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丫鬟变脸这般快,他心头微怔,想来也是,她当惯了下人,自然会不放心。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谢安行垂眸道:“我不是那等只顾自己快活的人,小桃儿真就以为我什么都不为你考虑?”男人一身靛蓝色宽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说着,抬眼看向床榻上的小丫鬟,漆黑的眸子,像是能看穿她,“你的那点小心思,趁早收起来,既然跟了我,就不要想着能逃得了。”她后背一僵,愣愣的望着他,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大人要是不顾自己快活,那、那我可以不跟么?”春桃抿了抿唇的嘟囔,但对于他前半段话,很不买账,强买强卖的事,说得他喜欢自己
“大人身份贵重,这样与礼不合的……”春桃说罢,水润的眸子望着他,神情怯弱。
谢安行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从来都是如此,恨不得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眉心微蹙,胸口不知为何有些发闷,很不舒服。
人虽然是他的了,心思却总和他隔了一层。
谢安行脸色发沉,声音平静道:“栖雨轩的人不会外传,放心,害不了你。”
自他重新入朝为官后,松鹤居早就不比从前了。
先帝在时,对谢家忌惮,所以,谢安行周围防卫要是严密的话,便败露了他是故意隐退的意图。
如今,松鹤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话落,春桃很明显脸色多了欢喜,她点点头,“大人只要不嫌弃我现在不能伺候大人就好。”
这样最好了,不然,她恐怕等不到他娶妻的那一天,就得被处理了。
瞧着小丫鬟变脸这般快,他心头微怔,想来也是,她当惯了下人,自然会不放心。
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谢安行垂眸道:“我不是那等只顾自己快活的人,小桃儿真就以为我什么都不为你考虑?”
男人一身靛蓝色宽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说着,抬眼看向床榻上的小丫鬟,漆黑的眸子,像是能看穿她,“你的那点小心思,趁早收起来,既然跟了我,就不要想着能逃得了。”
她后背一僵,愣愣的望着他,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大人要是不顾自己快活,那、那我可以不跟么?”春桃抿了抿唇的嘟囔,但对于他前半段话,很不买账,强买强卖的事,说得他喜欢自己一样。
“……”
谢安行气息一顿,声音沉静无波,“不能。”
她心中鄙夷,老男人就是会演,和那四少爷差不多,好像多爱那妾室似的,四少夫人挨了他一巴掌,当天还不是巴巴的追去孙府赔礼道歉,把人请回来么。
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应该这么说,可事实便是事实,她不喜欢谢家的人,她和这些权贵,到底是两路人,他们高高在上,而自己,不过他们踩在脚下脏鞋的湿泥罢了。
闷闷不乐的想着,又听耳边他无奈的声音道:“好了,躺下睡觉吧,大夫说了,要静养。”
他也不管春桃愿不愿意,将她按着躺下,自己则是隔着被子把她圈入怀里。
赶路回来的几日他都没休息好,眼下不觉有些困倦了。
春桃睡得足,这会儿根本不困,暗戳戳骂他霸道。
……
庆安堂。
老夫人近来因为孙儿忤逆她的事,气得身子都不好了。
这日,正喝着厨房送来的参汤。
夏竹忽的进来,福了福身,禀告道:“老夫人,苏家小姐递了拜帖过来,另外,还送了一盒上好的东湖珠。”
放下汤匙,老夫人面色好了许多,语气欣慰道:“雪儿有心了,怕是才从她外祖家回来,便想着来看望我这个老人家了。”
“苏家小姐对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怕是比老夫人的亲孙女儿还亲呢。”夏竹笑着回话。
老夫人被哄得高兴,“我那几个孙女哪里比得上雪儿,雪儿不管家世,还是品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
“让厨房提前准备好雪儿爱吃的,省得怠慢了。”
丫鬟应了是,便退了出去。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夏竹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苏家小姐可是个厉害的,她母亲几年前病故后,才十三岁的她,就开始执掌苏府中馈。
她父亲前几日刚升了官,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她外祖家这些年仕途也是十分顺遂,两个舅舅都是地方大员。
这样的未来主母,将来想要收拾一个丫鬟出身的通房,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
料想,春桃那丫头的好日子怕是要没了。
第二日,苏雪儿登门拜访老夫人。
谢苏两家算起来,还是沾亲带故的,就是隔的远了,先前,两家并不走动。
先帝病重后,苏家才和谢府有了来往。
老夫人很喜欢苏雪儿,这样的出身,手腕,才当得上谢府的主母,待她像是亲孙女般亲厚。
至于自己的孙女们,她基本都没管过,只有几个出色的孙儿,老夫人才会时常见见。
秋菊已经不在庆安堂了,这回便是冬梅引着苏雪儿往庆安堂过来。
仪态淑雅的小姐,温声询问道:“老夫人近来,身子安康么?”
冬梅知道些事,但她不能说,只得这般回道:“……回小姐的话,老夫人身子一向是安康的。”
苏雪儿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很快就到了庆安堂。
“雪儿给老夫人请安。”
她面上是温婉笑容,恭敬的给上首的老夫人行礼问安,仪态礼节都是没得挑的。
老夫人慈爱的把她扶起来,“快别这么多礼,来来来,坐下说话。”
丫鬟奉上茶水便退在一旁候着,老夫人笑着问道:“你外祖的病可好了许多?”
“承蒙老夫人记挂,我阿祖的身子大抵痊愈了,还要多谢老夫人行的方便,要是没有陆神医,阿祖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才能好。”
“哪里是我的方便,陆神医是安行的朋友,要没他帮忙,我一个久居内宅的老人家怎么认识?”老夫人这几日确实被谢安行气得不轻,但这会儿还是帮他说话的。
谢家沉寂了十年,倒有些比不得,现在势头正盛的苏家了。
这门亲事,老夫人是千挑万选定下的。
苏雪儿听到“安行”两个字时,眼中微动,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雪儿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望老夫人帮我致谢一二才是。”
老夫人摆了摆手,慈爱道:“些许小事,还用致谢么。”
“对了,雪儿昨日送来的东湖珠不知道老夫人喜不喜欢?我挑了许久,总怕老夫人见识广了,怕送的礼不合老夫人眼缘。”她笑起来,转而又询问起老夫人来。
“你送的,自然是好的。”
老夫人眼里满意,她意有所指道:“过些日子是小六的生辰,他虽是安行的养子,又不成器,但这些年,府里还没热闹过一回,那时,雪儿可记得要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才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苏雪儿听得明白。
她点了点头,温婉道:“我一定来。”
到时候,京城的许多世家也都会来,那时,便相当于是提前告诉外人,谢家和苏家有意联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