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明棠成了王妃,服侍她的丫鬟被提拔成一等,靖王府这才有了真正的大丫鬟。管事婆子和丫鬟们进屋,看见顾明棠的膳食只有四菜一汤,目光闪烁了一下。之前她们的份例菜都比这好。大厨房说的果然是真的,王妃下令削减她们的份例!当然她们肯定当作不知道,不然还怎么闹事?众人低头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其中一个丫鬟胆子颇大,行礼后也不管顾明棠正在用膳,便开口道:“王妃,大厨房克扣我等饭菜的份例,请王妃为我等做主!”
萧景霆所料不差。
削减份例,王爷、王妃不觉得简陋委屈,下人们倒觉得自己委屈了。
“王妃,多位管事和丫鬟在外求见。”顾明棠还在用膳,红绡就进来禀报,管事们和各位管事的大丫鬟找来了。
顾明棠道:“让她们进来回话。”
这些大丫鬟,其实是二等丫鬟。
顾明棠嫁进靖王府之前,府里就靖王一个主子,但是靖王常年在外征战,偶尔回府,也不用丫鬟在身边侍候,靖王府最高等级的丫鬟,就是二等丫鬟。
直到顾明棠成了王妃,服侍她的丫鬟被提拔成一等,靖王府这才有了真正的大丫鬟。
管事婆子和丫鬟们进屋,看见顾明棠的膳食只有四菜一汤,目光闪烁了一下。
之前她们的份例菜都比这好。
大厨房说的果然是真的,王妃下令削减她们的份例!
当然她们肯定当作不知道,不然还怎么闹事?
众人低头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其中一个丫鬟胆子颇大,行礼后也不管顾明棠正在用膳,便开口道:“王妃,大厨房克扣我等饭菜的份例,请王妃为我等做主!”
顾明棠往她身上扫了一眼,继续用膳。
丫鬟急了,声音都大了起来:“王妃!”
红绡低喝一声:“住口!”
“谁给你的胆子,打扰王妃用膳?这般不懂规矩,谁教你的?”
丫鬟很不服气,不但不收敛,反而连红绡一起攻击:“红绡姐姐如今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哪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苦处?”
“我们老老实实在府里当差,结果无端被克扣饭食份例,连饭都要吃不饱了,还不许我们过来找王妃主持公道吗?”
她边说,还边偷偷觑顾明棠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胆子便大了,其他人见此也跟着一起附和:“我们尽心尽力办好差事,总不能连吃食都要被克扣。”
“府里的份例向来是有定数的,大厨房怎能说改就改?”
“请王妃给我们做主,严惩大厨房,还我们一个公道。”
“求王妃做主!”
顾明棠等她说完了,道:“缩减大家的份例,是本王妃下的令。”
“府里很多安排不合理,造成巨大浪费,有必要开源节流,缩减份例。”
丫鬟心有不甘:“那也不能减少饭食啊。”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总不能不让人吃饱饭。”
顾明棠冷冷看她:“本王妃和王爷的份例都缩减了,你们的份例不能缩减?你们比王爷和本王妃更尊贵?”
丫鬟不敢应声。
顾明棠又道:“不过本王妃也不是专断之人,既然你们提了意见说吃不饱饭,本王妃自然是要考虑的。”
众人心里一喜,就知道这事儿得闹,这不就成了?
心里正美滋滋的等着顾明棠恢复她们的份例,就听她吩咐红绡:“让大厨房送几份管事的份例饭来。”
红绡出门,喊了个小丫鬟去大厨房传话,不一会儿,大厨房就送了五份管事们吃的份例饭菜过来。
两荤两素,荤素各拼成一盆,主食是三个男人拳头大的馒头,外加一碗例汤。
顾明棠道:“这是你们的份例,本王妃看着你们吃,若是真不够吃,便让大厨房调整份量。”
众人一下就愣住了。
她们并没有干什么体力活,食量本就不大,更别说当了管事,还有底下的人时不时孝敬着,经常能动个零嘴儿,哪能吃得下这些饭菜?
丫鬟期期艾艾道:“这,怎能当着王妃的面吃东西,这不合规矩。”
顾明棠面无表情:“让你吃你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见她动了怒,众人不敢不从,推推搡搡开始吃饭。
靖王府主子少,下人多,十分清新,当管事和大丫鬟的就更清闲,比一般富户家的主子都过得舒坦。
平日里吃的精细,食量却小。
管事婆子尚且能吃下两个馒头,当丫鬟的最多只吃得下一个馒头,之前口口声声说吃不饱的那个丫鬟,更是只吃了半个馒头就吃不下去了。
盘子里的菜也是没吃完的,剩下不少。
顾明棠挑眉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吃不饱?”
大约是因为顾明棠一直没发怒,再加上谁都知道她是乡下农庄长大,替嫁过来的,所以无论是管事婆子还是丫鬟直到现在,也没把她当回事。
还是当先说话那丫鬟开口:“这不是能不能吃饱的问题,这是我们该有的待遇,不能随便缩减。”
“早先苏姑娘主持王府中馈时,我们这些管事和大丫鬟的份例菜是六个,主食二种,如今虽有四个菜,却都是半份,拼起来实际也就两个。”
“一下减了三分之二,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顾明棠问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觉得?”
众人觑她脸色如常,胆子便大了,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
“清波姑娘说得没错,该多少份例,在进府时苏姑娘就许了我们待遇,如今王妃忽然变卦,让人寒心。”
这些管事婆子和丫鬟,都是苏兰娇弄进靖王府的,说是老家那边的旧识。
进王府时不但卖身价钱极高,而且苏兰娇把她们全都安排成管事和大丫鬟,让她们拿着远高于寻常下人的份例,享受主子般富贵生活。
顾明棠看见卖身契上百两银子的价钱,了解到她们这几年在府里的行为,当场就被气笑了。
她本就打定主意,把府里的事情理顺,就要把这些人收拾干净,她们却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能怪她现在就把人收拾了。
“苏兰娇许给你们什么,你们尽管去找她要,本王妃绝不拦着。”顾明棠脸一沉:“但是身为靖王府的奴才,你们就得守靖王府的规矩!”
“来人,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打板子了?
众人大惊:“王妃!你不能这么做!”
那个叫清波的丫鬟尤其不服气:“我不服!”
“我们被克扣份例,来求王妃做主,王妃不说恢复我们的份例,却要罚我们,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