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妻子了。眼见如此,姜沫沫直接冲向他跟前。“所以,这么多年,你查出当年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了吗?”姜沫沫以往不敢提车祸,怕勾起林深糟糕的回忆。
上次与林深的会面好似一场梦。
他话里话外打哑谜,却还要求她对他毫无保留的坦诚。
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双标?
林流川在第三日转醒。
仿佛是预料到什么般,他睁着一双烟雾朦胧的眸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医院第一时间是给你打电话。”
“没事。不管是谁打给我我都会过来的。”她心有疑虑,只着急问:“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
“仇人。我怀疑这和我哥当年的车祸也有关系。”林流川望向天花板,收敛脆弱,一脸冷然道。
姜沫沫陷入沉思,当年,林存玉死于车祸。
林深后来也险些在车祸中丧命。
林家怀疑是谋杀,可对方手脚太干净,什么也查不到。
仿佛是什么定律显效,一提到林深,他就化作实体出现在姜沫沫眼前。
这次是在医院大厅。
姜沫沫正想如往常一般视而不见,脑海中却冒出林深在被撞得稀巴烂的车中血流成河的场面。
她叫住林深:“林深,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林深一听声音就转身朝她走来。
沉默几秒后,林深仿佛计算好一般:“十三年。”
“你出车祸那一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七年,那时我一度以为自己又要举目无亲了。”姜沫沫轻声道。
林深有些哽住,姜沫沫近来强硬得像一块石头。
现下却又好似成为了当初那个温柔平和的姜沫沫。
“跨过那么难过的一年,我们结婚了。”姜沫沫眼底有淡淡乌青,林深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妻子了。
眼见如此,姜沫沫直接冲向他跟前。
“所以,这么多年,你查出当年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了吗?”姜沫沫以往不敢提车祸,怕勾起林深糟糕的回忆。
但如今的她不再害怕触他逆鳞。
“姜沫沫,你以前不问,现在又来问是什么意思?”林深气极:“车都被烧成灰了,能查出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当时我要是死在那里就好了?”
姜沫沫眼神定住,她感觉自己又回到被冤枉也只能自己偷偷哭的童年。
林深提到车祸就一点就炸,姜沫沫心想,“即便我铺垫了这么多。”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车祸,或者我车祸死了,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林深最后的结束语,就这样否认了她曾对他全部的、真实的爱。
后来几日,姜沫沫来照看林流川时再也没遇到林深。
今日停好车,拾级而上,又想起给林流川煨的热粥还放在副驾。
姜沫沫一拍脑袋,三步并作两步折返。
只是一回身,就听到有人叫她。
“姜沫沫。”
“不想和我谈谈吗?”
姜沫沫记得这个声音,是周净姝,只淡淡看她:“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离婚呢。”
姜沫沫深深看向她。
周净姝有一双和林存玉一样狭长的丹凤眼,但远无林存玉的明亮清澈。
“你知道的,林深去英国做过一年交换生。”
姜沫沫想起,那时他们还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孤身一人在国外,倒霉到底就是会在大街上碰到抢劫。”周净姝说:“他救了我。”
“他明明都已经走在前面很远了,听到我呼救,还往回跑。”
姜沫沫从没听林深提起过。
原来,他们刚开始就存在这样的隔阂。
“你们夫妻这么久,应该知道他后背有一道疤痕吧。”
姜沫沫沉默,她问过,林深的说法是曾经跟人打架挨了一刀。
“他连这个也要骗我……”姜沫沫喃喃着,心仿佛被击穿敲碎。
如果一场婚姻的开始就建立在谎言的温床上,那怎么在摇摇欲坠时期盼长久。
“直到我看到林存玉的照片。”周净姝突然定定地盯着姜沫沫:“原来只是因为我长得像。”
“可是怎么办?”周净姝靠向椅背:“我都爱上他了。”
“你都和他共享六年的婚姻时光了,没必要真的践行虚假的一生所爱吧。”
“而且,你不觉得你也有点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