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看着水面,眼底沉暗一片。“白夙蓁,只有将你绳之以法,师傅,还有各位师兄弟才能心安。”这一刻,江风吹过我的灵魂,如同刮骨刀。等许宣回到金山寺,已经快临近傍晚了。刚进门,我就看见院子里齐刷刷的站着所有金山寺的弟子。我心里莫名一慌。李公甫上前一步,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许宣。“你要的告天书准备好了,寺里的每一个师兄弟都没有意见。”许宣接过,我也看了过去。下一刻,我瞳孔骤缩。【金山寺众弟子,上告苍天,请求剔除白夙蓁仙籍!】
殿内沉默一片。
李公甫手里的那枚手镯像是钢针,扎的我满心尽是空洞。
我无比清楚,那就是我跟许宣的定情之物。
可在决定成为卧底的那一天,我抹去了自己跟许宣有关的一切痕迹,这枚刻着他名字的手镯更是重中之重。
我曾想过,这枚手镯重见天日,会是我彻底铲除邪相宗之时。
那时我会在站在阳光下告诉许宣,我来继续我们的成亲时的诺言了。
可为何这枚本该被我用法诀藏在我洞府的手镯,会成为坐实我背叛的证据出现在这里?
蓦的,我心脏一沉,小青……小青只怕出事了!
这时,许宣冷冰冰的开口:“可以尝试追踪手镯上的气息,这手镯也一并作为给白夙蓁定罪的证物。”
我看着他淡漠的眼,心脏像是被塞了一团浸水棉花,闷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涩然一点点涌上心尖,我想起成亲那天,他颤着手给我带上手镯,声音却坚定无比。
“白夙蓁,我将如同守护这天下苍生一样守护你。”
只是时过境迁,他守护苍生的信仰依旧没变,爱意却消散的一干二净。
窗外的阳光穿透我的灵魂,只有无边冷意。
“许宣,我从未背弃过我的诺言。”
青城山脚下的事告一段落后,我跟着他们一起收拾回金山寺,一如从前。
只是他们腾云经过断桥时,许宣出了声:“停下,我想一个人走走。”
谁也没有阻拦他。
我跟着他踏上断桥,曾几何时,我和他在此处紧紧相拥。
可现在,我看着他挺拔孤寂的背影,恍惚回到一年前上清真人的葬礼。
那次,全宗上下都参加了葬礼,沉重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
许宣作为上清真人的得意弟子站在最前方,眼底的悲哀隔着老远,狠狠扎进我的心底。
我站在护宗大阵之外,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等到人群散尽,我才想办法溜进了宗门,站在许宣站的位置,给上清真人磕了三个响头。
“真人放心,我白夙蓁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定会将邪相宗那些奸邪之人扫荡的一干二净!”
……
走在前面的许宣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猛然收回思绪,及时刹住了脚步,离他不过一寸距离。
然后,我看见他从脖颈间拉出一条红绳。
上面挂着的,赫然是当初我赠与他的玉佩!
我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见他取下红绳,低垂的眼里满是讥嘲。
下一瞬,他猛然扬手,我下意识扑上前:“不要!”
可那枚缠着红绳的玉佩直直穿透我的灵魂。
分明我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这一刻我却觉得快要把我撞碎。
我回头时,湖面上只有一圈细微的波纹。
我眼眶骤红,堆积多日的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我提前将法器送出而不是藏在身上,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现在的境况?
如果我能及时察觉计划中的疏漏,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死在大战中的同门?
我一遍遍质问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那份心脏剥离胸腔的痛处。
许宣看着水面,眼底沉暗一片。
“白夙蓁,只有将你绳之以法,师傅,还有各位师兄弟才能心安。”
这一刻,江风吹过我的灵魂,如同刮骨刀。
等许宣回到金山寺,已经快临近傍晚了。
刚进门,我就看见院子里齐刷刷的站着所有金山寺的弟子。
我心里莫名一慌。
李公甫上前一步,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许宣。
“你要的告天书准备好了,寺里的每一个师兄弟都没有意见。”
许宣接过,我也看了过去。
下一刻,我瞳孔骤缩。
【金山寺众弟子,上告苍天,请求剔除白夙蓁仙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