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身心俱疲,沈唐很快陷入熟睡,脑海里有许多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划过。有她跟傅聿瑾刚在一起时,傅聿瑾包下全城的玫瑰花,用最盛大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沈唐是傅聿瑾的。有傅聿瑾在向她求婚时,拿着钻戒单膝跪地,许诺一生一世爱她一个人。有他们结婚时,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傅聿瑾抱着她,告诉她,他爱她,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结婚后的两年,傅聿瑾做到了,他爱她护她宠她,连她皱一下眉,他都会心疼,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挂了电话,傅聿瑾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手机,这个该死的女人。
敢骗他,还敢跑。
逃得了吗。
……
机场。
沈唐跟爸妈还有傅家的老爷子老夫人都说了,她想出去散散心,立刻就走。
都知道沈唐被傅聿瑾伤害狠了,想出去散散心,大家都支持,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送沈唐的是沈司泽。
坐在机场VIP候机室等航班,沈唐定的是晚上十点半的机票,还有两小时登机。
看着手里的机票,沈唐抿了抿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扯出一个苦笑。
“哥,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爸妈了。”
“别担心,一切有我,好好散心。”
沈司泽伸手理了理沈唐的衣服,三月的天气,已经算不上太冷了,沈唐却穿着厚大衣,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她原本不应该这么早出院的,但是她有不想见的人,不想再等了。
走吧,走了就见不到了。
傅聿瑾,我们后会无期。
“那份离婚协议他签字了吗?”沈唐抿了抿唇,侧头看向沈司泽。
沈司泽稍顿了一下,抬起眸子,“我不清楚,但已经给他了。”
沈唐轻轻一笑。
“不重要了。”
不管有没有签字,她走后,也许再等几个月傅聿瑾就可以收到她的死讯了,到那个时候,傅聿瑾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娶许婉绾了。
沈唐轻轻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明明已经穿了很多了,但依旧感觉不断有冷意往身体里钻,就跟被关在笼子里时一样。
“还有一个半小时,累了就先睡会吧,登机的时候我叫你。”
“嗯。”
沈唐靠在沙发上,缓缓地合上眼睛。
也许是真的身心俱疲,沈唐很快陷入熟睡,脑海里有许多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划过。
有她跟傅聿瑾刚在一起时,傅聿瑾包下全城的玫瑰花,用最盛大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沈唐是傅聿瑾的。
有傅聿瑾在向她求婚时,拿着钻戒单膝跪地,许诺一生一世爱她一个人。
有他们结婚时,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傅聿瑾抱着她,告诉她,他爱她,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结婚后的两年,傅聿瑾做到了,他爱她护她宠她,连她皱一下眉,他都会心疼,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只是,一场飞机事故,一切都变了,沈唐什么都没了,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好疼,真的好疼。
没人知道沈唐听到傅聿瑾说要娶别人时,她的心里有多疼。
没人知道沈唐得知是傅聿瑾派人绑架她时,她的心有多疼。
也没人知道她签下那个名字时下了多少决心,攒了多少失望。
……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沈唐身边的男人,蹙了蹙眉。
他垂眸,就那样看着女人靠在那,她像是在做一场悲伤至极的噩梦,眼泪不断从眼角溢出来。
傅聿瑾稍顿了顿,盯着她那一行泪,伸手轻轻抹去,那一滴湿润落在他的指尖。
滚烫。
似被灼烫到一般,傅聿瑾收回手。
女人依旧陷在梦境里无法逃脱,又或许说她不愿意醒来。
至少,在梦里,爱她的阿瑾还活着。
“阿瑾……”
傅聿瑾心尖咯噔了一下,抬眸看着女人的呓语。
“阿瑾,别走!”
猛地,沈唐坐起身,她伸出手,想拽住什么,拽住的是一只冰凉的手。
沈唐看向手的主人,她竟本能地退缩往后躲去,“傅聿瑾?”
傅聿瑾还沉浸在刚刚她在梦中喊他名字的一幕,垂眸扫了眼她的手。
沈唐避之不及地收回手,傅聿瑾有一刻的晃神。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傅聿瑾蹙眉,“刚刚还在梦里喊我的名字,现在问怎么是我?”
沈唐收起慌乱的神色,面容冰冷,“不是你。”
不是他。
怎么会是他呢?
她喊的人是她的阿瑾。
是那个爱她的阿瑾,而不是傅聿瑾,这个傅聿瑾是要她命,是爱许婉绾的傅聿瑾。
根本不是他。
傅聿瑾的眉心陡然拧紧,沈唐起身要走,傅聿瑾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沈唐摔回沙发上,傅聿瑾抬手一把掐住沈唐的下巴,眼底的神色如寒冰一般,“不是我,那是谁?”
“是谁都不会是你。”沈唐抬手推掉傅聿瑾的手,“你想要的,我已经答应了,我什么都不要,答应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沈唐起身,再一次被傅聿瑾拽回来,这一次沈唐跌坐到了傅聿瑾的腿上,傅聿瑾强势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
沈唐用力的挣扎,可她生病刚醒没多久,根本没有力气对抗一个男人。
“傅聿瑾,你放开我。”
傅聿瑾固执地控制着沈唐,一双眸子里掺满怒火,“回答我,刚刚叫的不是我,那是谁?”
沈唐被他的手扣在腰间,扣得生疼,她挣扎不开,愤怒地瞪着傅聿瑾,红了的眼眶如一只被欺负狠了的猫,“不是你,永远都不是你,我喊的那个人,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是我爱的人,不是你,听明白了吗?你听明白了吗?”
傅聿瑾气得红了眼,看着女人挣扎,他怒,他不知道为什么。
听她说她喊的人不是他,爱的人不是他。
傅聿瑾更是怒到胸腔有股怒火要冒出来。
他更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正在吃之前的自己的醋,他厌恶沈唐说的话,搂着她的手臂更是无意识地收紧。
勒得沈唐生疼,喘不过气来。
他在吃自己的醋,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可傅聿瑾丝毫没发觉。
沈唐用力的挣扎,男人突然松手,沈唐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地上。
摔倒的姿势有些狼狈。
傅聿瑾已经恢复到了刚刚冷酷无情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唐的狼狈。
他垂着眸子,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一般,薄唇勾出凉薄至极的笑。
“你以为我真的会在意你嘴里喊的人是谁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