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没有过多去想,原来张纯儿是因为有案底才抗拒报警,毕竟她本身也不见得很光彩。而且现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跟张纯儿都是弱势。陆星辰深呼吸,鼻腔里满是地下停车场闭塞沉闷的气味,而眼前是刚才厉臻扬长而去的车道。算了!反正也请不动厉大老板,那就算海王星那里还是场鸿门宴也得去试一试,那样至少能让事情往前推进而非一直原地打转。这么一想陆星辰果断离场。而此时厉臻的车子早已驶离公司很远。
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让陆星辰一愣。
他们这是良心发现了?
不大可能。
陆星辰警惕问道:“都是哪些裁判?”
吴艳顿时不耐烦,“都按你的要求做了还在疑神疑鬼,你知不知道你闯的祸让我被上头骂了多少回?”
陆星辰懒得跟她废话,“请你把裁判的资质发给我。”
吴艳气得一把挂断电话。
但没过多久,陆星辰在微信上收到了吴艳发来的资质。
裁判一共三个,有一个还是以前陆星辰跟妈妈参加品酒会,在裁判席上见过的,其余两个也能查到。
除了专家的资质证明,吴艳还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今天晚上九点,海王星8088号包间
除了三个公证人,在场的还有王董滕总和几个酒行大老板
总公司的陈总跟人事张经理也会到场
这样的排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吴艳大概是觉得总公司已经给足了场子,但陆星辰见到这些名单,哪怕有公证人在她还是立即提出质疑。
陆星辰回信息问:地点为什么选在海王星会所?
并且包间还是那晚事发的包间,这让陆星辰本能觉得不安全,她想了想,继续问吴艳:能不能换成公共场合,时间改为白天?
吴艳立刻发来三个呕吐的表情。
接着是一长串的回复:
真当自己是绝世大美女,所有人的时间都得配合着你转?
这是我能给你申请到的最大可能
你要是还不满意
报警吧
顺便,我再告诉你
除了你这个骗钱的小三之外,张纯儿身上有诈骗案底
你试试看,警察会不会因为陈小云双亲都在医院,而偏向你们两个惯犯
陆星辰看着这一行行文字不由发笑,为了逼她就范,这些人把她跟张纯儿她们的处境查得可谓一清二楚。
她现在都没有过多去想,原来张纯儿是因为有案底才抗拒报警,毕竟她本身也不见得很光彩。
而且现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跟张纯儿都是弱势。
陆星辰深呼吸,鼻腔里满是地下停车场闭塞沉闷的气味,而眼前是刚才厉臻扬长而去的车道。
算了!
反正也请不动厉大老板,那就算海王星那里还是场鸿门宴也得去试一试,那样至少能让事情往前推进而非一直原地打转。
这么一想陆星辰果断离场。
而此时厉臻的车子早已驶离公司很远。
开着车的罗拾,忘了是第几次尝试从后视镜观察老大的脸色,可光线太暗他看不清。
当然就算光线清晰,就他家老大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他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终于在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时,罗拾再也忍不住问:“老大,那个,陆星辰究竟是什么来路?”
“开你的车。”
“现在是红灯。”
“等你的绿灯。”
罗拾看了眼前方,扭头说:“我的绿灯还有90秒。”
几乎隐匿在后座昏暗里的厉臻抬起眼,说:“那闭上你的嘴。”
罗拾闭嘴。
红灯一秒一秒地倒退,数到36秒时罗拾还是按捺不住了说:“我曾以为她是来找你纠缠不清的女人,现在看着又不像。”
那像什么?厉臻tຊ沉默看了罗拾一眼。
罗拾一下从后视镜那捕捉到了,他非常敏锐地问道,“她是不是有你的什么把柄啊?”
还以为有什么高见呢,厉臻淡淡道:“收起你匮乏的想象力。”
“欸老大……”罗拾还想说什么。
厉臻手机响起。
同时绿灯也亮了。
罗拾只能收起想象力闭上嘴专心开车。
厉臻的手机屏幕显示“严璟鸿”,他划开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
“诶臻哥。”严璟鸿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好意思啊,你让我查滕俊毅的事我现在才答复,但你别着急,我之所以这么迟答复你就是因为滕俊毅给搅和的。”
严璟鸿今年二十五岁,虽然年纪轻但他是严庄酒业的老幺,而严庄位列国内十大酒业公司之内,所以即便严璟鸿没入行不算久,但要从他那查滕俊毅那个老酒痞不算难事。
厉臻听到他说滕俊毅还跟他家有瓜葛出声问:“他生意都抢到你们家头上了?”
“他还没那个本事!”严璟鸿嗤之以鼻后又不爽道,“但他最近跟林亨利……就是林氏酒业的人合伙,从我二哥手里把MG国内的代理抢走了,虽然我二哥没少坑我但我更不爽外人抢食!”
林氏酒业跟严庄酒业实力不相上下。
MG是法国葡萄酒五大名庄之一,正打算进入国内市场。
厉臻不解的是:“以林家的能力怎么会跟滕俊毅合作?”
严璟鸿道:“滕俊毅资本一般,但他属于葡萄酒进口代理最早那一拨,他在这块的人脉吃得还挺开的,所以他联合富士集团的王勇找上了林家。林家也想借这个机会打进红酒市场,然后我们家老二那自大狂就被他们合伙给踩了。现在MG的人正跟林家和滕俊毅他们谈着,估计就差最后的签字了。”
厉臻道:“那就是他们也还没谈成了?”
严璟鸿大大叹了一口气,“我这几天就是跟着家里人找法子看能不能补救,可法国佬好像认准了林家……妈的,这么大的单子就这么丢了真特么不甘心!”
隔行如隔山,厉臻一时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跟资源给他,他开口询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谢谢臻哥。”严璟鸿笑了起来,“我就是提起这个不吐不快你别嫌我烦就行,至于这个单子估计是回天乏术了,不用管它了。倒是你为什么要查滕俊毅,他也得罪你了?”
“没有。”
“你跟我说嘛,我正好也有气,到时帮你一起出了。”
“怎么出,揍一顿?”
“我还真想找个麻袋把他套了猛揍一顿!”严璟鸿骂骂咧咧说道,“就一个北方佬来我们粤城嚣张。”
厉臻听得微微勾起嘴角,“我算北方佬吗?”
严璟鸿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来粤城有十几年了吧,顶多算半个北方佬,要不你干脆入赘我们粤城那样就算四分之一个,再生几个小孩把你粤城的血脉补齐了……”
厉臻淡淡一笑,转眼看向窗外繁华而熟悉的街景,他没打算继续跟严璟鸿贫就说:“你忙吧,有需要给我电话。”
“嗯。”严璟鸿准备挂电话之前又多问一句,“那你还搞不搞滕俊毅那个老酒痞了?”
厉臻回了他一个字:“搞。”
挂了严璟鸿的电话,厉臻低头看漆黑的手机屏幕,要不就看在严璟鸿的面上,顺道再帮陆星辰那混蛋一次?
即便有这样的借口,厉臻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他往后靠向真皮座椅的靠背,闭眼深呼吸。
算了。
只要她再来好好求他一次,他就帮她,最后一次。
厉臻在等低声下气的陆星辰再次登门。
可是,次日高管会议刚结束,人事经理宋妍就私下跟他说:“厉总,陆星辰今天没来上班。”然后又补了一句,“也没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