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司茵大婚还有十来日,永宁侯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四处张灯结彩,看着比过年还要喜庆热闹。只是松鹤堂里,老太太的身子最近却不大好。整日里请医问药,下人们行色匆匆,脸上也没多少喜意。翠竹苑里的司蕊得了这消息,分外开心,仿佛快把最近几次都没见到太子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这日恰逢十五,是二房阖家过来请安的日子。除了上衙的二老爷和书院的大少爷,女眷们都该清早过来给老太太问安。司蕊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到了张氏的正房里,她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显然是心情十分不错。
眼看着离司茵大婚还有十来日,永宁侯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四处张灯结彩,看着比过年还要喜庆热闹。
只是松鹤堂里,老太太的身子最近却不大好。整日里请医问药,下人们行色匆匆,脸上也没多少喜意。
翠竹苑里的司蕊得了这消息,分外开心,仿佛快把最近几次都没见到太子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
这日恰逢十五,是二房阖家过来请安的日子。除了上衙的二老爷和书院的大少爷,女眷们都该清早过来给老太太问安。
司蕊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到了张氏的正房里,她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显然是心情十分不错。
见着妆镜前张氏浓重的黑眼圈儿,司蕊吓了一跳。
张氏正任由香菊往脸上铺着粉,只觉得昨晚上就像没睡过觉似的,整个人都昏昏的没什么精神。
见自家女儿进来,只挥挥手让她一边等着,话都不想多说。
司蕊知道母亲最近为自己的婚事操心太过,丝毫不敢提起这茬,便将自己买通松鹤堂的丫鬟下药的事情悄声告诉了张氏。
“你说真的?松鹤堂这几日日日请大夫?”
张氏初听之下,惊起一身冷汗,不过转瞬心中就涌起了阵阵窃喜。
见司蕊神情认真不似作伪,张氏面上的喜色就开始不断扩大。
司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母亲放心,这件事肯定成了。我打听过,老太太已经好几日不见出房门了”。
张氏听闻总算是强打起了精神,想到今日过去请安,应该能把管家权拿回一二,对请安的抵触就消融的一干二净。
这阵子,她确实思虑过重,总是睡不踏实,夜里闭上眼就接连着做梦,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
原本按礼数,她们这些晚辈每日都该去松鹤堂晨昏定省的。现在缩减到了一月两次,若是自己还不去,实在容易落人口实,她这才支撑着起身上妆的。
司蕊这好消息立马让张氏如打了鸡血一般,恨不能马上去松鹤堂看看老太太的病容,再看她迫不得已的求着自己管家,给司茵那丧门星办婚事的嘴脸。
等母女俩说完私密话出来,二房的两个庶女——司艺和司蔓,已经在门口的太阳下头晒得小脸儿通红了。
张氏看都没看二人一眼,冷哼一声,便扶着司蕊的手走在了前面。
三小姐司艺和四小姐司蔓低眉顺眼的跟在了后面,二人对嫡母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
张氏一向看不上庶女,对这两个女儿从来都是不管不问,肯带着她们去请安,也只是脱不开主母的面子罢了。
一行四人带着不少丫鬟婆子出了翠竹苑的小门,绕过长长的巷子,才转到了侯府正门处。
这巷子狭窄,普通的马车进不来,二房的马车也一直寄存在侯府的马房里,所以前阵子碧珠才能看到二小姐狼狈下马车的样子。
二房当然也想过,从司茵留的小门处请安出入。只不过司茵以侯府近日贵重物件儿多,怕给宵小钻空子为由,直接给拒了。
当时张氏鼻子都要气歪了,又偏生拿司茵没办法,还被司茵反将一军。
说二婶若是觉得辛劳,不愿走两步路对祖母尽孝,那也不要紧。自己肯定会替二婶和二妹妹好好孝顺祖母的,还笑的一脸灿烂叫她们不要忧心。
张氏如被掐住了喉咙,反驳不了一句,只是那片片眼刀似乎都要把司茵的脸划花了。
不过司茵根本不在乎这些,气完人还施施然交代碧珠,去围墙那里敲打看守的几个婆子一番,叫她们日夜都经心着些当差。
这一番操作成功让二小姐回房后又砸了不少东西,张氏是被司茵气的心肝疼,又被司蕊砸的肉疼,那可都是银子啊!
最后,二房也只能老老实实绕一段路去松鹤堂请安,毕竟不孝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都承担不起。
司蕊从进了侯府后,就一直在不住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见处处布置的喜庆热闹又精美奢华,妒忌的眼都要红了。
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走一路看,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
凭什么这侯府的富贵不能有她们一份?就给了仨瓜俩枣就想把她们赶出门去,她绝对不答应!
母女俩边走边低声交谈,商量着怎样在老太太面前演一段孝顺子孙,好顺利的推倒翠竹苑那面墙。
待一行人走出了一身热汗赶到松鹤堂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冯嬷嬷拦住了。
张氏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虚,本还想着进去坐着歇会儿,喝盏茶缓一缓,没想到直接给来了个闭门羹,当即气的脸色发白。
司蕊也是火冒三丈,她平时在府里金尊玉贵的,何时轮到一个下人拦了自己的路。
看着冯嬷嬷面上略微惊慌的神色,司蕊心中越发肯定祖母身子不好了。松鹤堂的这些下人肯定是得了司茵的指使,瞒着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怕她们借着这个机会回到侯府。
今日她们也是有备而来,特意带上了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
司蕊只觉得底气十足,当即也不跟冯嬷嬷纠缠,直接指挥着身后的婆子一拥而上……
因着婚期临近,司茵这几日都在忙着安排宴席的事情。
虽然请了魏夫人大婚当天过来坐镇,还有祖母和族中的几位长辈帮着统筹事务,但一应宴席酒水、迎客收礼的杂事她必须先自己打点妥当。
今日赶巧,魏夫人特地抽了时间过来熟悉情况,司茵便亲自陪着将大婚当日的安排都过了一遍。
两人正说到花轿离府之后,道贺宾客的一应安排,就听碧珠进来压低声音回禀:“大小姐,紫露过来请您去松鹤堂。好似老夫人今日就要分家。”
后面半句,碧珠是压低了声音,凑到司茵耳边说的。
魏夫人见此情形,知道肯定是司茵有紧要的家事处理,便起身告辞。
司茵把人送到马车上,魏夫人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交代一句:“凡事莫怕,有需要就通知我。”
司茵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灿烂,笑着拍拍魏夫人的手宽慰:“姨母放心,茵茵知道了!”
等司茵赶到松鹤堂的时候,就听祖母中气十足的发话:“去城防司给我请二老爷回来!”
“另外,叫管家进来,给我请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