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雯婕走出房间时,许西洲正在阳台打电话。听见动静,他转头看过来,随即挂断电话,冲她一笑。他打手语道:【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都是你喜欢的。】孟雯婕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然而早餐吃了一半,公寓门却被人敲响。许西洲起身过去打开门,屋外是他的那些朋友,徐婉婉也在。有人打量一眼,面露鄙夷:“西洲,你就住在这里?”“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贫民生活体验下差不多得了,可别没苦硬吃。”孟雯婕假装听不见,疑惑看向许西洲。
孟雯婕看了半晌,又按灭了手机。
站了很久,直到窗外雨声渐停,她终于动了动麻木僵硬的身躯,转头打算去收拾行李。
可不料许西洲却折转而来。
他站在门口,发尖带着湿润的雨气。
深深的看着孟雯婕片刻,他大步上前,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许西洲的气息还有些不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孟雯婕伸出手推却,想要从他怀中退开。
下一秒,却被许西洲抱得更紧。
孟雯婕只觉得腰间的那只手紧紧的桎梏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许西洲的声音幽幽响起:“孟雯婕,我明明应该听从家里的安排和徐婉婉订婚的。”
“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孤女,根本配不上我,而徐婉婉漂亮明艳,和我门当户对,可是想到要把你丢下,我突然很难过……”
孟雯婕的心微微颤了颤,满腔痛楚被酸涩覆盖。
许西洲的自言自语还在继续,带着一丝疲惫。
“可是雯婕,我一个人……又能支撑多久呢?”
他缓缓松开抱着孟雯婕的手,微微拉开一丝距离,唇角带着苦笑。
孟雯婕眨了眨眼,藏下浅淡雾气。
许西洲以为她听不见才会在她耳边倾诉,她又能回应什么呢。
好像无论做什么,都那么不合时宜。
就连他诉说的爱意,都带着权衡利弊后的贬低。
她不聋不哑又能改变什么?
难过终究会如大雾散去,到那时,他口中的话就会变成另一番说辞。
“雯婕,你要是有个体面的学历和工作该多好?”
“雯婕,你要是有个显赫的家世该多好……”
胸膛里的跳动一点点平息直至凝结,孟雯婕打了个手语:【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
孟雯婕走出房间时,许西洲正在阳台打电话。
听见动静,他转头看过来,随即挂断电话,冲她一笑。
他打手语道:【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都是你喜欢的。】
孟雯婕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
然而早餐吃了一半,公寓门却被人敲响。
许西洲起身过去打开门,屋外是他的那些朋友,徐婉婉也在。
有人打量一眼,面露鄙夷:“西洲,你就住在这里?”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贫民生活体验下差不多得了,可别没苦硬吃。”
孟雯婕假装听不见,疑惑看向许西洲。
许西洲朝她打手语:【今天天气好,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一起去郊外露营,带你散散心。】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孟雯婕不想在走前闹得难堪,还是点头答应。
就当是为了许西洲昨晚的那些话,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令孟雯婕没想到的是,这群人去的地方很偏僻。
她以为这些公子哥就算露营也会找个十分奢华的营地,旁边随时站着营地管家伺候。
孟雯婕显见的松了口气。
这群人的话题她插不进去也不想自取其辱,安静待在一旁看风景。
徐婉婉却主动来找她,用手机打字给她看:【雯婕,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孟雯婕凝视她半晌,直到她嘴角笑意都挂不住,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许西洲也走过来:【我陪着你,别怕。】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往山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远远跟在后面的徐婉婉喊道:“西洲,这距离差不多了吧。”
许西洲抽出手,看向孟雯婕:【婉婉好像有事,我过去看看。】
孟雯婕往后看了一眼,平静地比出一个好的手势。
她就地找了块岩石坐下,看半空中的云聚了又散。
可山中天气多变,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不一会儿却阴沉下来,还传来轰隆雷声。
孟雯婕往后看去,却发现许西洲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
她心中一紧,转身往山下走去,走到一半,大雨骤然落下。
等孟雯婕走到山底,便看见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凌乱车辙。
孟雯婕猛然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原来刚刚那句‘距离差不多了’是这个意思。
她被许西洲丢在了荒山野岭……
前一天还在她耳畔说“做不到就这样把你丢下”的人,转眼就将她丢弃。
这里没车,她又不认路衣服还全部湿透。
要是在这种失温的状态待一夜,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这样想着,孟雯婕像是坠入南极,心也凉得彻底。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信号格却空空荡荡。
孟雯婕又往山下走了几步,想要找个有信号的地方。
突然间,她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满身骨头都宛如碎裂一般。
剧痛传来,她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