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他还怪有仪式感的。沈溪和拿起那枚简单的银戒,指尖微屈,慢慢将它套在陆安时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好了。”陆安时抬起手,静静注视着手上的银戒几秒后,满意地点点头,“走吧。”直到鼻尖嗅到阵阵饭菜香味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中午只吃了几口面包对付一下,现在还真有点饿了。陈姨正把菜端上了桌,笑嘻嘻地招呼着他们开饭。“夫人,我炖了一下午的老母鸡,知道你们小女生怕长胖,我专门把汤里的油都撇出来了,快来喝喝看。”
虞晚晚一脸八卦, “不会是给嫂子的礼物吧~”
“走了,系好安全带。”陆安时低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追问。
虞晚晚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坏了她哥的好事,灰溜溜地放下了礼盒。
一时之间沉默的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味道。
虞晚晚暗道不妙,赶紧开口,“那个···肚子好饿啊,哥,你车里有吃的吗?”
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哥最讨厌有人在他车上吃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吃的。
沈溪和熟练地拉开储物柜,她记得里面有零食, “巧克力,可以吗?”
“啊···可,可以。”
虞晚晚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安时,嫂子果然就是不一样······
她哥还真是双标!
顶着陆安时压迫的目光,虞晚晚快速地吃完了巧克力,然后扒着椅背跟沈溪和闲聊着女生间的话题。
到家门口,虞晚晚迅速开门下了车,他哥看她的眼神实在不太友好,“嫂子再见。”
虞晚晚下车后车内又恢复一片安静,两人一路无言,沈溪和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道路两侧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路灯和行道树,她看了一会儿就有些腻了,整个人陷在座椅里。
车内空气循环送来初秋的凉风,微凉湿润。
鼻尖萦绕着清爽凛冽的松木香,淡淡的薄荷味掺杂在其中,让人慢慢松弛下来。
银色宾利很快驶入地下车库,陆安时轻碰她手臂出声提醒:“到家了。”
沈溪和缓缓睁眼,她刚才好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睡着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出丑。
趁陆安时低头解安全带,她快速摸了一下嘴角。
干的,还好。
陆安时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脸颊上因为睡着而压出的红痕,唇角微勾。
沈溪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解开安全带,手刚握上车门把手,身侧陆安时出声,“等一下。”
沈溪和回头,“嗯?”
陆安时长臂一展,从后座捞起虞晚晚刚才拿的那个黑色丝绒礼盒,递到她面前。
沈溪和轻声问, “这是?”
“婚戒。”陆安时神色平静地打开礼盒,平淡的眼底染上一抹温柔。
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静静躺在礼盒中。
皇冠造型的戒臂缠绕的玫瑰金滚珠边,似蕾丝藤蔓般缠绕着中心的六芒星主石,在顶灯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差点闪瞎沈溪和的眼。
她右手还扶在车门把上,有些诧异地开口,“会不会太大了······”
陆安时低头,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拿起戒指,然后朝着沈溪和伸手,眼神示意她把手拿过来。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他慢条斯理地将那枚精致耀眼的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薄唇轻启,“戒指是叠戴的。”
沈溪和这才注意到她的无名指上有两个戒圈,陆安时垂着眼睛轻轻拉着她的手指褪下六芒星主石。
细白的手指上只剩下一枚镶满碎钻的皇冠造型戒圈,看起来日常多了。
不过她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戒指上,两人现在距离很近,陆安时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沈溪和抬眸,撞上一道深邃的视线,四目相对之际,周遭仿佛按下了静音键,空气滞了一瞬,一呼一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已经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
偏偏陆安时像是故意的不松开她的手,他拿起盒中的银戒放入沈溪和掌中,“该你了。”
沈溪和:“啊?”
陆安时直直地看着她,抬起手,“这是婚戒。”
看着陆安时伸过来的手,沈溪和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让她给他戴上戒指。
“哦。”
没想到他还怪有仪式感的。
沈溪和拿起那枚简单的银戒,指尖微屈,慢慢将它套在陆安时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
“好了。”
陆安时抬起手,静静注视着手上的银戒几秒后,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直到鼻尖嗅到阵阵饭菜香味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中午只吃了几口面包对付一下,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陈姨正把菜端上了桌,笑嘻嘻地招呼着他们开饭。
“夫人,我炖了一下午的老母鸡,知道你们小女生怕长胖,我专门把汤里的油都撇出来了,快来喝喝看。”
“好啊。”
两人在餐桌前面对面坐下, 沈溪和看着桌上的几道色彩斑斓的菜品,香气在鼻间蔓延开来,她的馋虫已经被勾了出来。
教养使然,陆安时吃饭的动作很轻,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大概十几分钟后,他放下了碗筷,俨然吃饱的样子。
不过他今天没有回书房,而是拿起手机在沈溪和对面看了起来,一副要等她吃完的样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溪和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她不徐不疾地吃着饭,又过了十几分钟,她也放下了碗筷。
陆安时收起手机,抬头,“吃好了?”
“好了。”
沈溪和抿了口清茶,她今天不小心吃多了一点,肚子还有些小撑。
“要出去走走吗?”
沈溪和一愣,“好啊。”
她总觉得陆安时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一改往常的作风,晚出早归,他们在家相处的时间也变长了。
银色的宾利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降下,初秋清凉的风灌入车内,撩动着沈溪和的发丝。
她以为他说的走走就是在花园里走走。
陆安时神态闲散,单手握着方向盘,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夕阳的照射下一道亮光划过,指间那枚银戒熠熠生辉。
后座上,血旺趴在车窗旁吐舌头,兴奋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溪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她忽然发现,自己都忘了问陆安时,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这一路上都是树,还都在绕圈,他们好像是在走山路,不过这一路的风景倒是不错。
车停在了山顶的空地上,陆安时先下了车,绕到后座抱下了血旺,长腿一迈,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到了,下车吧。”
这个季节的江云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沈溪和随意地抚了抚刚才在车上被风吹乱的发丝,被眼前的美景小小震惊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洒满整山顶,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橘红色,仿佛在燃烧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树香气,整个山顶显得格外宁静和谐。
沈溪和回头,对上陆安时那张俊脸,他的头发也乱了。
不过连风似乎都格外偏爱他,随便吹一吹,就让这个顶着一头乱发的男人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质。
“去那边走走吧。”
沈溪和点点头,他们并肩走在山顶的空地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美景。
沈溪和的目光虽然在那轮缓缓下沉的太阳上,但思绪却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陆安时为什么突然带自己来看夕阳,而且还一句话都不说。
她偷偷瞥了一眼陆安时,发现他似乎正专注地看着远处,橙红色的光芒给他的侧脸罩了上一层柔和的光影。
山风轻拂,吹乱了她别在耳后的头发。
也吹乱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