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冬原本是想将此事瞒着的,他思量着入夜后悄悄尾随沈若云,潜入燃放烟花的人群中,见一个杀一个,只要烟花不燃,此事也许就能瞒天过海。他实在不敢去想宋序知道此事的后果,只能出此下下策,只是世事难料,竟被叶乔一给道了出来。顾南笙被困在庄外,一直有人贴身看管着,虽说衣食无忧,却和禁锢没什么区别。她日日期盼着文玉安能偷偷去瞧她,可事不愿违,那男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一般,连句话都不曾潜人悄悄递进来,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怨念。
沈若云前脚刚出东宫府门,季白后脚就悄悄跟了上去。
宋序始终心有余悸,今日两人的亲密举动,如同梦境般迷离,又似幻影般飘渺,一切都不真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沉醉其中,却又心生疑虑。
有一瞬,他深以为,这一切的亲近,不过是沈若云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做出的伪装。
木冬一直隐于黑暗中,见季白暗夜潜伏跟随,不免有些惊讶。
“殿下之令,若见二小姐与那小子稍有亲昵之态,即刻取其性命,不得有误。”季白直接道来尾随目的。
“无非就是揍他一顿罢了,还能当真取他性命,如此二小姐那里如何交代的过去!”木冬却不以为然!
宋序对文玉安的杀心,并非一日两日,只是碍于沈若云的庇护,始终未能下手,而文玉安也深知此点,仗着沈若云的偏爱,时常挑衅宋序的底线,屡屡冒犯。
季白听到这番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推开房门时,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的场景,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好在此时暮色四合,夜幕如浓墨般厚重,什么也瞧不清。
“今夕不同往日,殿下今日是下了死令的,如若有此情况发生,不必顾念二小姐,当着她的面就地绞杀!”
木冬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宋序今日会如此决绝。
想必今夜为文玉安燃放烟花这事,已然令宋序失了理智。
木冬原本是想将此事瞒着的,他思量着入夜后悄悄尾随沈若云,潜入燃放烟花的人群中,见一个杀一个,只要烟花不燃,此事也许就能瞒天过海。
他实在不敢去想宋序知道此事的后果,只能出此下下策,只是世事难料,竟被叶乔一给道了出来。
顾南笙被困在庄外,一直有人贴身看管着,虽说衣食无忧,却和禁锢没什么区别。
她日日期盼着文玉安能偷偷去瞧她,可事不愿违,那男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一般,连句话都不曾潜人悄悄递进来,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怨念。
岂料今日入夜后,她与侍女们被一股奇异的香气包围,紧接着便陷入了昏迷中。
当顾南笙醒来时,眼前已是另一番陌生的景象。
这望月楼本就是供给达官权贵们把酒言欢、赏月抒怀的胜地,楼宇高耸,飞檐峭台,仿佛触手可摘星辰,举目四望,整个京都的繁华景色皆入眼帘,如画卷般铺陈开来。
而今日,沈若云将这望月楼整栋包下,又命人精心布置,水晶玉笼为灯,珍珠为帘幕,殿顶四周悬着鲛绡金帐,风起绡动,金帐摇曳生姿,犹如置身云山幻海之中,如梦似幻。
殿中央横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凉榻,月色秋罗帐子轻轻垂下,增添了几分诱惑与神秘,榻上已铺上厚厚的金丝绒毯,淡淡的香气逸散在空气中,令人如梦如痴,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如此场景,才子佳人相伴,当真是浪漫至极。
今日文玉安在灵安寺憋了一肚子气,内心一直惴惴不安,待有人寻来时,才将这颗心稍稍放下。
去望月楼的途中,他特意绕了个弯,回到了国子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顺便换了套干净的衣衫。
沈若云带人悄悄赶来时,梁艺薇已经在灌木丛中蹲守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见她姗姗来迟,不禁愠怒道:“我瞧你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好似与你无关似的!”
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若非要亲眼看一看这场好戏,她这般矜贵身子,如何能委身在这杂草中。
“二小姐,她非得要跟着来,奴婢实在摆脱不了她!”云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生怕会破坏了沈若云策划的每一步。
“随她!”
沈若云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对云梦并无责怪,似乎早已预料到梁艺薇会如此反应。
一群人刚藏好,就自黑暗中传来马车缓缓驶来的声响,那是文玉安的马车。
沈若云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雀跃,情不自禁两眼放光,暗自窃喜!
她忽然察觉到右侧传来了一种微妙的异样,微微侧过头,便对上了梁艺薇那双探究而古怪的眼神。
“作何?”
好像看鬼一般的眼神!
“你从前视他如宝,为了他还与太子闹翻,可这几日却实在反常,我如何都瞧不出你对他的深情爱意,现下,你理应悲伤气愤的,为何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兴奋!”
宴会那日,她就察觉出沈若云的古怪,对她原谅文玉安更是十分唾弃,如今她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自小稳重,喜怒哀乐皆不轻易显露于外,这一点,你须向我好好学习学习。”
梁艺薇轻嗤一声“呸!”
此时楚洋摸黑赶来,面容凝重,对着梁艺薇低声道:“二小姐,一切已按照计划布置妥当,只待我们这边的信号。”
“你家二小姐有我美吗?”
梁艺薇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一般,带着浓浓的不屑。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斗嘴,我们是来抓奸的!不是赶庙会!”
众人皆默然不语,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股微妙的紧张氛围,沈若云自信一笑,这才继续说道:“时机尚未成熟,待那烟花燃起,两位必会被此盛景深深吸引,情愫绵绵相拥在一起,届时,我们再冲出去,必然能够捉得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自黑暗中忽地传来梁艺薇的一声冷笑:“我原以为你有何高明的计策,没想到竟只是如此?”
沈若云闻言,眉头微蹙,道:“这还不够?”
除夕之夜,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私会,这难道不足以让他们的奸情大白于天下?
“看在你我从小就相识的份上,我可提醒你一句,倘若你心中仍存着与那男人再续前缘的念想,此刻反悔,尚有余地。”
不远处季白隐匿于暗影之下,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抚上了腰间的匕首。
匕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只待沈若云一个“悔”字,它就会迅速出鞘,黑暗中即刻取了文玉安的性命。
“我怎会后悔!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且等着,听我吩咐!”梁艺薇轻笑出声,故弄玄虚,一个字都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