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咳嗽两声,故作轻松地说:“假如我告诉你,其实我从来就没交过男朋友呢?”安月瞑愣了愣,皱起了眉头。姜凝乘胜追击:“一开始我是撒谎说自己有男友,那是因为以为您在考验后来跟您结了婚,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谈情说爱?如果您觉得我和别的男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仅凭一句话就想赖掉我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那和那些没良心的奸商有什么区别?”一扯到钱,姜凝的情绪就很容易上头。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那事根本不是她的本意,真正的幕后推手是安老夫人。
事儿都过去了,她都放下了,难不成他还揪着不放?
安月瞑的眼光在她脸上扫了扫,忽然冷冷地问:“咱俩又同床共枕了,你前任知道这事儿吗?”
姜凝心里咯噔一下,纳闷他怎么突然扯上“前男友”。
她记得,结婚后,安月瞑从不过问自己过去的事情。
这会儿,这莫名其妙的质问让她一时接不上话。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安总该不会以为我一脚踏两船吧有?”
安月瞑眼里闪过冷笑,像是识破了她的谎话。
他语气更冷了:“为五百万都能甩了前男友,如今对他感受?内疚,还是你从始而终就喜欢这样的把戏”
姜凝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应对。
她的沉默,在安月瞑眼里成了心虚的证据。
他又说:“我真好奇,你前男友也跟你一样洒脱,或者,他正躲在哪个旮旯,悄悄盘算着怎么跟你私下复合,旧情复燃呢?”
姜凝感觉呼吸困难,想要反驳,在安月瞑深沉的目光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
最终,安月瞑松开她,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姜凝一人在化妆间。
一股寒意袭来,她恍惚间换下了婚纱。
手机突然振动,是夏颐珂的信息:“小凝,我帮你陪我表哥吃晚饭时,猜猜我们遇见谁了?”
姜凝心里一紧,小心回复:“安月瞑?”
夏颐珂秒回,满是惊异:“对呀!你怎么猜到的?”
随后又发过去一条,大意是描述她复杂的心情。
夏颐珂对安月瞑不仅是下属对上司的敬重,还有点小迷妹心态,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姜凝却心神不宁。
她没回夏颐珂的后续信息,而是沉浸到思绪中。
反复琢磨,安月瞑今天的反常到底从哪儿来。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焦点——她的“前任”。
在那之前,安月瞑只认识夏颐珂和薛昀阔。
姜凝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个念头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心防。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安月瞑把薛昀阔错认成她的前任了?
……
这就像蝴蝶效应,姜凝随口编了个“前任
”,现在却得不断地为那个谎添砖加瓦。
要是让安月瞑一直误会下去,倒不是怕他找自己麻烦,而是担心连累到薛昀阔。
薛昀阔无辜背锅,真是冤枉。
安月瞑的车停在摄影棚门外,他坐在驾驶座上。
司泽已经走了,车内只剩下安月瞑。
姜凝悄无声息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她想找个机会跟安月瞑说清楚吧,再撒谎下去,自己也觉得累。
姜凝开口:“安总……”
安月瞑直接打断:“尾款那部分,我不打算给了。”
她刚想解释,就被这颗炸弹炸懵了。
姜凝反应过来后,简直想掀桌揍人。
可姜凝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她意识到这说不定正是安月瞑故意设的套,等着她往里跳呢。一旦她真生气了,怕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跟安月瞑相处,自己总是多留个心眼,于是勉强扯了个笑,耐着性子道:“安总,您这话啥意思呢?”
安月瞑从车里的后视镜瞄了一眼姜凝的脸色,不由得暗自钦佩她的自我控制力。
气得要命,还能挤出笑容,这股子能屈能伸的劲儿,倒还真有几分干大事的苗头。
安月瞑不慌不忙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婚约里的条件吧?在协议婚姻这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和其他男性有任何瓜葛,自然也包含你的过往情史。”
姜凝心里一紧,现在正是说明真相的好机会。
她轻轻咳嗽两声,故作轻松地说:“假如我告诉你,其实我从来就没交过男朋友呢?”
安月瞑愣了愣,皱起了眉头。
姜凝乘胜追击:“一开始我是撒谎说自己有男友,那是因为以为您在考验后来跟您结了婚,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谈情说爱?如果您觉得我和别的男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仅凭一句话就想赖掉我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那和那些没良心的奸商有什么区别?”
一扯到钱,姜凝的情绪就很容易上头。
虽然心里告诫自己要淡定,但话一出口,到底是忍不住越说越上头。
安月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微微颤抖。
“血汗?”
“难道不是?就拿昨晚来说,我又是流血又是流汗的,怎么就不能算了?”姜凝边说边拉了拉衣领,露出了颈间隐约的齿痕。
安月瞑一时语塞,沉默了三秒,疑惑地问道:“你真没交过男朋友?”
“没交过!”姜凝回答得坚定无比。
“那薛昀阔呢?”他又问。
姜凝解释说:“之前我被人误会成了第三者,是薛昀阔帮我解了围,也因此被传和我有绯闻。后来因为弘毅集团和豪俪集团有了合作,他也因公事来过公司,我们碰面过几次,大家以讹传讹,误会就越闹越大了。”
安月瞑目光锁定在后座的姜凝身上。
她抿了抿嘴,小心在意地再次开口解释着:“如果您是因为怀疑我和薛昀阔的关系而不肯付清尾款,那您完全可以放宽心,在我眼里,这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我放弃……”
她可不会傻到为了和哪个男人搞暧昧,而冒“违约”的风险。
在赚钱和感情之间,她绝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安月瞑眼睛微眯。
姜凝见他不言语,心里有点没谱,干脆直接表明态度:“安总放心吧,我对您也是同样,只想赚您身上的钱,并不想得到您的这个人,我很纯粹的,只要钱!”
安月瞑:“……”
他对感情之事本就不感兴趣,更讨厌有人缠着他,但听姜凝如此直白,却莫名有些不悦。
……
与此同时,在安家的老宅子里。
安老夫人刚刚做完检查,何妈送完家庭医生出门。
回到屋内,看到安老夫人依旧心事重重的模样,何妈终于忍不住问:“老夫人,是不是有心事?”
安老夫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