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事发突然,难以控制。你昨晚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连追求你姐的劲都使出来了,实在拉不住,确实怪不到我。”他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状。亓令邬阴着一张脸,揭开被子丢到赵引录头上。“本不想与她多纠缠,现在倒好,成我欠她的了。”他洗脸刷牙的间隙都在考虑怎么补偿梁辛西,他该做什么才能缓解她的怒意。准备一份大礼登门致歉,又或是拜托他姐再跟“逐月文化”争取一次合作,但他总觉得梁辛西不会领情,从她火烧似的瞳孔就能看出极端情绪。
梁辛西一滞,这人破天荒地没跟她吵架,反而这么温顺地回应,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积攒一肚子的怒火,竟无处发泄。
她仿佛噎住了,憋了半天说一句:“算了,我哥就是医生,我去问他。”
回头走两步气不过,抄起枕头丢到亓令邬脸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摔门离去。
被砸脸的亓某人回头怔怔望着赵引录,眼底怨气如冤魂不散,化成凄厉的哀嚎飞速席卷着赵引录的心脏。
他抓着毛毯的手微微收紧,弯起眼睛冲亓令邬谄媚一笑。
“少爷,事发突然,难以控制。你昨晚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连追求你姐的劲都使出来了,实在拉不住,确实怪不到我。”他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状。
亓令邬阴着一张脸,揭开被子丢到赵引录头上。
“本不想与她多纠缠,现在倒好,成我欠她的了。”
他洗脸刷牙的间隙都在考虑怎么补偿梁辛西,他该做什么才能缓解她的怒意。准备一份大礼登门致歉,又或是拜托他姐再跟“逐月文化”争取一次合作,但他总觉得梁辛西不会领情,从她火烧似的瞳孔就能看出极端情绪。
赵引录换好衣服倚在门口,跟一块巨石似的堵在亓令邬面前。
亓令邬没声好气地瞪着他:“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
“要不要我去找她解释清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昨晚夜闯她闺房,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误以为你是想吃美女豆腐的登徒子。”他似乎在火上浇油。
“登徒子就登徒子吧,反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亓令邬站在镜前整理好领口,推开赵引录去拿车钥匙。
赵引录一脸警觉:“你要去哪里?”
他冷冷甩了个眼神:“去药店,顺便买个礼物回来赔罪,你平时哄我姐都买些什么?”
“谁哄你姐了,别乱讲。”赵引录诡辩,“也就买点首饰啊,表啊包啊,按名贵的来总没错。”
在亓令邬的认知里,他的好姐姐亓慕归专门空了两个房间放置她的首饰、包还有鞋子,绝对不会缺赵引录送去的那些东西。
他真诚发问:“你确定有用?”
赵引录义正言辞:“其他女孩我不懂,反正你姐很喜欢,我屡试不爽。梁小姐跟你姐一样都是大美女,你姐喜欢,她肯定也不讨厌。”
“说了等于没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亓令邬只挑欠扁的话抛给他。
赵引录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跟着他去了地库。
“正好送我回去,一晚上夜不归宿,我爸妈要炸锅了。”他非常自觉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亓令邬又是一句嘲讽:“妈宝男,难怪我姐不喜欢你。”
赵引录:“不要血口喷人,还有你姐没有不喜欢我。”
“她没说喜欢你,那就是不喜欢你。”亓令邬发动车子,油门踩得飞起。
赵某人气得语塞,放下座椅倒头就睡。眯了一会儿他又挺直腰板,好死不死地跟司机搭讪。
“我想了一下,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你醉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木头直接变话唠,昨晚的画面我就不多说了,啧,懂得都懂。”
“......”
亓令邬知道他想用醉酒的事情怼回来,故意装作没听见,赵引录觉得没意思自然会闭嘴。
谁知道亓令邬越沉默,他就越得寸进尺,反而以为戳中亓令邬的脊梁骨,更加肆无忌惮地强调此事,炒冷饭似的翻来覆去讲了一路。
亓令邬沉得住气,愣是全程不再发出声响,彻底无视他。
赵引录吃瘪,掏出手机给亓慕归发短信,各种装委屈求安慰,就差发送一张他的“哭哭”自拍了。然而发出的短信石沉大海,压根没人回复。
他仰头咆哮:“苍天呐,为何受伤害的人始终都是我!”
亓令邬嗤笑一声,踩着油门隐入一片温柔朝阳中。
金秋岁月,凉风习习。太阳从薄雾后升起,潮湿的庭院里洒下一片金光,暖意升腾而出。
梁辛西坐在中庭的椅子上跟梁许鄞打完电话,按照他列出的药膏清单点了一份外卖,心里仍有一股气在横冲直撞。
“你刚才冲进后院的那个架势吓死我了。”席子樾替她清洁好伤口,“放心吧,许鄞都说不会留疤了,就是轻微擦伤。你也不用担心会影响拍摄,我会处理好后期,不行的话先让林林这个金牌化妆师上场,用粉底遮瑕隐去伤口应该不在话下。”
梁辛西靠着椅背幽幽叹气:“我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怎么来到南桉区以后到处不顺,你看啊,爬山脚后跟磨伤,北山半路淋雨,现在又是腿部擦伤,是不是水逆,一直在倒霉?”
“什么下降头,呸,你别乱说,水逆后必然顺风顺水,明天就好了。”席子樾怕她多想,不停安慰她。
梁辛西怒拍大腿:“肯定是亓令邬那个家伙触霉头,他就是丧星,谁靠近他就会倒大霉。”
她本想破口大骂,又怕陈芸或者随云居里其他人会听见,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下去。她心烦意乱,俞青打来两个电话都没接,打来第三个的时候,她叹了口气点了接通。
电话那头上来就很暴躁:“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去南桉区几天了,拍摄工作到底开始没有,去之前说了要及时跟我汇报进程,汇报呢,啊?”
“这一大早,俞姐火气这么大?”她质问的语气让梁辛西很不爽。
俞青显然也听出她不好对付的情绪,稍微压了下嗓音:“小西啊,俞姐当然是关心你们,希望你们早点忙完工作休几天。”
“休几天?拍完微观景不是还要去楼云市出差吗,我倒是挺想休假的,等这段时间忙完我能申请休假吗?”梁辛西也不客气的呛回去。
“当然能休假啊,只要你们好好完成工作,大家都能休。”俞青笑声敷衍,“不过该跟我汇报的工作进度也要按时发过来才行,避免产生信息差,否则出了差错我这边也不好跟亓总交代。”
梁辛西皮笑肉不笑,老实回复:“不瞒你说,这两天老有意外发生,工作还没开始,俞姐放心,明天我们一定按时跟你汇报详情,别老催,搞得好像我们工作很不努力似的。”
一听说工作还没开始,俞青在那头都快把咖啡杯捏碎了,却还是克制住语气,笑回:“没有没有,我倒没有催你们的意思,更没有觉得你们工作态度有问题,我当然相信你们的团队协作能力,那就祝你们工作顺利,早点完成任务吧。”
梁辛西刚进“逐月文化”时,带她的项目经理是章澄心。入职第三年,俞青从另一个项目点调过来,没过多久就代替章澄心接手了梁辛西的团队。
俞青心思缜密,两面三刀,她怎么替代章澄心坐上经理的位置,梁辛西比谁都清楚。只是她一直憋着没说,她不想用俞青的床上功夫到处说事。
只是她偶尔会想起章澄心,为她不公的命运感到惋惜。但除此以外,她做不了其他事,她只是“逐月文化”旗下的一名模特,说到底就是个被人拿捏的打工仔,能力有限,力不从心。
这个年头做好人的成本太高了,梁辛西心有余而力不足。
“席子,我们下午抓紧开拍,俞姐在催了,不想老被她缠着,烦死人。”
梁辛西能做的就是敬而远之,等以后有实力与她抗衡,再一举揭穿她的真面目。
刚挂断俞青的电话,外卖小哥的电话又打来,说是药送到了,让她尽快出去取。
梁辛西去随云居大门口拿货,眼看着亓令邬开车从南门一晃而过。走两步发现车又倒回来了,停在她旁边降下玻璃窗。
亓令邬拎着袋子递给她:“给你买了祛疤痕的药。”
修长的手指从玻璃缝隙内探出,说话时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停在梁辛西身上。他目光冷峻空灵,糅合一把碾碎了的凉爽秋意,坐在驾驶座欲言又止。
梁辛西接过袋子,想看看他买的是什么牌子的药,指尖摸索间感到一阵凉意,像是某种金属质感。
她低头往袋中看去,赫然在手提袋的底部看见一阵亮晶晶的光芒。
她瞥了一眼亓令邬,车里的人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跟她对话的意思。她好奇不已,曲指勾出那串金属,明晃晃的冷光毫不客气地暴露在视线里。
她愣了愣,盯着这串金项链的目光逐渐趋于迷茫,底部挂着的珍珠中间甚至还镶了好大的一颗粉钻。黄金、珍珠、钻石......这个奇妙的搭配,硬是把梁辛西干沉默了。
然而手提袋的重量并未减轻,手指探进去又是一摸,从中掏出一个装有女士手表的盒子,居然还是梁辛西一直心水的那个品牌。
她的眼底顿时凝出几分警惕:“这什么意思?封口费?”
听见“封口费”三个字,亓令邬准备了一路的道歉稿被他一口咽进肚中,他的脑袋似乎被人按了清除键,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问你话呢,亓令邬,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非礼我,特地买这些东西叫我闭嘴?”梁辛西凑过去趴在他副驾驶窗前,指尖轻叩车玻璃,一字一句地说。
亓令邬微微蹙眉,急切反驳她:“别乱说,我才没有非礼你。”
他终于有情绪了,梁辛西目的达成。
她勾唇坏笑:“当然有,我腿上的伤口就是你非礼我的证据,亓少爷力气挺大啊,都弄疼人家了,以后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呢?”
亓令邬被她乱七八糟的言语惊住,快速从驾驶座起身扑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别让人误会。”
梁辛西依旧嗯嗯啊啊个不停,声音从他指缝里钻出:“少爷还害羞了,怕什么,你非礼我的一些细节,也就我们俩知道,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
话音一落,某人的耳根子又悄悄泛红,他真想在梁辛西的嘴上缝个拉链,强迫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