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她确信只有她和萧御两个人知道!宋非晚又洋洋洒洒说了几桩萧御之事,有的广为人知,有的则隐蔽非常,甚至容贵妃都不知晓。但听了她的描述,容贵妃确定是萧御能做得出来的。殿内伺候的宫人,望着宋非晚,脸色也精彩纷呈。轻视和鄙夷,已经被惊骇惶恐取代。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道同样的声音:天啊,宋小姐竟真的是宸王殿下的心上人!一刻钟之后,宋非晚说得有点口干,停了下来。她清凌的眼眸望向容贵妃,问:“娘娘,您信臣女了吗?”
此刻能留在殿中的,都是伺候了容贵妃多年的心腹,自然也和萧御接触过。
起初听宋非晚自称他的心上人,众人皆感到鄙夷。
宸王殿下何等惊才绝艳,怎会看上这等庸俗卑贱的女子?
如今见她请容贵妃赐婚,她们大为震惊。
殿下好是好,毕竟已经死了……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啊?
难不成,她和殿下是真的?
宋非晚言辞切切,说完后,决绝又祈盼地望着容贵妃。
至于宫人如何反应,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容贵妃毕竟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之人,愣了片刻,蹙起秀眉。
“御儿求娶过你?”她明显是不信的。
宋非晚丝毫不露怯,坚定道:“正是!”
容贵妃轻笑了下,“可有证据?”
“这……”宋非晚有些犯难,“我们只有口头的约定。”
容贵妃笑意更冷了,一双幽邃的凤眼,似能穿透宋非晚的身躯。
“宋小姐,本宫知晓你在宋府生活不易,也愿体恤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御儿来欺瞒本宫,是真当本宫没脾气吗?”
宋非晚一震,“慌乱”地反驳容贵妃:“臣女所言千真万确!”
“够了。”容贵妃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暗暗叹了一口气。
刚刚宋非晚发现花蜜有问题,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姿态,本让她颇为欣赏。
谁知,如此不识抬举。
萧御死后这几年,她的日子十分煎熬,夜深人静时,总是心如刀绞。
那是碧霄宫、乃至整个后宫都不能提起的逆鳞。
触之即死。
而今,伤疤却因为宋非晚这个肤浅的女子,一遍遍被掀开。
她的耐心俨然告罄,对宋非晚也生了厌烦。
凤眼深处,甚至浮现了杀意。
宋非晚触及到她的目光,脸色发白,眼眸中有泪意闪烁。
“娘娘,臣女虽不能证明我们曾立下婚约,但有办法证明我是宸王殿下的心上之人!”
容贵妃身侧的大宫女看不下去,怒容满面地呵斥道:“够了!你还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
“我等皆知殿下不近女色,听都没听说他与哪个女子交往密切过,更别提瞒着娘娘,许下婚约这等大事!
“宸王殿下英明神武,岂容你这种人玷污?
“再出言不逊,当心你的舌头!
“还不速速给娘娘跪下,磕头认错!”
宋非晚没有丝毫悔意,望着容贵妃,一双婆娑泪眼里满是执拗。
她悔恨得哽咽:“我已经尝尽了逃避的苦楚,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否认我的真心!请求娘娘,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大宫女还要再骂,被容贵妃抬抬手,制止了。
容贵妃面若冰霜,看宋非晚像在看一个死人。
“行,你说吧。”
她最后再发发善心,让这不识抬举的丫头做个明白鬼。
宋非晚眼睛一亮,诚挚道:“多谢娘娘!让臣女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容贵妃冷眼等着她编造和萧御的“情史”,没想到她伸手一指窗外的桃树。
“那里曾经有一架秋千吧?殿下三岁以前,常常在秋千上玩耍,您喜欢把他推得高高的,想听他尖叫,结果他特别淡定,从来都没喊过。反倒是您,先对秋千没了兴趣。”
容贵妃缓缓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往窗外瞥了一眼后,她淡淡道:“宫里宫外人那么多,这些事虽然久远,却不难打听。”
宋非晚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道:
“殿下七岁那年,打断了二皇子的一条腿,是您和皇上把这事压了下来,对外称二皇子是爬树摔断的腿。”
这可比秋千一事隐蔽多了!除了两位皇子,就只有她和皇上的心腹知晓!
容贵妃的目光更深,脸色不再淡定。
“殿下十二岁那年,写了一篇策论,将太子贬低得一文不值。您看过后,先是表扬了他一番,然后勒令他重写。”
策论是要呈到皇上案头,再让文武百官传阅的。
虽然容贵妃也看不上太子,但萧御那么做,还是太打眼了,她才阻止。
她彻底坐不住了。
因为这件事,她确信只有她和萧御两个人知道!
宋非晚又洋洋洒洒说了几桩萧御之事,有的广为人知,有的则隐蔽非常,甚至容贵妃都不知晓。
但听了她的描述,容贵妃确定是萧御能做得出来的。
殿内伺候的宫人,望着宋非晚,脸色也精彩纷呈。
轻视和鄙夷,已经被惊骇惶恐取代。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道同样的声音:天啊,宋小姐竟真的是宸王殿下的心上人!
一刻钟之后,宋非晚说得有点口干,停了下来。
她清凌的眼眸望向容贵妃,问:“娘娘,您信臣女了吗?”
容贵妃未语泪先流。
用帕子擦了擦通红的眼睛后,她朝着宋非晚伸出了手,愧疚地说:“好孩子,快到本宫这来。”
宋非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乖巧地走过去。
容贵妃拉着她坐下,感慨万千地端详着她,眼中的喜爱之色,越加浓重。
“非晚,”她改口叫她的名字,“这些事,都是御儿告诉你的吧?”
自然不是了。
她看过原书,是“作者”写的。
宋非晚装出“啜泣”的模样,垂下了头。
落在容贵妃眼中,便是“默认”。
容贵妃这下哭得更凶,伸手就把宋非晚抱在了怀里,借着她怀念自己的骨肉。
“以御儿的性格,他能将这些事同你说,定然是喜欢极了你。本宫却先入为主,妄加揣测,伤了你的心,实在是不应该!”
她香香软软,宋非晚乖乖由她抱着,也装出一副伤心的口吻。
“娘娘,我都能理解的,我没怪您。”
容贵妃顿时更愧疚了,抱着宋非晚,哭了许久。
周围的宫人们被感染,同样红了眼睛。
有个嬷嬷上前劝道:“娘娘,莫哭坏了身子。”
容贵妃深呼吸两口气,将宋非晚放开,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努力平复下来。
她依旧哀伤,但还是牵起嘴角道:“得知御儿还有心爱之人在世上,是好事,的确不该哭。非晚,让你见笑了。”
宋非晚摇摇头:“娘娘也是爱子心切,我明白。”
她趁热打铁,期盼地问:“那我与殿下成亲一事……”
容贵妃正色:“本宫不能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