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淑妃这样说,李玄盛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反而唇角轻扬,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步上前,双手似春风般温柔地搭在淑妃的肩膀上,那动作中充满了安抚与宽容。“容媛,你这是又多心了。朕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送的礼物呢?”“只是想用你的礼物换来南方百姓的安定,这算是你和朕的共同的爱民之心,难道你不喜欢朕这样做吗?”其实,这个理由万寿节当日李玄盛就已经给淑妃解释过了。淑妃不是不明白,她就是想要听李玄盛亲口在当着她的面解释一遍,她就是喜欢李玄盛对她无尽耐心极尽包容的样子。
自万寿节之后,皇上一连几日都宿在淑妃处,看这夜夜恩宠的架势,淑妃大有东山再起之势。
一日清晨。
咸福宫中。
在柔和的晨曦映照下,淑妃宛如一朵初绽的迎春花,身着一件嫩黄色的丝质睡袍,丝丝缕缕都透露着淡淡的雅香。
轻轻俯身,跪在精致的床榻前,宛如一只优雅的猫儿,正专注而细致地伺候着李玄盛起身。
她手指纤细,蔻丹艳红。动作轻柔。一颦一笑间。眼角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
想来她是对这几日皇上的表现十分满意。
等李玄盛穿戴整齐之后,淑妃起身挽住他的胳膊,摇摆着身子冲他撒娇。淑妃的动作,自然而妩媚,仿佛是天生的娇俏。
“皇上~~~臣妾还是不甘心,明明那尊和合二仙塑像是臣妾送给您的寿礼,可是您却把它充了国库。”
一边说着,淑妃俏丽的眉眼拧成了一个结,嘴巴微微嘟起,像是在控诉自己的不满。
“难道皇上是不喜欢臣妾的礼物,才这样做的吗?哼!”
站在一旁伺候的何庆公公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
能够如此天真烂漫,不假思索地向皇上表达心中委屈之人,恐怕合宫之内,也就只有淑妃娘娘一人敢这么做了。
就算是前些时日再得宠的路贵人,在皇上面前也是百般柔顺,不曾有过淑妃娘娘这般痴缠之像。
然而,听淑妃这样说,李玄盛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反而唇角轻扬,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轻步上前,双手似春风般温柔地搭在淑妃的肩膀上,那动作中充满了安抚与宽容。
“容媛,你这是又多心了。朕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送的礼物呢?”
“只是想用你的礼物换来南方百姓的安定,这算是你和朕的共同的爱民之心,难道你不喜欢朕这样做吗?”
其实,这个理由万寿节当日李玄盛就已经给淑妃解释过了。
淑妃不是不明白,她就是想要听李玄盛亲口在当着她的面解释一遍,她就是喜欢李玄盛对她无尽耐心极尽包容的样子。
淑妃心满意足地靠在李玄盛肩头。
“臣妾当然喜欢,无论您怎么处置臣妾送您的礼物,臣妾都喜欢~”
李玄盛轻轻吻向怀中美人光洁饱满的额头,心中却五味杂陈。
这几日他来淑妃这里,既是为了纯金塑像之事而安慰赵家,又是想要让赵宁明白他轻举妄动的后果,他的嫡出女儿身处后宫,是赏是罚,是宠是弃,一切全由他李玄盛做主。
他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后宫的男女之爱在他心中从不单纯。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有一丝动摇。或许,赵家的所作所为淑妃是不知情的吧?
淑妃受宠多年,就算平日里有些小脾气,也都是为了他争风吃醋,并没有犯下什么过分的大错。
他已然下定决心要清理赵家,但是对于淑妃,若真未牵涉其中,他一直存有网开一面的念头。
李玄盛一如往常,在咸福宫与淑妃一同用过早膳之后,便去上朝。
这几日,淑妃复宠的消息在宫中传得极快。
人人都知道皇上舍弃新欢,重拾旧爱,但却不知其中缘由。
总有那么几位嫔妃,她们的眼睛如同锐利的鹰隼,时刻在寻找着权力的风向,她们已经敏锐地嗅到了淑妃复宠的气息,于是纷纷行动起来。
大批的礼物如流水般涌向淑妃的咸福宫,以表对淑妃复宠的庆贺。
当然,她们也不忘对失宠的嫔妃进行冷嘲热讽,时不时地去踩一脚,以彰显自己的立场。
毕竟,宫廷之中,就像一面折射出人性复杂与险恶的镜子,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使每个人都必须小心翼翼地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映澜阁中。
路清清正在专心研制甜品食谱,她脸上的红疹还未完全消下去,实在是没有心思出门。
虽然她不愿意出门,但却没少有人来找他。这几日,既有徐官女子姐妹前来真心探望病情,也有像今日这般,前来讽刺挖苦的。
“几日不见,不知路姐姐恢复的怎么样了?”
路清清抬头望去,舒贵人正带着她的婢女,大摇大摆地走进映澜阁殿内。
不等通传,还不请自来,必定不怀好意。
路清清放下手中的食谱,起身向舒贵人行了个平礼。
“多谢舒贵人挂心,我这脸上的红疹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还需再休养一段时间。”
她的回答平平淡淡,不悲不喜。面对一个虚情假意之人,若是直接献出真心,反倒会被人无视践踏。
舒贵人听路清清这么说,脸上喜笑颜开的表情差点没搂住。
想当初,路清清初封贵人,舒贵人还曾来过映澜阁,软磨硬泡向她讨教得宠秘诀,没想到这一晃数日,两人境况却大不相同。
因为是在自己宫里,所以路清清今日并未戴上面巾,脸上的红疹虽然消褪,但还是留下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褐色疤痕,容貌大损。
舒贵人走上前,尽管路清清将自己的脸别过去,但舒贵人还是故意将自己与路清清凑得极近。
“哎呀,真是没想到,路姐姐你的绝色容貌,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啧啧啧,真是老天爷造化弄人呀~”
舒贵人神色傲慢,她微微扬起下颚,嘴角挂着一抹轻佻的弧度,言语之间,尽是讽刺之意。
她的神情被路清清尽收眼底。
哼!落井下石之人!
自己与她无冤无仇,有必要眼巴巴地赶到这里大放厥词吗?
她看不惯舒贵人这副作派,心生一计,非要让她吃点苦头。
路清清非但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面带微笑,将满是疤痕的脸与舒贵人凑得更近了些。
“舒贵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难为你还记得来看望我。只是太医说我得的病不是红疹,而是痘疹,这是会传染的!”
“你与我靠得这样近。我反而有些担心你了呢~”
听到路清清这么说,舒贵人瞬间花容失色。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急忙连连后退,她的脚步微微一滑,身体猛地一晃,差点儿就跌倒在地,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你故意要害我吧!”
她指着路清清的鼻子,边走边骂,仓皇而逃。
“哈哈哈哈~~~”
二喜站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主真是好计谋,那舒贵人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就这三言两语,瞧把她吓得。”
没错。
舒贵人就是个草包,不足为惧。
只是今日她从映澜阁出去,怕是要将自己毁容的消息散步的满宫都是了。
不过,路清清不怕消息扩散,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容貌毁了,反而能让那些有心加害之人掉以轻心,正好趁机抓住她们露出的马脚。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二喜,将面巾拿来,咱们去找趟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