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最漂亮的堂姐和孟长津的婚事。秦笑蕾年纪不大,笑的天真烂漫。故事也讲的绘声绘色,悦耳动听。芦苇知道,秦笑蕾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衡江。她不会让事情落实前,发生任何变故。那个大院里人,关系盘根错节。就拿孟长津说,他妈妈姐妹七个。孟长津妈妈是长女,他的那些亲姨又连着衡江多少高门大户。更别提,那个大院里这样的家庭,多的是。谁家跟谁家攀亲,谁家跟谁家亲近。这些,就是在衡江的生存之道。
8月的衡江多雨炎热,可入目处全是郁郁葱葱的碧绿无限。
8月的衡江会有两件大喜事,孟秦两家缔造佳话,周乔两家喜上加喜。
芦苇收回自己的腿,“五哥,这大喜事,你早该告诉我的。”
孟长津沾满红花油的手攥成拳头,情绪不明,“谁告诉你的?”
芦苇蜷着腿,“骑电车回来那天,我在商业街见到一位故人。”
那天,她刚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正要跟着李媛去夜市。
没曾想,那女孩会回来买草莓塔。
周子晋姑姑家的妹妹,秦笑蕾。她跟秦笑樱是堂姐妹,可以一致对外又不断内讧的堂姐妹。
可能,当年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所有的气焰都被他们三个打压着。男孩子还好,就是挨顿打。
女孩子不一样,那些芦苇光芒太盛,院里的女孩子,没一个喜欢她。
制作草莓塔的十几分钟,足够本就不喜欢芦苇的秦笑蕾告诉芦苇所有事。
她即将回国的表哥。
还有她最漂亮的堂姐和孟长津的婚事。
秦笑蕾年纪不大,笑的天真烂漫。故事也讲的绘声绘色,悦耳动听。
芦苇知道,秦笑蕾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衡江。她不会让事情落实前,发生任何变故。
那个大院里人,关系盘根错节。就拿孟长津说,他妈妈姐妹七个。
孟长津妈妈是长女,他的那些亲姨又连着衡江多少高门大户。
更别提,那个大院里这样的家庭,多的是。
谁家跟谁家攀亲,谁家跟谁家亲近。这些,就是在衡江的生存之道。
这些家族就是常青树。
“五哥,结束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的婚姻有了着落,我们就散。”芦苇冷静自持,语气和缓。
“今日,也谢谢你去看我爸妈。未亡人表示感谢,欠你的太多,下辈子一起偿还吧。”
孟长津镜片后的眸子开始晦涩,他听着她窸窣平常的话语,更加不敢相信,自己这就被她甩了。
“暖暖,订婚与否,我说了算。和你散不散,也是我说了算。”
孟长津摔门离去,这个家瞬间清冷起来。
芦苇伏在膝上,偏头看着舞动的纱帘。荡来荡去,也不嫌累。
终究,还是她回不去的院子了。
欢快的周末过去,万恶的周一准时到来。
七莘路支行周一例会,芦苇拿着笔胡乱的划着。这会议,冗长又无趣。
临近月底,客户经理各自的绩效任务,都是迫在眉睫的无形焦躁。
散会前,梁海棠看着列支的明细,补了一句。
“芦苇姐,你这个月怎么还差八千万呢?”梁海棠声音很大,说完又捂着嘴巴故作害羞。
芦苇不信,起身夺过那份文件看了看。果然,差了八千万。
“芦苇姐,是不是统计错了呀,怎么会呢。你的业务,一向稳妥呀。”梁海棠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她。
芦苇啪地一声扣着文件夹,狠狠地压着梁海棠翘起的兰花指。
“八千万而已,小意思。有这时间,多关心一下自己稀烂的业绩吧。”
说完,转身就走。
芦苇拿着手机去了一楼大厅,在对公柜台,“这几天我那几个户,有大额走账吗?”
“上周五,云景划走一个亿。”
这种大额支出,是要行长批的。
“所以,陈行同意授权的?”芦苇反问。
对公柜台的小姑娘笑的跟花一样灿烂,“当然,云景的法人也亲自来了。”
芦苇明白了。
难怪刚才陈志明走的那么急,急到都没呵止梁海棠和她的争吵。
上周五,他们吵完架的第二天。
孟长津还真是宅心仁厚,只划走一个亿。没有给她来个釜底抽薪,而是先开枪警告。
她原本想打给陈北,号码刚拨出去她就后悔了。
以后总是要靠自己的。
手机通讯录里有这一年在衡江存下来的所有电话,不同渠道搞来的。
一下午,她开着车在衡江城东的写字楼转悠。
约见下财务经理,留下自己的名片。
这么笨拙的折腾,临了也只跑了几家公司。
路过启江集团时,她脚下的油门不由得松了几秒,随后又加速离开。
陈北看着车辆闪烁的痕迹,“老板,暖姐的车刚过去了。”
孟长津长腿立在落地窗前,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就觉得那抹红从眼前划过。
“通知名下的公司,这周再划走两个亿。”
陈北有些为难,“老板,这样暖姐会疯的。青城那边虽然已近尾声,可还是需要钱的。”
孟长津手揣在口袋里,“她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距离月底不到三天,芦苇的任务差额越来越大。陈志明这几日一直不在行里,有意避着她。
仅仅两三天,七莘路支行的风向就变了。
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最活跃的还是那条金主爸爸有了新欢。
而她芦苇,被扫地出门。
黄海还是够义气,看她灰溜溜地跑了几天不见成效。
快下班时敲着她的桌面,“别说哥们儿不厚道啊。晚上有一局,去的都是金主儿。能不能拿下,就看你了。”
芦苇没想到黄海会出手,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得得得,感谢的话等你这个月任务完成再说吧。”
能撺的这么大排面的局的,都是低调的主儿。这些人,公司规模不大,可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现金。
大量的现金流,活期存款,存哪个银行都是存。
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只要酒喝到位,要多少存多少。
下班前,芦苇特意换了一条连衣裙,头发散开,简单化了个妆。
黄海围着她转了圈,“我总算知道梁海棠为什么对你劲劲儿的了。”
芦苇没在意,发动车子直奔目的地。
“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这个豁出去的劲儿,十个黄海棠也比不过你。”
路上黄海交代了好些注意事项,再三保证他今晚不喝酒,专心做护花使者。
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跑。
德兴轩,最大的包厢。在场的都是服务配套房地产的大佬,有货站,有建材,有水泥。行业很多,色痞也多。
芦苇刚进场,就被看做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黄海大概做了介绍,两人坐在黄海发小身边。
“我同事,芦苇。”
黄海发小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知道他俩来的目的,“要是提前十天,我还能帮你存一些。可现在时间太紧,只能靠你自己了。”
芦苇还是道了谢,端起酒杯开始第一轮转桌。
喝到第四杯时,包厢门从外面推开。
芦苇看着这些人全都恭敬地站了起来,“钟总,您可算到了。”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门口站着一头黄毛吊儿郎当的男孩儿。
浅粉色的T恤,衬得脸愈发白。大晚上带着个墨镜,看不出来视线落在哪儿。
芦苇拿着酒杯想退到一旁,刚挪了一步,就听到门口有人喊她。
“暖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