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自己给HOP定的计划表,明天就是NBA新星预选赛了。痛意在血管里叫嚣着,我扯了扯唇,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我从顾一铭紧皱的眉看出,那笑应当是比哭还难看的。不等他开口说出那些难听话语,我抢先笑着打断。“顾一铭,既然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那我买的房子是不是也该还给我?”
等了良久,顾一铭终于起身。
我希冀地看向他,可他每一寸轮廓都透着锋利冷漠,薄唇一张一合间,就将我打入了地狱。
“你没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觉得自己耳畔嗡嗡作响,周遭的一切事物好像都没了声音。
他已经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那张脸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
“当初你放弃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
这一刻,我终于明了,顾一铭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从俱乐部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硕大的雨滴砸在我身上,也像砸在了我心上,疼得让人发颤。
……
从HOP离开已经整整一周,可我发出去的每一份简历都了无音讯。
体育新闻上,HOP球队备战NBA的新闻又跳出来。
刚点进去,电话却突然响起。
我接通,对面是一个曾经和我有几分交情的网球俱乐部老板。
“谢绵,我今天跟朋友吃饭,听说你在到处投简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叹了口气:“顾一铭已经放话了,有你在的地方没他,不少俱乐部都打算挖他,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当初带他也是尽心尽力,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电话挂了。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HOP的新闻上,配图是顾一铭流汗的特写,那双看向镜头的眼睛冷漠得直刺人心。
我怔怔看着,前所未有的酸楚和难过缠绕在心头。
恍然间,我想起当年的评级赛。
那一次我们客场作战,所有人都不看好我的俱乐部,赛前无数嘘声。
“笑话,一个女人懂什么篮球!”
“你看看她那些队员,这女老板是为了给自己开后宫吧。”
听见这些话,顾一铭不顾阻拦带伤上场,最终大比分获胜。
赛后,他看向场上观众,扬起骨折的手腕放在耳边,嘴角带出一抹嚣张的笑:“你们再骂啊?”
那是我第一次失态,不顾旁人的眼光扑进他的怀中。
顾一铭用一只手搂紧我,一字一句许下诺言:“谢绵你记住,以后有我在的地方,没人能欺负你。”
此刻,脑海中那些回忆和冷漠的顾一铭交织着出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束缚在其中,让我连喘气都艰难。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谢小姐吗?您父亲该缴费了。”
我想到自己的账户余额,艰涩道:“好的,医生,我一定尽快。”
可对面却没有挂断,反而是沉默了一瞬,轻声道:“谢小姐,您父亲这个情况已经三年了,现在他身体的各个器官开始衰竭……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我攥紧手机,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几乎是有些无措地开口:“不管多少钱,我都交,医生,求您不要放弃。”
挂断电话后,我又来到顾一铭的公寓楼下。
可就在即将踏进楼道时,我眼眸一瞥,却看见之前向我追债的那两个男人。
对上我的视线,他们却不躲,反而是咧嘴一笑。
这笑容让我汗毛直立,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骤然变冷。
我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人在盯着顾一铭。
我来到楼上敲响房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顾一铭一身休闲装,神色冷冰淡漠:“你又想干什么?”
仅仅是时隔几天没见,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多年。
我看了眼顾一铭身后,空无一人,上次那个女孩不在。
只有客厅地上摆了一堆衣服,顾一铭似乎在收拾行李。
我想起自己给HOP定的计划表,明天就是NBA新星预选赛了。
痛意在血管里叫嚣着,我扯了扯唇,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可我从顾一铭紧皱的眉看出,那笑应当是比哭还难看的。
不等他开口说出那些难听话语,我抢先笑着打断。
“顾一铭,既然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那我买的房子是不是也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