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专人教导,但教的都是些杀人的肮脏手段,稍有失误,轻则打骂断食,重则送命。百里明宸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刺杀御史中丞失手还败露了行踪,宋云谣是如何替她求情的。分明她自个儿也怕被再度抛弃,怕受到责罚,却还是挡在了他身前。那时才十二的宋云谣,坚定仰头对沈琛迟说道:“明宸是因无故受了断食之罚,此番才失手,九千岁真正该罚的,是那些以公谋私蓄意报复的下人!”就此,百里明宸才算是保下一条命。原本行驶稳当的马车,忽地晃动了下,打断了百里明宸的回想。
这一次,百里明宸没有再反对。
他知道宋云谣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是自个儿忧虑太重,之前才一直担心。
所以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应了声好。
今夜月亮尤其地圆,没有乌云遮挡,看来明日也是个晴好的天儿。
宋云谣也在这家客栈歇下,一夜无话。
翌日。
想着还要去找沈琛迟,宋云谣起了个大早。
她匆忙洗漱后下楼,百里明宸正站在马车旁等候。
因失血过多跟昨夜没能睡好,百里明宸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朝着宋云谣温柔一笑:“我送你一程……或是陪你同去。”
宋云谣知道他如今是担心,她在沈琛迟面前会有不测,并无其他念头。
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马车旁,同百里明宸说道:“你与我同去,有你在,我会安心许多。”
听到这句话,百里明宸眸光倏地一亮。
他像是得到了什么赏赐一般,跟着宋云谣上了马车。
正如沈琛迟从前对宋云谣的意义,是拯救她于水火中的恩人,是她昏暗人生中的一道光
而宋云谣对百里明宸的意义,也是这般。
当初他身为质子来到闳国,本就受尽凌辱,后到了沈琛迟身边,亦是如此。
更不用说,沈琛迟视他们为棋子。
虽有专人教导,但教的都是些杀人的肮脏手段,稍有失误,轻则打骂断食,重则送命。
百里明宸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刺杀御史中丞失手还败露了行踪,宋云谣是如何替她求情的。
分明她自个儿也怕被再度抛弃,怕受到责罚,却还是挡在了他身前。
那时才十二的宋云谣,坚定仰头对沈琛迟说道:“明宸是因无故受了断食之罚,此番才失手,九千岁真正该罚的,是那些以公谋私蓄意报复的下人!”
就此,百里明宸才算是保下一条命。
原本行驶稳当的马车,忽地晃动了下,打断了百里明宸的回想。
他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这是怎的了?”
外头马车夫闻声回话:“回禀大人,沈府门前已被御百里军围住,好似……是在送行。”
“送行?”
这回,没等外头的人说话,宋云谣就率先开了口。
她掀开轿帘,就见前路的聚集了不少人,围得水泄不通。
她吩咐马车夫:“去打听打听,看是怎样一回事。”
马车夫应了声是,旋即下马而去。
宋云谣心底有些莫名不安,等了片刻后,马车夫立即来回话。
他说:“是鹤西那一块又发了地动,连山都倒了,九千岁要替皇上去看看,顺带安抚民心。”
宋云谣心底,一时百味陈杂。
鹤西那边常发地动,每隔几年就要来一次,做了无数防范却还死伤无数。
更不用说那边余动不断,朝中已无官员想去。
也就只有沈琛迟。
宋云谣定不能去拦他,只是这寻亲一事,又要耽搁了。
正当她烦闷之际,手背忽地一暖。
宋云谣转过头去,就见还有些虚弱的百里明宸,眼神晶亮地提醒着她:“沈琛迟不在,京州防范自然也松懈离开,你岂不是更好打听族人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