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打给他父母?说他悄悄跑来北京,还和人打了一架?回去他爹非得腿都给他打断不可。姜谨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的姜至,脸上的愤怒与厌恶已经写在了脸上。转而却还要给警察同志道歉,说是给他们添麻烦了。民警同志笑着说没事,便让姜谨把人带走了。姜谨转眼看着姜至,冷着脸沉声道:“走。”说着,转身走出了派出所。姜至本来心中就烦躁,见姜谨那副嘴脸,心中的恶心就更甚了。但想着他来接自己,便也没有不识好歹,只得沉声道:“麻烦你了,哥。”
舒澄这一巴掌下去,姜至的脸顿时就出现了鲜红的掌印,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扭曲?”舒澄怒道。
“对,我就是扭曲,配不上你……”
“姜至你疯了!”舒澄压抑着心中滔天的怒火,“你疯了吗?”
“舒澄……”
李明哲见舒澄怒不可遏,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校门口人来人往,被人当热闹看,十分不好。
姜至转眼看着李明哲,眼神冰冷得几乎要杀人,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和她的事,请第三者不要多嘴。”
“你胡说八道什么?”舒澄气得只觉得血气上涌,不由得吼道,“你一声不吭地过来,又不听我解释,你到底发的什么疯?”
“觉得我过来打扰你了是吧?”姜至看着她,语气也开始不好了起来。
“你……”
舒澄气得浑身发抖,抬手要打人,却被姜至一把抓住,姜至看着她,眼里是滔天的怒火,恨不得把她给掐死。
“你要干什么?”李明哲挡在舒澄身前,拉着他的手,虎视眈眈地看着姜至,冷声道,“请你放开她……”
“姜至——”
话音未落,姜至的拳头就落在了李明哲的脸上。他将李明哲按在地上,拳头雨点一般地落下。
舒澄忙去拉人,李明哲趁着这一间隙,起身将姜至推翻,按着姜至亦是一顿猛揍。
周围的同学见事情闹大了,忙上前拉开两人。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谁能忍得下这口气?只要得了势,几乎是把对方往死里揍。周围同学加上保安,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二人拉开。俩人被人拉开了,仍旧不服气,还想着再与对方一决雌雄。
“够了——”
舒澄吼了一声,二人这才稍稍平稳怒气。
“对不起。”舒澄沉声给李明哲道歉,“以后我再给你解释。”
她看了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姜至,想说什么,但碍于人多,也不好说什么,正准备带人走,就听见警笛的声音。
“哪儿打架呢?”
众人抬眼就见两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舒澄正准备说什么,便听见有人道:“警察叔叔,这个人,来我们学校骚扰我们学校女同学,还打人。”舒澄:“?”
虽然舒澄百般解释,但既然有人报了警,确实也打了架,便都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办案的民警同志听了前因后果,满脸都写着无语,最后批评教育了几句,让辅导员和家长来将二人带走。
舒澄看着坐在长椅上不愿打电话的姜至,不得已将电话打给了姜谨。
怎么能打给他父母?说他悄悄跑来北京,还和人打了一架?回去他爹非得腿都给他打断不可。
姜谨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的姜至,脸上的愤怒与厌恶已经写在了脸上。转而却还要给警察同志道歉,说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民警同志笑着说没事,便让姜谨把人带走了。
姜谨转眼看着姜至,冷着脸沉声道:“走。”说着,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姜至本来心中就烦躁,见姜谨那副嘴脸,心中的恶心就更甚了。但想着他来接自己,便也没有不识好歹,只得沉声道:“麻烦你了,哥。”
“知道麻烦为什么还要犯这种错?”姜至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姜谨便忍不住爆发了,吼道,“一天学习学习不努力,都去复读了还不知轻重,国庆放了几天就嘚瑟了,你跑北京来干什么?”
姜至本来就讨厌他一直高高在上的嘴脸,之前因为敬重他是大哥,面上还是尊敬的。但也不是考上清华了就可以像骂儿子一样骂他。
“我来找我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姜至冷脸回嘴。
闻言,姜谨不可置信地看向舒澄,舒澄也没否认,只是扯了姜至一把,语气不好地喊道:“好了,别没完没了的了。”
姜谨虽说对这俩人的关系有所猜疑,但万万没想到姜至真的能大逆不道到这种地步,且不说舒澄是他们的姑奶奶,就说他只身一人跑来北京,还干出这种事,就已经让人气疯了。
“既然她是你女朋友,你就应该尊重她相信她,不是千里迢迢跑来她学校打人,与其花费精力跑过来,不如想想怎么读书,怎么追上人家的脚步,而不是别人说几句就自尊心破碎和人大打出手,让家里担心,让人收拾烂摊子,让你女朋友为难!”姜谨怒骂道,“我看你爹妈是没好好管教你,才做出这种脑残事来!”
“是,你爹妈管好你了,高材生。你们高材生应该和高材生在一起,我不配,我走行不行?”姜至满脸不屑道,说着就往前走。
闻言,姜谨当场就炸了,上来便与姜至扭打在一起,姜至也不甘示弱,二人打得难舍难分,舒澄拉不开,又跑回派出所请了民警来帮忙。
民警:“……”
刺儿头他们见多了,姜至这种刺头是头一次见。
“就应该给他关个两三天就老实了!”姜谨看着不远处的姜至恨恨道。
民警只得叹气,劝道:“哎呀,小孩子,叛逆些是正常的……”
“他都成年了还小孩子!”
民警见劝不了,只得让舒澄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来领。舒澄哪儿敢给他父母说?只得给自己母亲打电话,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姜谨便道:“我已经通知我二叔了,他马上过来。”
闻言,舒澄不由得皱眉,心中有些生气。如果姜至父母不知道,最多以为他贪玩训斥几句得了,但让他父母知道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想着姜谨也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心中就算是有火也不好发作。
姜至冷笑一声,望着天花板的顶灯不说话。
舒澄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我定了酒店,先回酒店休息吧。”
“人各有命,你不用管我。”
“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舒澄也失去了耐心。
“以后都不会了,”姜至转眼看着她,沉声道,“以后你不用应付我,我也不用仰视你了,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我真的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我太累了舒澄,追不动了。”
闻言,舒澄只觉得心如针扎,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你好好读书,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姜至满脸疲惫地看着她,心中酸涩难当,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与她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忙着追逐,几乎丧失了自我,忘记自己还喜欢什么,爱什么。
姜至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心疼无比,可他不想再继续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哭不哭,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闻言,舒澄亦是笑了一声,心疼得她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方才沉声道:“好。”
姜谨见舒澄要走,骂了姜至一句不知好歹,起身去追舒澄。
姜至靠在墙上看他们远去,转而看着顶灯,看着飞蛾扑向明亮的灯盏,却怎么也进不去。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飞蛾,向往光和热,却始终进不去,甚至会万劫不复。
他心中无比难过,却有一种死到临头的坦然。太累了,他真的太累了。今晚就让父亲将他打死吧,那他也解脱了。……
姜至刚到舒澄家门口,舒澄便迎了上来。他笑着一把将人抱起来,将门踢关上,笑着问道:“哎哟,这是怎么了?一脸委屈。”语气宠溺得不行。
舒澄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想了想叹了口气:“想起当初的事。”
说起当初的事,姜至也不由得叹气,看着她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你,误会你了。”
舒澄摇了摇头:“估计还有其他的误会。”见姜至不解,她方才道,“你把我们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你妈妈了吗?”
“怎么可能?”姜至皱眉道。
“那就是了,我就说那些话怎么那么奇怪,你对我应该不至于那般绝情吧。”
闻言,姜至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她说什么了?”
舒澄凝眉想了想:“她说……”……
舒澄从派出所回去后,没有回寝室,一是不想成为室友们八卦的对象,二来想一个人静静,便去了酒店。姜谨送她到酒店,就回了学校。
第二日一大早,舒澄就接到了张流英的电话。
“姑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电话那头,张流英的语气客气得不行。
舒澄美心情应付她,便开门见山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张流英没想到舒澄会如此冷漠,语气自然也不会亲切到哪里去,只是平静道:“你和姜至的事,姜至已经给我们说了。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况且你们又是一块儿长大,感情深厚也是自然。
“但你也知道,我们虽说是两个姓,但终究是一家人,这样的关系,你们俩谈恋爱了,这外人看了也会对我们家指指点点。男孩子嘛,成熟得要晚一些,不懂事,而且这个社会对男人始终要宽容一些,做错了事,还可以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对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二爷和二奶奶教书育人的,这以后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到他们二老耳朵里,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舒澄冷笑了一声,张流英这话,就差把她勾引她儿子这话说出来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舒澄沉声道,“既然姜至都给你说了,你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张流英笑了一声:“清华多的是青年才俊,姜至说昨天那个为你仗义出手的男同学就是一表人才。姑姑,我家姜至算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但我们也想望子成龙,这一年,我们不希望有人打扰他。这也是姜至的想法,他不好开口,托我给你说一声,希望你成全。”
闻言舒澄只觉得羞愤难当,想也没想便把电话挂了,扑在床上号啕大哭,心中尽是委屈与悔恨。
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为了让他放心,还什么都给了他。她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但想着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父母,心中的疼痛与羞愧更是无以复加。
她在床上哭得手麻脚麻,这时候收到姜至的一条短信:“多谢成全,往后安好。”
她气得发抖,哆嗦着手给他回了一条:“清华多才俊,谢你放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