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榆自然是在高速区,偶尔看见邵子默摔了个狗吃屎时,还会勾起笑容,心里舒坦,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恶趣味。而等到他又一次从底下上来,再看向低速区的时候,邵子默却不见了。任榆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声。手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滑竿,甚至出了点手汗。可他紧咬着牙,强行将目光移回前路,然后一鼓作气地滑了下去。再一次上来时,还是没见到邵子默的人影。任榆知道邵子默不太会外语,不可能避开他,自己独自去什么地方,所以她到底去哪了?
现在想来,邵子默着实觉得当年的自己冒着一股子傻气。
不懂圈里的潜规则,也不懂所谓的人情事故,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去,做了好些女人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任榆当时满含着笑意,打量她就和打量一件有意思的商品一样。
他说:“哦,你想和我做什么类型的朋友?”
“是酒肉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朋友?”
任榆直白的话没打消邵子默的冲劲,她也没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反而诚恳地说道:“我就想认识认识你,具体什么朋友,我也说不好。”
她笑得诚恳,也没什么心机。
于是任榆屈尊递给了她一张名片:“行吧,看在你比其他人有勇气的份上,我们好好认识一下。”
邵子默欢天喜地地接过这张名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见什么事情。
任榆常常会在突然想起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喂,邵子默,你现在有空吗?要出来玩吗?”
邵子默便会毫不犹豫地赶过去,尽管那个场子的人都不喜欢她,可她还是站在一边赔笑,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任榆的兴起之时,也会带她去做一些,她不敢做的事情。
例如过山车,例如潜水,例如蹦极。
每当这时,任榆便会饶有兴趣地和她讲:“我真的很想做这些事情,但是都没人愿意陪我,那么……你愿意陪我吗?”
邵子默就会真诚地说上一句:“我愿意。”
然后自己吓得满脸苍白,还要抽出心思来安慰任榆:“你害怕吗?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牵着我的手!”
然后任榆就会故意捏着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见邵子默吃痛,他就觉得有意思,并且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放弃。
直到一次滑雪橇,任榆领着邵子默和一众富家少爷一起出国,去了瑞士的山上。
邵子默不会滑雪,在屁股后面挂了个笨乌龟,两手抓着杆子,一点一点地在低速区滑行。
任榆自然是在高速区,偶尔看见邵子默摔了个狗吃屎时,还会勾起笑容,心里舒坦,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恶趣味。
而等到他又一次从底下上来,再看向低速区的时候,邵子默却不见了。
任榆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声。
手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滑竿,甚至出了点手汗。
可他紧咬着牙,强行将目光移回前路,然后一鼓作气地滑了下去。
再一次上来时,还是没见到邵子默的人影。
任榆知道邵子默不太会外语,不可能避开他,自己独自去什么地方,所以她到底去哪了?
这么大个人,总不可能是丢了。
他胡思乱想着,将手里的滑竿一扔,便要去找她。
身边的少爷拦住他,故意问道:“你去哪?”
任榆懒得解释,只说了句“让开”,便要下山。
哪知少爷像是知道他要去哪一样,放下手,意有所指道:“别这么着急,你要找的人安全着呢。”
任榆这才知道邵子默是被他引走的。
可他不理解,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少爷毫不犹豫道:“因为烦啊,邵子默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凭什么老是横插一脚?”
任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邵子默和人起冲突,将那少爷狠狠揍了一拳后,才从他嘴里要到了邵子默的位置。
她一个人被困在了雪山脚下的一个木屋里。
已经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