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太阳落下,白衣女子终于忙累了,她坐下喝了一口水,夕阳映在她的白裙上,染上温暖的黄晕。苏皎跳望月楼时,也是一身白衣。风翊眼睁睁看着女人整个人像断翼的鸟一样坠楼。她要与他永不相见。风翊心口一痛,坐到白衣女子的身旁。两个人坐在一起,却仿佛相隔遥远。“我姓苏。”白衣女子突然淡声道。
风翊浑身血液冷凝,看清那张脸,手中的面纱不由松开,在风中轻扬扬的飘走。
暨神医瞥了他一眼,弯腰捡起面纱。
“公子不会以为,人死还能复生吧?”
他缓缓道出的话又砸在风翊心头。
白衣女子那张脸,与苏皎一点都不相似,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
心中所有的期许都破碎,风翊不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不是她……为什么不能是她?
白衣女子冷笑:“公子,是将我当做那位死去的太子妃吗?”
风翊语塞,神色复杂。
暨神医意味深长瞥了一眼他,而后拉走了白衣女子。
二人交谈声隐隐传来。
“他毕竟还是……你下次和他说话要注意言辞……”
“听闻他曾为太子的时候……将太子妃视为侧妃的替身,怎么,如今我也要做太子妃的替身吗?”
顿时,像是有一把利剑捅进了风翊的胸口,搅了个天翻地覆。
他抬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悲痛。
恍惚中,风翊浑浑噩噩地走回郡守府邸。
夏侯郡守见他这幅模样,大吃一惊。
风翊面色微微发白,抬头看他:“何事?”
夏侯郡守拿出从咸阳送来的信,恭敬呈上。
这信是风翊离城前吩咐暗卫去调查之事。
这个世界的太子与雪莲的相遇,一看就有蹊跷。
那日,太子下朝正打算去为太子妃去品斋阁买她最喜欢吃的桃花酥,可却在街上碰见了出街采买,一袭蓝衣的雪怜。
她目光含情,柔柔的看着他。
雪家忤逆,被秦皇处责,满门男子皆抄斩,女子落入青楼,多可怜啊……
他找了她很久……可怎么偏偏在他与玉儿成婚后……让他在咸阳碰上了呢?
……
风翊强迫自己回神,接过一看——
暗卫有负所托,任务失败,身中数刀,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风翊阖眼,握紧了拳头,骨节在他的冷笑中被握得发白。
“暗卫修罗是万里挑一的高手,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将他害成这样?”
夏侯郡守顿了顿,犹豫的开口:“那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风翊脑海中略过许多人的面容。
是太子的兄弟?他们将雪怜送至他的跟前,埋作暗棋……
还是太子的父皇?他为了皎儿空置后宅,惹了父皇不满……
可不管此间的太子怎么样。
狼族的风翊却是实打实辜负了苏皎,并且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风翊起身将信销毁,沉声道:“此事就到此为止。”
他不会再查下去了。
天蒙蒙亮。
疠所处就又有人被抬出去了,有人死了。
那人已瘦得像一把骨头,可他死得时候,却没有喊饿,只喊冷。
病人被吓到了,纷纷开始质疑医者的医术。
“传说中可以枯骨生肉的药王谷也不过如此……”
“又死人了,下一个不会是我们吧?要不我们去求巫医救救我们……”
药王谷的弟子不善言辞,眼眸黯淡,就杵着跟个木头似的。
白衣女子没好气道:“这样扮成大巫的人假装成神灵上身,画个符,洒洒水,却和百姓说,吞下去便可以治病,真是荒谬。”
病人中有一小女孩,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草编织的蚂蚱,用大的发光的眼睛,望着她。
风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看着这样鲜活明亮的女子,心里的死寂仿佛泛起了一丝涟漪。
直至太阳落下,白衣女子终于忙累了,她坐下喝了一口水,夕阳映在她的白裙上,染上温暖的黄晕。
苏皎跳望月楼时,也是一身白衣。
风翊眼睁睁看着女人整个人像断翼的鸟一样坠楼。
她要与他永不相见。
风翊心口一痛,坐到白衣女子的身旁。
两个人坐在一起,却仿佛相隔遥远。
“我姓苏。”白衣女子突然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