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晚绞着手指不知如何作答。“你可想好了,未来嫁与此人?”洛予安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上一盏茶,微微呷了口。“我……我想先与沈公子多些了解吧。”洛予安并不关心“洛初宁”心悦谁,又想嫁给谁,只是她的这一步动向,无形中推进了自己的那盘棋。淽“此事我会同父亲书信说明。”洛予安挥了挥手示意萧意晚退下,而后将书桌上本来的一副风景画折叠收拾起来。萧意晚看到画中是一方荷花池塘,一座九曲回廊,一棵傲然挺立梅树,觉得有些眼熟,却不敢多加发问。
未等萧意晚答复,洛予安走近几步,挡在了萧意晚与穆云琤之间。淽
穆云琤不得不松开了萧意晚的手腕。
“穆镇抚使,先行告辞了。”淡淡几句敷衍过去,洛予安转身带着萧意晚离开。
萧意晚紧紧跟着洛予安的步伐,不敢回望身后的穆云琤是何种表情。
一路无言终于回到了洛侍郎府。
跨入府门,来到照壁下洛予安停下了步伐,转身望了望萧意晚手中的糖纸袋,发问道:“王婆婆的桂花糕?”
“嗯。二哥也知道?”
“……耳闻一二。”淽
“二哥怎么找到我的?”萧意晚有些好奇洛予安突然的出现。
洛予安的视线从桂花糕上收回,抬眸望向萧意晚,启唇道:“下朝归来便听闻你归家了,却是久久不回,还未带紫菀一同前去,穆云琤已解除禁闭,对你是何态度暂不可知,不得不防。”
洛予安转身边走边说:“差人回洛府查看,娘亲说你早已离开,还带了些财物。故而猜想你应是去了采买或是典当,便一路寻了过来。”
“多谢二哥,又一次解救我于危难。”萧意晚心中感激,诚心诚意道。
“下次可不一定有如此好运了。往后在不知穆云琤对你是否还有杀意之前,不可再独自出府。”
“好……”
不知不觉来到了书房,洛予安落座太师椅,随口问道:“听闻这几日沈澈来府中寻你频繁?”淽
“……”心中不免慌张,但是暗香阁一事以及复仇一事都是绝对的秘密,做戏做全套,即便面对洛予安也必须扯谎掩盖真实目的,无人例外。
“是,二哥觉得不妥?”萧意晚小心试探,细细观察洛予安面上的表情。
毫无波澜的面容依旧:“这就是你适才说的意中人?”
“……”萧意晚绞着手指不知如何作答。
“你可想好了,未来嫁与此人?”洛予安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上一盏茶,微微呷了口。
“我……我想先与沈公子多些了解吧。”
洛予安并不关心“洛初宁”心悦谁,又想嫁给谁,只是她的这一步动向,无形中推进了自己的那盘棋。淽
“此事我会同父亲书信说明。”
洛予安挥了挥手示意萧意晚退下,而后将书桌上本来的一副风景画折叠收拾起来。
萧意晚看到画中是一方荷花池塘,一座九曲回廊,一棵傲然挺立梅树,觉得有些眼熟,却不敢多加发问。
收拾好画作,洛予安执笔写书信,是给洛为谦的信。
萧意晚忘了适才洛予安的退下之意,反而上前一步为洛予安研磨起来。
有些担心洛予安会如何阐述此事,希望洛为谦不会干涉阻碍自己与沈澈的“交往”。
洛予安看了研磨的萧意晚一眼,并未说什么。淽
字迹苍劲有力,婉若游龙,书信内容也是平和客观表述,萧意晚舒了口气。
却忽然发现洛予安竟然是用左手书写,萧意晚不由问道:“二哥善用左手?”
执笔的手一愣,洛予安面无波澜的眉宇却突地蹙了起来,转眸望向萧意晚,语气清冷情绪异样:“你说什么?”
萧意晚研磨的手也不禁顿住,愣愣望着洛予安:“我……”
洛予安抬起右手,左手将袖子卷起,伸直右手掌到萧意晚跟前。
只见洛予安右手章中央有深深的疤痕,像是刀伤所致。
萧意晚倒吸了口凉气,却是不敢做声,或许是洛初宁与洛予安的过往旧事……自己又被抓了现行。淽
“这刀伤,可有印象?”洛予安幽幽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是暗暗观察着萧意晚的一举一动。
“……”萧意晚直觉此事一定与“自己”有关,若有似无地愣愣点了点头。
洛予安进一步逼问:“如何而来?”
“二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萧意晚丢下研杵,匆匆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书房。
心下慌张不已,洛初宁与洛予安、穆云琤的过往萧意晚几乎不知,往后露馅可怎么办!
赶回房内萧意晚心中不断盘算如何是好,临近深夜才渐渐入睡……
“洛初宁,放我出去!”淽
身旁有沉稳熟悉的声音响起,努力睁开眼,眼前是一处柴房,大门紧紧锁着。
“洛初宁,你可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洛初尘此次绝无机会成为举人,我若一举中第整个洛家的身份地位都将发生巨大变化!”
似是洛予安的声音从柴房传来,柴房外站着面目轻蔑的洛初宁。
她满眼愤恨,不屑鄙夷一览无余:“呵,洛予安,你以为我们洛家需沾你这个私生贱种的光?我哥何时成为举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他也必须是!”
“那你可想过洛初尘此生就连举人都无法企及?”
不过十岁出头的洛初宁冷哼一声,面容带着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狠戾:“那又如何,反正我会尽一切努力阻止你参加科考!去年你和穆哥哥同为解元出尽风头,今日我便要为哥哥和穆哥哥报仇!”
只听柴房内叹息一声:“公平科考,何来仇恨?”淽
“呸!别人可以你不可以!贱种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
柴房内的洛予安长长静默,偏执太深,已没有继续谈论的必要。
柴房房门空隙较大,洛予安不知从何处找来了细细的铁丝,突地将手伸出柴房开始撬锁!
“你做什么!”
洛初宁大叫,跑上前几步查看:“你别想出来!现在科考已过大半时间,你来不及的!”
洛予安充耳不闻,一手扶住铁锁,一手用铁丝拨弄锁芯。
“洛予安!你住手!别逼我!”淽
洛初宁急忙用手抵住柴门,柴门缝隙缩小夹住了洛予安的手。
但洛予安恍若未觉,忍痛夹缝中转动手腕继续解锁!
洛初宁急得跺脚,生怕洛予安逃出柴房,慌忙中拿出了腰间的匕首,大声威胁:“停手!不然我……我……”
拿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洛初宁还是在洛予安眼前比划起来:“不然你这手就别要了!”
洛予安视若无睹,心中只有参加科举的执念,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唯一可以接近那人的途径!
“呲”的一声,锁芯传来一阵异响,洛初宁如临大敌,失去理智般叫喊:“是你逼我的!”
说着匕首狠狠向洛予安正在解锁的右手刺去!淽
手被夹在门缝逃脱不及,手心深深被刀尖插入,瞬间鲜血直流。
洛初宁哭着将刀尖拔出,踉踉跄跄地跑走。
洛予安全程没有发出一声,只是紧蹙着眉从门缝中艰难拔出右手,撕下衣角简单包扎后,换左手继续拿起铁丝解锁!
萧意晚如在云里雾里般看着眼前一幕,吓得愣在原地……
终于铁锁打开了,洛予安捂着还在渗血的右手向门外冲去……
萧意晚知道,他没有赶上那次科考。
原来一个如此普通的科考机会他用尽全力争取,都未能如愿……淽
二哥,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