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了,还是不在意了?宋栖迩想着,忍不住咳嗽起来。许睦州忙帮她顺气,轻声细语:“我知道你有气,但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谁不能替代的。”话刚落音,外头便有小厮传话:“将军,韵夫人那边已经摆好晚膳了,等着您过去呢。”许睦州应了声后又道:“你好好养着,得空我再来看你。”宋栖迩暗自苦笑,搂着她,满心却是另一个女人,好不荒唐。她主动推开许睦州:“不必了,我身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和新夫人。”一再回绝又暗含讽刺的话彻底激怒了许睦州。
回府后,秋水赶忙把大夫请了来。
大夫替宋栖迩把了脉,眉头慢慢皱起来。
宋栖迩见他久久不言,沉声道:“大夫有话不妨直说,我自个儿身子我心里也有数。”
那大夫叹了口气:“夫人年纪轻轻,内里怎就亏空到了这般地步……”
闻言,宋栖迩眼神一黯。
这六年里,她在尼姑庵吃尽了苦头,日日青菜白粥,一天要跪四五个时辰诵经,到了冬日还要劈柴洗衣……
她身子本就不好,如此更是伤了根本。
大夫开了药方,叮嘱宋栖迩好好修养才走。
秋水熬了药送来,天已经黑了。
“夫人怕苦,奴婢特地买了些玫瑰渍杏肉脯,喝完药再吃这个就不苦了。”
宋栖迩刚喝了一口,她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将军真是偏心,听说他把打理府内的权利交给了夏韵,金银珠宝成堆往那她那儿送,就连皇上赐的红玛瑙也给了她,这不是明摆着让您难堪吗?”
宋栖迩听着,只觉口中药气侵染了心肺,苦的再难下咽。
老夫人一直以她年轻又去修行为由,不让她管家。
夏韵才进门不到两天就得到了自己六年都不曾拥有的权利,可见老夫人有多满意这个新儿媳。
府内下人多是拜高踩低的,以后自己的处境恐怕是不好过了……
宋栖迩捱下胸口的沉闷,匆匆喝完药便让秋水下去。
这时,门被推开。
她抬眼看去,只见许睦州走进来,两人视线相对,竟有一瞬的陌生感。
许睦州察觉到屋子里的药气,又见宋栖迩脸色苍白,上前坐下揽住她的肩。
“这段时日的确辛苦你了,你我多年夫妻,何必为了那些小事闹不快。”
小事?原来在他心里,违背誓言另娶他人只是小事。
宋栖迩攥紧了帕子,沉默不言。
见她态度冷淡,许睦州也没有恼,示好般拿出一个锦绣盒子。
打开一看,里头是块成色上等的红玛瑙。
宋栖迩愣住,这不是皇上赏赐,而后又被他送给夏韵的吗?
不等她反应,许睦州便把盒子塞到她手里:“可喜欢?明日让巧匠给你制成簪子戴上,一定好看。”
听了这话,宋栖迩顿感悲戚。
若非是夏韵不要,他也不会想到给自己吧。
宋栖迩压下喉间苦涩,把红玛瑙推了回去:“我素来不喜这些,还是另赏他人吧。”
许睦州神情立刻僵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是我忘了,下次我让人寻些名画古籍来送你。”
是忘了,还是不在意了?
宋栖迩想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许睦州忙帮她顺气,轻声细语:“我知道你有气,但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谁不能替代的。”
话刚落音,外头便有小厮传话:“将军,韵夫人那边已经摆好晚膳了,等着您过去呢。”
许睦州应了声后又道:“你好好养着,得空我再来看你。”
宋栖迩暗自苦笑,搂着她,满心却是另一个女人,好不荒唐。
她主动推开许睦州:“不必了,我身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和新夫人。”
一再回绝又暗含讽刺的话彻底激怒了许睦州。
他也不再遮掩,冷冷起身:“你同我说话何时变得这般阴阳怪气了?”
宋栖迩不看他,通红的双眼却灌满痛色。
下一瞬,许睦州凉薄的话语在房里回荡。
“你既这般看不惯我同韵儿在一起,不如你明日自请回尼姑庵继续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