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了王爷送给我的簪子,那簪子是王爷初次见我时赠的定情物,你刚见到就夺了去,等我回王府,王爷要是问起簪子的去处,知道是你拿了,岂不是要怪罪姜家?”姜瑶与她据理力争,果断朝着姜青山身边一站,给他吹耳旁风:“何况我是做姐姐的,妹妹受我两句话,父亲就要我赔不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父亲偏心,身为父母官都不公正?”先是搬出李瑜,又是一顶不公正的帽子扣下来。姜青山愣住,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仅如此,他还有些害怕。
一家三口的目光都似豺狼虎豹,恨不能吞吃了地上跪着的女子。
姜瑶缓缓抬眸,莞尔一笑:“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们。”
她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李氏定睛一看,挑眉道:“这是男子束发用的束带?”
“这是王爷的玉带,日日用来束发,我回府前,王爷对我百般不舍,相赠玉带要我随身携带,时时念着他想着他。”
姜瑶略带羞涩地勾唇,看着用金线绣了暗云的束带,心在滴血。
她趁李瑜睡着半夜偷来的玉带啊!
金线镶玉的!少说也能卖三十两!
现在拿出来自证清白,为了圆谎,以后只能老老实实拿着,不能脱手了。
姜青山拿起玉带看了几眼,脸色缓和:“这确实是晋王爷的玉带样式,我见过好几回,有印象。”
李氏与姜芸对视一眼,有些着急。
她不动声色地笑道:“束发用的东西,王爷府里肯定不止一条,瑶儿随便拿了一条就说是王爷所赠,有些牵强。”
“母亲,你老糊涂了吧?”姜瑶怼回去。
李氏面色一寒,咬牙道:“你说什么?”
姜瑶笑得灿烂:“男子只有在就寝时才会解开束带,我就算想偷这东西,也不能直接从王爷头上偷来吧?能拿到这东西的,自然是王爷的枕边人啊,母亲连这个都没想到,可不是老糊涂了?”
“你……”
李氏被嘲讽两回,偏偏无法反驳,一时咬咬牙不吭声了。
姜青山哈哈笑起来,再看着姜瑶的眼神温和许多:“这么说来,瑶儿的话十分可信,你在王府也是受宠的。”
眼看着姜瑶要得意起来,姜芸气闷道:“就算姐姐受宠是真,她恃宠而骄,不把女儿放在眼里就没错了吗?父亲偏心,不替芸儿做主,芸儿不喜欢父亲了!”
她嘟嘴坐在桌边,将头扭向一边轻哼。
姜青山当下过去哄她,扭头命令道:“瑶儿,过来给你妹妹赔不是。”
姜瑶看得叹为观止,看来这姜青山做知县,在外头不得不摆着当官的威严,实在是憋坏了,在家里就只喜欢姜芸这种娇滴滴又任性的孩子。
会哭的女儿才有糖吃,有人疼,原主实惨。
比哭是吧?
谁都没她会哭!
姜瑶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把这辈子上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个遍,开始哭。
李氏震惊,厌恶道:“受委屈的是你妹妹,你哭什么?”
姜瑶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眼里蒙着层水雾,单纯无辜。
“我没有欺负妹妹,也没有恃宠而骄,我承认在府门口对妹妹言重了,可那也是因为妹妹先得罪王爷在先。”
姜芸也不耍她的小脾气了,指着自己怒目圆睁:“我得罪王爷?王爷现下都在晋王府呢!我怎么得罪他了?”
“你抢了王爷送给我的簪子,那簪子是王爷初次见我时赠的定情物,你刚见到就夺了去,等我回王府,王爷要是问起簪子的去处,知道是你拿了,岂不是要怪罪姜家?”
姜瑶与她据理力争,果断朝着姜青山身边一站,给他吹耳旁风:“何况我是做姐姐的,妹妹受我两句话,父亲就要我赔不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父亲偏心,身为父母官都不公正?”
先是搬出李瑜,又是一顶不公正的帽子扣下来。
姜青山愣住,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不仅如此,他还有些害怕。
如果晋王因为簪子发作起来,姜家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了。
眼看着姜青山脸色松动,姜瑶又放软语气:“我自然不觉得父亲偏心,说这话都是为父亲的名声着想,对妹妹言重了些确实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怕惹恼王爷,情急之下才语气不好,相比起来,妹妹抢簪子又恶人先告状,更是大错特错吧?”
姜芸气得眼前阵阵发黑,不知这向来温吞的贱皮子怎么这样伶牙俐齿!
她扑过去就要挠姜瑶的脸,李氏作势去拉,故意拉了个空。
挠吧!挠花这贱人的脸,以后再也不能得宠!
然而下一刻,姜芸的手被人捏住。
她愕然望着姜青山:“父亲,你……”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姜青山甩开她,看着姜芸摔在地上也不动容,“姜家何时被你害得万劫不复,你就满意了是不是!抢夺你姐姐的东西还敢颠倒黑白,真是荒唐!”
这话像是给了李氏几个耳刮子,她正要上前打圆场,姜芸便气疯了一样站起来,嘴硬道:“我没有拿簪子!有谁看到我拿了?姜瑶,你有本事找个人证来!”
姜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叹道:“妹妹非要执迷不悟吗?若是到了搜身搜你闺房的那一步,可就不好收拾了,你确定能承担起后果?”
姜芸张了张口,很想将狠话放出去。
可是她不能,她不敢……
姜瑶说得对,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偷姐姐的东西被人搜出来,和当众被人扒光了衣裳有何区别……
姜青山一看姜芸的反应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摇摇头,失望道:“芸儿,你到现在还不认错吗?”
李氏心慌道:“夫君别恼,芸儿知错了,她只是在和姐姐置气,并不是真的要抢夺这簪子,回去我定会好好责罚她!”
姜青山瞥她一眼,“你还有脸替她分辨,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李氏顿觉颜面全无,难以承受低下了头。
一顿饭吃成这样,姜青山气得心口疼。
他冷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悔改的逆女送到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放出来!”
“父亲,我不要去祠堂!那里好黑好冷,我害怕呀父亲!”
姜芸爬过去拽姜青山的衣摆,被几个嬷嬷架走。
“瑶儿,你派人把簪子拿回来,好好收着。”姜青山面色阴沉,没有再看李氏一眼,说完就走了。
姜瑶呼出一口气,真是大快人心!
她转身也跟着离开,还未走出两步,就被李氏叫住:“等等……”
李氏恢复了正室夫人的趾高气昂,走到姜瑶面前,忽然眼神一狠,抬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