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才越来越好,越来越风光的。所以这一次,叶定宜只盼那位倒霉的太子能撑得久一点,甚至直接笑到最后!可惜……谈何容易。那位太子虽是昭告了天下的储君,却着实倒霉,处境也着实尴尬。因为他是今上登基十几载,一直到三十岁,才苦苦求来的皇长子。故而取名天佑,满月即册封太子昭告天下,受尽宠爱。可惜好景不长,或者说就是那么的无巧不成书。太子长到两岁多上时,先是贵妃,再是皇后,竟都相继诊出了身孕。
孟少恒前脚一走,后脚叶定宜就让白兰叫了福生来,“打明日起,你就……”
等福生领命告退后。
她才无声冷笑起来。
孟少恒下次轮休时不能回来是假,要去闵心柔那边小住几日,好好安抚闵心柔才是真吧?
毕竟孟元澈受伤的事永宁侯府人尽皆知,孟少恒的心腹也少不得日日前往闵心柔那边看望传信。
自然就纸包不住火了。
倒是难为了孟少恒,还想出了太子病势加重,说不定就要国丧这个蹩脚的理由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那位倒霉的太子已经卧病十几年,传‘不好’也已传了十几年。
但每次偏又熬了过来。
以致狼来了的次数喊多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尤其叶定宜还很清楚,别说这几日了,那位太子后面几年都活得好好的。
是等到今上驾崩,四皇子上位之前,他才没了的。
也正是因为四皇子笑到了最后,孟少恒这个隔了好多层,只能勉强算四皇子党的人都跟着鸡犬升天。
永宁侯府才越来越好,越来越风光的。
所以这一次,叶定宜只盼那位倒霉的太子能撑得久一点,甚至直接笑到最后!
可惜……谈何容易。
那位太子虽是昭告了天下的储君,却着实倒霉,处境也着实尴尬。
因为他是今上登基十几载,一直到三十岁,才苦苦求来的皇长子。
故而取名天佑,满月即册封太子昭告天下,受尽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或者说就是那么的无巧不成书。
太子长到两岁多上时,先是贵妃,再是皇后,竟都相继诊出了身孕。
并且顺利诞下了二皇子、三皇子。
之后,其他妃嫔也相继诞下皇子公主,宫里短短几年内就从以前的从无儿啼声,变成了百花齐放。
于是今上倒是一举洗涮了不孕不育的不光彩名声,太子处境就尴尬了。
毕竟生母身份低微,据说只是个莳花宫女,生下他就没了;还既不嫡又不宠,也就白占了个“长”的名头,白占了早生的便宜。
再之后,太子便开始常年卧病了。
也不知是真病,还是……人为?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太子显然都是危险重重,几乎没有任何笑到最后的筹码和可能性……
叶定宜及时打住,没有再让自己想下去。
这些本就不该是她想的。
她也不用等太子笑到最后,她自己先就让狗男女和小畜生血债血偿了!
次日。
叶定宜本来不打算出门的。
但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如梦。
于是又让白兰传话给周大叔备了车。
不过在出门之前,她还是先去了嘉禧居看孟元澈。
孟元澈的腿还好些,只要不动就感受不到痛。
脸上却随时都火辣辣的痛,连睡着了都能感受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的脸毁了。
再怎么治再怎么养,也回不到从前了!
叫孟元澈如何能忍受,他虽然年纪不大,心性却远比同龄人早熟早慧。
可太知道脸之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重要性了。
所以今日一醒来后,就是要让郭氏下令,划花服侍他的丫头们的脸,“我的脸都烂了,凭什么她们的还好好的?”
“我看了心里不舒服……再说谁知道太医大夫们开的药有没有效,总要有人给我先试药。”
“就让她们来试正合适,祖母快下令吧……祖母怎么还不下令,你果然不疼我……”
唬得他屋里的丫头们都跪下了,“求哥儿饶命,求太夫人饶命……”
“奴婢们定会好生伺候的,求求哥儿了……”
郭氏也皱眉,“澈儿,不是祖母不疼你,是这事儿确实……过了些。”
“咱们这样人家,你也是大家哥儿,哪能做这样的事。要不……”
说得孟元澈越发的躁狂,“果然祖母压根儿不疼我,我就知道!”
“反正我不管,我的脸好不了,便都别想好……”
叶定宜在碧纱橱外听得他的鬼叫,心里直发冷。
这么个恶毒的小畜生,她当初到底怎么就会被他蒙蔽了的?
郭氏余光忽然看见叶定宜来了,立刻把气都撒到了叶定宜身上,“你还知道过来,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反正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养不教父母之过,我不管了!”
叶定宜直接不看郭氏。
上前几步看向了孟元澈,柔声道:“澈儿别激动,只要你不激动,好好养伤,我相信你的脸一定能好的。”
“所以,就别……伤这些丫头们了吧?她们都是无辜的,而且伤了她们,谁伺候你……”
孟元澈大怒,“她们无辜,我难道就不无辜?”
“结果你心疼她们,都不心疼我,那就划你的脸来代替吧……啊……啊……”
一边怒吼,一边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真去划叶定宜的脸。
叶定宜自是吓坏了,又忍不住伤心,“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哪里对你不好么?”
“你别激动了,对你的伤不好,我出去便是……”
然后不等郭氏再说,已捂着脸,转身小跑了出去。
剩下郭氏来不及跑,气得直咬牙,“就没见过这样的娘,不照顾儿子就算了,也不教儿子。”
“不趁现在他还小好好教,等将来大了再来后悔不成?”
“我非让恒儿休了你不可,给我等着!”
叶定宜都走出一段距离了,还能听见郭氏的怒骂声。
不由冷笑扯唇。
她不照顾儿子,不教儿子?
她上辈子倒是因为这次的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对小畜生加倍严厉了起来。
哪怕双手痛得钻心,依然亲自盯着他描红、写大字,依然亲自念书给他听,循循善诱的给他讲故事。
手边也随时放着戒尺,实在做得不好了也曾饿过饭,——但她也是陪着一起饿的。
只为了磨炼他的心性,让他修身养性,以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不但害己,也害全家。
可结果如何?
就换来小畜生的一句‘她不但一直占着他娘的位子,还从小对他非打即骂严厉至极’。
那这次她当然要如他所愿,再不当这个恶人,再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她倒要看看,一个本来从根子上就歪了的小畜生,放任自流后,还能歪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