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的主人温子阳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夏草。”每次先生一离开,回舟就对他动手动脚,来福也不帮他,只有收拾仪表的时候他才出手,跟爹说过回舟不承认来福也不帮证明,奶娘也说忍忍就好,所以只能忍着,他好委屈。夏草觉得刚才的举动值了,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这是身为奴婢该做的。”置身在外的来福撇了撇嘴,笑吧笑吧,过几日你就笑不出来了。穁外面,苏心颜看到这一幕,红唇微微一勾,奶娘身份不同于一般下人,子阳年纪小没手段看不懂人心,她只好找借口把人弄过来,借人之事不止是要教训奶娘,她还要试探夏草的忠心到底有多深,敢
尚书府设有学堂,府里的孩子就在那儿学。穁
苏心颜叫了弟弟院子里的一个下人带路,到明阁堂后便打发下人回去。
明阁堂院子外有一颗枣树,微风拂过上面的叶子一阵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为了不打扰到温子阳他们,苏心颜站在枣树下,远远眺望,从大开大敞的窗户看到有两个小孩挺直脊背,端端正正的坐着。
两人案前放了书本,右上角放着砚台毛笔。
不一会儿两人摇头晃脑诵读文章。
看着温子颜肉乎乎的侧脸,苏心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弟弟真可爱,也不知道妹妹长怎样,便宜爹说今天他们就回来了,真希望快点看到她。穁
诵读了一会儿,温子阳他们停下了,紧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全身散发着书卷味长相古板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心颜暗忖,这个应该就是先生。
苏心颜在把视线移回大开的窗户,眉头瞬间一皱,温回舟这个臭小子,先生前脚刚走后脚就欺负子阳!
温回舟脸上挂着坏笑,手不停拉扯温子阳的头发,温子阳白着小脸躲避,一看就知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夏草上前道:“小少爷住手。”现在还在课堂上,先生回来看到四少爷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还以为不尊不敬他。
温子阳贴身小厮来福抓住夏草的胳膊阻止她上去:“少爷他们只是玩闹,你干什么!回来别碍事。”
“这里是念书的地方不是随意打闹之地,少爷他们不懂我们当下人的当然要劝说。”夏草软萌的小脸满是严肃。穁
这个来福一点儿都不会做下人,四少爷明明是被欺负了,竟然说是玩闹。
夏草抽空扫了眼温子阳,小人儿葡萄一样又黑又亮的眼睛此时噙满了泪水,她连忙把来福的手甩开,蹬蹬蹬跑上去。
来福撇了撇嘴,好言相劝难拦找死鬼,大家都是下人已经提醒她了,她不听,被夫人他们使绊子可别怪他。
夏草冲过来后第一时间抓住温回舟使坏的手:“小少爷不能这样。”
“臭婊子小少爷尊贵之躯,你一个贱婢也敢碰,活腻了是不是?”温回舟的下人小六子赶回来咄咄逼人道。
夏草脸色顿时不好:“奴婢不敢,只是小少爷再捉弄四少爷,奴婢只能斗胆了。”
温子阳一脸感动:“夏草。”穁
“小六子给本少爷教训这个贱婢。”温回舟大喊一声道。
小六子是个浑人,只会跟在主子后面作威作福他可不管现在是什么地方,他一边撸袖子一边说:“好咧。”
“夏草你快跑。”温子阳惊恐道。
夏草心脏咚咚咚狂跳,把温子阳护在身后拔高声音虚张声势说:“先生随时会回来,而且小姐知道了肯定会生怒。”
“小少爷有夫人可能不会怕小姐,老爷在念书上一向严厉,他知晓了你再堂上打闹,你觉得老爷他会不会惩罚你?”
温回舟脑海浮起前段时间被马鞭鞭打的画面,他只是踢了先生一脚就使劲打他,娘求情都不管用,先生回来看到告到爹那里的话他的屁股又得打裂一次。
就在小六子的拳头挥到夏草的鼻梁上时,温回舟手摸着隐隐作痛的腚道:“哼,本少爷今日不想打人,这次就放过你们。”穁
“小六子过来伺候我。”
小六子浑虽浑但也知道要听主子的话,才能耀武扬威,他不甘的放下拳头,狠狠刮了眼夏草道:“是,少爷。”
夏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双肩垮成跟煮熟的面条一样,吓死她了,还以为要被打了。
这时,夏草的手忽然被一个软乎热乎的东西握住,低头一看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小手的主人温子阳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夏草。”每次先生一离开,回舟就对他动手动脚,来福也不帮他,只有收拾仪表的时候他才出手,跟爹说过回舟不承认来福也不帮证明,奶娘也说忍忍就好,所以只能忍着,他好委屈。
夏草觉得刚才的举动值了,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这是身为奴婢该做的。”
置身在外的来福撇了撇嘴,笑吧笑吧,过几日你就笑不出来了。穁
外面,苏心颜看到这一幕,红唇微微一勾,奶娘身份不同于一般下人,子阳年纪小没手段看不懂人心,她只好找借口把人弄过来,借人之事不止是要教训奶娘,她还要试探夏草的忠心到底有多深,敢不敢为了他们忤逆李氏等人。
她的眼光果然没错,有夏草在子阳应当不会再受到很多欺负。
一道风拂过,枣树下空无一人。
换了一身衣裳的李氏闭着眼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小丫鬟动作轻缓的为她按摩太阳穴。
楠木做的八方仙桌,桌上,炉身雕着祥云腾图的小香炉,吐出冒着檀香的白烟。
一身鹅黄色罗裙梳着单螺髻的秋菊,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夫人,府医查出是何物了。”穁
李氏缓缓睁开眼睛:“那东西是什么?”
秋菊面色肉眼可见的又难看了几分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骨灰。”
这下不仅秋菊的脸色不好了。
李氏的神情跟吞了苍蝇一样:“那贱货竟然随身带着骨灰!”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她不是说她养母前段时间刚去世吗,那骨灰应当就是她养母的。”秋菊一想到自己还尝了一下,胃里就跟蛟龙过江一样翻腾。
李氏扯下别在衣襟上的手帕,轻轻压在鼻子上恶声道:“给我叫冬虫过来。”穁
让她闻那种低贱之人的骨灰,她要把它给扬了。
冬虫很快被叫过来。
“夫人您找奴婢何事?”冬虫问。
李氏眉宇间一片厌恶:“你去苏心颜屋里头把上次那盒子拿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进粪桶里。”
那个白色的东西?
冬虫皱着脸说:“夫人,奴婢进不去,奶娘她一直在外面守着。”
“奶娘是我的人,你跟她说是我的意思,她定会放你进去。”穁
“不然你就让她把东西拿给你。”李氏声音不知不觉染上怒意。
冬虫道:“是。”有夫人这话就好办了。
“不行,大小姐回来看到东西不见第一个质问我。”杨氏头摇成了拨浪鼓。
冬虫眉毛一挑不嫌事大道:“行,你自己去跟夫人说。”
这小蹄子!
杨氏脸顿时如锅底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