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高僧已不见踪影,院中多了一棵绿茵浓郁的桃树,此前看到桃花盛开的景象似乎成了梦境。然而院中却丝毫不见忆萝的身影。赵文昌起身,却感觉浑身一股无力感,仿佛全身背着枷锁。担忧撑不到忆萝醒来便又昏迷过去,赵文昌将药壶重新放在灶台上预备热一热。烧着柴的赵文昌精力不济竟走神了,却忽然被一阵瓷器碎裂是声音唤回神,便发现药已煮沸顶翻了盖子掀翻在地,而他手上正握着一截半塞进灶膛的柴火,火苗已顺着柴爬上他的手,留下铜钱大小的伤口,其中红色的皮肉翻出。
伤口再次被翻开的苦楚刺激着赵文昌,他闷哼出声,痛苦压抑的声音令人耳不忍闻,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他的心头血被引出,嘴角也流出一抹鲜血。
高僧挥了挥手,心头血竟悬停在半空中,紧接着便是女娲石飞来将这滴血迅速吞噬,拖载着妖魄朝着金钵中忆萝的残魂飞去。
在一声声安魂咒中,忆萝的三魂七魄被修复,而院中的小树苗也冒出尖芽。
木鱼敲响,赵文昌的魂魄传来一股撕扯的感觉,下一刻头顶冒出一缕雾气,金光隐匿其间,交缠着向小树苗飞去。
顷刻间,竟成了一株桃花开满枝的桃树。忆萝的三魂七魄迅速飞入桃树消失不见,一阵微风吹过,枝叶繁茂的桃树簌簌作响,彷佛在向赵文昌道谢。
剧烈跳动的心终于安然放下,赵文昌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高僧已不见踪影,院中多了一棵绿茵浓郁的桃树,此前看到桃花盛开的景象似乎成了梦境。然而院中却丝毫不见忆萝的身影。
赵文昌起身,却感觉浑身一股无力感,仿佛全身背着枷锁。担忧撑不到忆萝醒来便又昏迷过去,赵文昌将药壶重新放在灶台上预备热一热。
烧着柴的赵文昌精力不济竟走神了,却忽然被一阵瓷器碎裂是声音唤回神,便发现药已煮沸顶翻了盖子掀翻在地,而他手上正握着一截半塞进灶膛的柴火,火苗已顺着柴爬上他的手,留下铜钱大小的伤口,其中红色的皮肉翻出。
然而赵文昌却没感到半点疼痛,不由自嘲一笑,这样五感尽失反倒成了件好事。
倏尔院中响起一阵动静,赵文昌当即跑去,就见忆萝站在树下,一身粉衣,眉眼盈盈。
“忆萝!”赵文昌惊喜叫道,向她跑去。
看到来人,忆萝眼睛一亮扑向他的怀里:“景堂!”
身体虚弱是赵文昌被忆萝抱了个满怀,不禁倒退几步,然而心爱之人抱紧他却喊出了别人的名字?
胸口隐隐作痛,赵文昌直直喷出一口血来。
忆萝手忙脚乱地从赵文昌怀中退出,脸上写满慌乱:“景堂,你没事吧。”
赵文昌尽力稳住心神,然而即使是深吸几口气也有如鲠在喉的凝滞感,打量着忆萝的神色,他迟疑道:“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记得,我们成亲了,一个和尚要杀我,你把他打跑还受了伤。”说着,忆萝带着哭腔打量着赵文昌浑身上下:“景堂,我是不是撞到你的伤口了?”
“那你可还记得昌哥哥?”原本虚弱的心脏,在提出这个问题后,竟有力地跳动着,期待着忆萝的回答。
“昌哥哥不是你的乳名吗?你说你会像哥哥一样保护我、替我出头。”忆萝尚未恢复记忆,但下意识认为愿意保护她的只有景堂一人而已。
赵文昌哑口无言,忆萝如今神魂重组,记忆错乱,需要慢慢恢复。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告诉她景堂屡次救她,而自己曾经对她受欺负冷眼旁观、甚至害死了她吗?
“是。我打跑了和尚但是受了伤,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了,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景堂强掩心中困苦,杜鹃啼血般,咬牙说出这句话,认下了自己是景堂。
“我们是妖的事已经暴露了,难保镇民不会再找人杀我们,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忆萝点头应下,于是乎忙不迭开始收拾行囊。而赵文昌则转身出门,预备买两身粗布短衫,改换成贫苦夫妻的行头随着晚间出城回村的人们混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