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好悄悄地把那只手移开。转过身,一眼看见熟睡中的崔阿福,光线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山峰的轮廓,浓密的羽睫像个小扇子,在末端轻轻翘起。嘴唇不薄也不厚,亲上去的话,口感应该不错……呸呸……想什么呢!江岁好用手支着脸颊,欣赏着崔阿福干净的侧脸,心中啧啧,怎么是个傻子呢?若抛开被墨发遮住的胎记,这模样,岂不是古文里妥妥的男主。江岁好一时看痴了,脸上露出姨母笑。桥豆麻袋,男主?江岁好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又来?江岁好双手捂住耳朵,直接背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着。
谁知,下一秒,男子直接伏在江岁好的背上,又把她两只手按在枕边,蛊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信我?”
我信你个鬼!
江岁好挣扎着想要起身,“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夫人说的是哪样?”男人把江岁好的脸掰朝自己,狠狠吻了下去,任她呜呜地闷哼着。
良久,他松开她,“是这样?”
江岁好感觉像是在久溺后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
谁知下一秒,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手沿着细嫩的肌肤一路下滑,紧接着背上的男人猛地使力,低沉冷肃的嗓音问道,“还是这样?”
江岁好越是挣扎,男人越是受用般更加凶狠。
不一会,她又觉自己似是跌落深海,身子被暗流卷起,向下坠落……
忽而,一声惊呼从耳边传来,江岁好顿时被惊醒。
四周的景象落入眼中,她沉沉吐了口气,又做梦了!
“谢先!谢先!谢先……”
江岁好收回思绪,循着声看去,整个人瞬间清醒。
只见崔阿福双手抱头坐在床上,嘴中不停嘟囔着,表情非常痛苦。
江岁好皱了皱眉,他说的是什么?谢谢?
“阿福?”她跪坐在崔阿福面前,用手袖给他沾了沾额头上的薄汗,“阿福别怕,刚刚是做梦呢,都是假的。”
见崔阿福仍是双手抱头惊慌失措的模样,江岁好想着他怕是梦到崔猎户了。
她挪到崔阿福身侧,抱着他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后背,“没事了,阿福,以后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崔阿福似是感受到江岁好身上的温热,慢慢放松下来,只是嘴上仍不停嘀咕着,“谢先……谢先……”
谢谢?
谢?
忽而想到什么,江岁好身子一凛。
她急忙下床跑到书桌旁,照着昨日崔阿福的样子研了墨,拿起纸笔又跑回床上。
“谢什么?阿福,你写下来。”她把纸笔递到崔阿福面前。
见崔阿福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江岁好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崔阿福缓缓接过毛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江岁好歪头看去,只一眼就明白了,“谢先。”
她凝了他半晌,“阿福,你本名叫谢先?”
忽而,有根弦在心里拨了一下,接着,江岁好惊的张大嘴巴:“我知道了!你是靳言的亲戚对不对?”
怪不得!
江岁好咬了咬唇,昨夜出手时她看的清清楚楚,崔阿福的躲闪虽然像是某种条件反射,但是那身手熟练,明显是个练家子。
还有那崔猎户,之前总觉得他深不可测,一个村户,又怎么可能操纵虫蛊。
很明显,二人隐藏身份,是逃到此处避难来了。
崔猎户一定是发现了靳言的阴谋,又可怜阿福是个傻子,所以才带他到清河郡藏了起来。
她眸光有些复杂地看向崔阿福,“阿福,你摊上大事了!那个靳言灭了谢家满门!”
崔阿福歪着头,被摄了魂儿似地看着江岁好,低低重复了一句,“靳言?”
江岁好拧着眉盘算,书上说过,明启二十二年,也就是靳言灭门的那一年,他自己也因新皇忌惮被腰斩。
今年是故事刚刚开始的明启十八年,那是不是说,只要她和阿福躲过这四年,后面就喜大普tຊ奔、万事大吉了?
“还好还好。”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阿福,从明天起,你我每日三柱香,求佛祖保佑靳言早点领盒饭!最好今生都不要跟那个疯批遇见。”江岁好给他们立了一个flag。
崔阿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江岁好,没有再开口。
想明白后也不纠结了,江岁好安抚着崔阿福躺下,看他闭上了眼睛又替他掖好被子,自己才又钻进被窝。
少时,睡意渐沉,江岁好忽而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
这男的好几次在她的梦里非礼她,实在太嚣张。
她屈了屈膝盖在被窝里练了练,心道他再来的话,先攻他下盘,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以防万一,又把枕头下的木簪握在手中,准备妥当后,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此时崔阿福睁开了眼睛,转头定定地望着身侧女子。
良久,他缓缓从被窝里伸出手,犹犹豫豫地在她轻蹙的眉间停住。
崔阿福抿了抿唇,看江岁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宝贝,他想要摸一摸,却不知道先碰哪才好。
他的手在江岁好面前寸许的位置僵了半晌,方才试探似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眉梢。
不一会,江岁好的细微的鼾声响起,她没有再做那个脸红的梦,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只是,在她起身时,发现有只大手隔着被褥沉沉地搭在她的腰迹。
江岁好悄悄地把那只手移开。
转过身,一眼看见熟睡中的崔阿福,光线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勒出山峰的轮廓,浓密的羽睫像个小扇子,在末端轻轻翘起。嘴唇不薄也不厚,亲上去的话,口感应该不错……呸呸……想什么呢!
江岁好用手支着脸颊,欣赏着崔阿福干净的侧脸,心中啧啧,怎么是个傻子呢?
若抛开被墨发遮住的胎记,这模样,岂不是古文里妥妥的男主。
江岁好一时看痴了,脸上露出姨母笑。
桥豆麻袋,男主?
江岁好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谢先……是崔猎户?
江岁好猛地坐起,不会吧不会吧? 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啊!
正想着,院内响起了拍门声,“江岁好,开门!快给我开门!”
江岁好颤着双腿下了床,哆嗦着手把衣服穿上就出了屋。
院门刚打开一个缝,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就探了进来。
江岁好下意识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脱口而出,“姜老四?”
“什么姜老四,老子是你爹!你……”姜老四凶神恶煞的目光落在江岁好身上的新衣时,不觉一怔。
水清色的襦裙配上那披散至腰迹的墨发,一张十六岁少女的精致鹅蛋脸,嫩的像春天的稻芽。
他知道自家的姑娘好看,但没想到这么好看!
江岁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只觉姜老四找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你来做什么?”
姜老四回神,收回打量的目光,猥琐地笑着问道:“你和那傻子洞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