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笑了:“你想说,可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吗?”曲禹丞沉默着,手不自觉攥紧,心脏却被巨大升起的不安压得无法喘息。他有预感,接下来,将听见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沈嘉禾拂过一尘不染的衣袍,双手合十,在祖师像面前的蒲团跪下。“因为我剖心取蛊,向死而生。”曲禹丞惊得后退一步:“我不信,不是有你师父在吗?”沈嘉禾眸色淡然:“你既然想知道,今日便将从前种种一并断个干净,你以后,也莫在纠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
曲禹丞只当她是使性子,语气带上哀求:“采薇,别再说这种话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孩子已经出生,我愿放下所有一切,跟你远走,你不是想去看雪山,看大漠……”
沈嘉禾打断他:“别再自以为是了曲禹丞。”
她琉璃色的眼眸中再没有一丝情意。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孩子出生,我再不欠你什么。”
曲禹丞一震:“可你不是……”
沈嘉禾笑了:“你想说,可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吗?”
曲禹丞沉默着,手不自觉攥紧,心脏却被巨大升起的不安压得无法喘息。
他有预感,接下来,将听见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沈嘉禾拂过一尘不染的衣袍,双手合十,在祖师像面前的蒲团跪下。
“因为我剖心取蛊,向死而生。”
曲禹丞惊得后退一步:“我不信,不是有你师父在吗?”
沈嘉禾眸色淡然:“你既然想知道,今日便将从前种种一并断个干净,你以后,也莫在纠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
“当时我师父并不在太清宫,你为让我救你的孩子,步步紧逼,更让我以命换命分他一些寿数,我只能如你所愿。”2
“所幸我当初为嫁你,吞下门中圣物断情蛊,这次换命后,本来孩子出生那刻就是我的死期,但我为了来世不再与你有纠葛,特意从心脏处将断情蛊剜出,那时我不知,断情蛊最大的作用就是,断情即续命!”
她指着自己的心:“那伤口现在还在这里,永远不会消退。”
太清宫传承数百年,自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法。
曲禹丞摇头:“我不信,沈嘉禾,你在骗我!”
他眼眸红得惊人,紧握的指骨也发白。
沈嘉禾云淡风轻地笑了:“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当有数。”
这样当时令她痛不欲生的事,不过短短几日,再说来却是恍如隔世,再无波澜。
放下即是自在。
“不过我仍是要齐你,助我渡过情劫,千帆过尽,我才知我以前的爱是多么浅薄狭隘。”
“那孩子定会长命百岁,就当我为那五年相伴送你一场得偿所愿。”
曲禹丞漆黑瞳孔闪过一抹无措:“采薇,你别说气话……”
“言尽于此。”
沈嘉禾一摆手,对着门口的太清宫弟子道:“送客。”
曲禹丞倔强地站在那里:“采薇,你我仍未和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嘉禾笑意渐深:“早在你孩子出生那日,陛下便将休夫圣旨送上了太清宫。”
她拿出一卷明黄圣旨,强调:“不是和离,是休夫!”
曲禹丞一怔,便被人推了出去。
殿门缓缓阖上。
香云缭绕,沈嘉禾轻声道:“一切有为法,如南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曲禹丞浑身一震,他从未有如此刻一般清晰,他即将失去沈嘉禾。
就在这时,皇帝走出来。
“此次论道,我心有所得,齐将军,起驾回宫!”
曲禹丞回神,在皇帝面前重重跪下:“求陛下收回成命。”
他这样没头没尾,皇帝却并不意外。
他沧桑眼眸深得看不出一丝情绪:“你可知,早在你和沈嘉禾相遇时,清尘真人就已算出,你只不过是沈嘉禾成神路上的一道劫难。”
“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计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