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更痛了,但沈惜棠强迫自己站起来。“走。”只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走了没两步,她就倒在了墙角。“夫人!”“无……无碍,让我先缓一会儿。”许是太生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走不了。她头靠着墙,努力眼下噎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这时,天空一声炸响。她抬头看,见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半边天。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梦似幻。而烟花是兰园里放的,为谁放的,不言而明。
后半夜,沈惜棠觉得小腹不舒服,唤谨烟进来,让她送来热水,她喝过之后,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疼。
谨烟见沈惜棠疼得脸都白了,慌道:“夫人,您忍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别!”沈惜棠一把抓住谨烟,而后深呼一口气,让她先给自己穿衣服,“已经过了子时,你去哪儿请大夫,再说请到府上,我怀孕的事也就包不住了。”
“那怎么办?”
沈惜棠让谨烟扶着站起身,“我们这就去兰园。”
主仆俩不敢惊动其他人,从后门悄悄出去的,好在兰园离得不远,在谨烟的搀扶下,约莫两刻钟到了。
敲响后门,很快开了门,只是守门的小厮看到她却犯了难。
“你们主子在园子里吗?”
“在的。”
沈惜棠要进去,那小厮拦住了她。
“只是今日元姑娘老家的人来闹,元姑娘被气昏了过去,主子下令要我们严守院门,不许闲杂人等再进去。”
谨烟皱眉,“我们夫人是闲杂人等?”
小厮为难道:“要不您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谨烟还要说,沈惜棠拦住了她,冲那小厮道:“快去吧。”
小厮走后,沈惜棠撑住墙,疼得站不直身子,同时心里也很害怕,怕腹中胎儿有什么事。
小家伙,一定要挺住。
娘上辈子没要你,这辈子还你的债。
好好疼你,好好养你长大。
谨烟见沈惜棠疼得直喘气,心焦的直跺脚,“她气昏过去了,便害您被拒之门外,这什么道理啊!”
“哪有什么道理讲,人家是傅言洲宠在心尖上的人。”
而她,一个旧人罢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回来了。
“大人正在陪元姑娘,还说……”
“说什么?”
“大半夜的,寡妇登门,晦气死了。”
沈惜棠脚下一软,亏得谨烟抱住了。
再如何,她都没想到傅言洲会这般绝情。
“夫人……”谨烟忍不住哭了,“您可怎么办啊!”
小腹更痛了,但沈惜棠强迫自己站起来。
“走。”
只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走了没两步,她就倒在了墙角。
“夫人!”
“无……无碍,让我先缓一会儿。”
许是太生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走不了。
她头靠着墙,努力眼下噎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
这时,天空一声炸响。
她抬头看,见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半边天。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梦似幻。
而烟花是兰园里放的,为谁放的,不言而明。
她捂着小腹苦笑:孩子,这一世我要对不住你了,你只能有娘,没有爹。
天微微亮后,沈惜棠让谨烟扶着她去了巷子里的一间很小的医馆,怕被人认出来,还特意蒙了面纱。
医馆很破旧,坐堂的是个干瘦老儿,眼睛细长跟狐狸似的,衣服打着补丁。
这大夫看着不怎么靠谱,给她诊脉后,问道:“这几日常动怒吧?”
沈惜棠迟疑了一下点头,“是。”
不想气的,但狗尿泼到头上,怎么可能不气。
“你这怀胎还不足三月,胎气还不稳,切忌动怒。不过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几副养胎的方子。”
说着,他笔走游龙写了一个方子,而后冲后面喊:“姑奶奶,劳您尊驾给配几副药。”
这老头都古稀了,他姑奶奶得多大年纪?
沈惜棠幻想着一个满头白发,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过来,结果进来的却是位姑娘。一身素衣白裙,墨发挽了个髻子,穿着白色医袍,显得十分干练。而那张脸粉面桃腮,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那姑娘看到沈惜棠,冲她微微颔首,而后拿过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后,秀眉皱了皱。
“她不是胎气不稳,而是中毒了。”
老头一愣,“不可能啊!”
中毒?
沈惜棠一听这话,也很是吃惊,不过她却莫名的很信任这位姑娘。
“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她忙问。
那姑娘请沈惜棠坐下,而后亲自给她诊脉。
“你确实中毒了,而且深入血脉,腹中胎儿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