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然闭了闭眼,已经无力再面对他无孔不入的羞辱,轻声道:“那是我喝酒的报酬,酒我已经喝完了,颜奕滔……你要食言吗?”林婉然这副眼里只有钱的样子让颜奕滔心底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他暴躁地抽出那张支票,往林婉然身上扔去。林婉然小心接住,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盯着上面填写数字那一栏,问道:“一百二十五万三千……可以吗?”这是林婉然现在背负的全部债务。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弟弟和母亲强加给她的枷锁。
泼在身上的水将林婉然的衣服全部浸湿了,她紧紧咬住唇,抵御这刺骨的冰冷。
林婉然颤抖地开口,声音战栗:“颜奕滔……把支票给我吧。”
她知道,如果要了那张支票,颜奕滔对她的鄙夷就会再添一分。
可在现实面前,早已粉碎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林婉然每天喝到呕吐赚来的钱尽数划进了债主的腰包,在飞速堆起的利息之前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林婉然明白,如果不卖身,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
可不卖身,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眼下颜奕滔的支票是林婉然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被轻视,被辱骂,她也必须死死地抓住。
颜奕滔下意识一挑眉,“你不是不卖吗?”
林婉然闭了闭眼,已经无力再面对他无孔不入的羞辱,轻声道:“那是我喝酒的报酬,酒我已经喝完了,颜奕滔……你要食言吗?”
林婉然这副眼里只有钱的样子让颜奕滔心底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他暴躁地抽出那张支票,往林婉然身上扔去。
林婉然小心接住,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盯着上面填写数字那一栏,问道:“一百二十五万三千……可以吗?”
这是林婉然现在背负的全部债务。
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弟弟和母亲强加给她的枷锁。
颜奕滔认定了林婉然会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这个数字却远远低于他的想象。
这就是你林婉然眼中的巨款吗?
原来天生下贱的人,连眼界都如此狭隘。
颜奕滔烦躁地冲林婉然吼道:“随便你怎么填,现在,给我滚!”
……
林婉然去了银行,一口气把债务全数还清。
虽然身上分文不剩,林婉然却久违地真心笑了出来。
她终于可以辞去这个耻辱的工作了。
林婉然反复细数每一条转账记录,生怕这只是个梦,梦醒了,她依旧是那个在悬崖边缘反复挣扎的陪酒小姐,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
在回会所的路上,林婉然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路边,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又来了……
林婉然抿唇,思虑再三,还是坐上了车。
“然然,这些年还好吗?”中年男人犹豫着开口。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林婉然垂眸,“陈先生,我已经明确说过了,我们一辈子井水不犯河水。”
“你知不知道每次来找我都会给我带来麻烦!”
想起颜奕滔的那些话,林婉然越说越委屈:“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抱歉”陈益明说着,掏出一捆现金递给林婉然,“但至少,那个兼职不要再做了。”
林婉然心中不住苦笑,冷声拒绝:“我就是喝酒喝死了,也不会收你的钱。”
“然然,爸爸是在关心你!”见女儿这样油盐不进,陈益明来了脾气,拉过她的手,想把钱强行塞给她。
“我不需要!!”林婉然反应激烈地和陈益明争执起来。
却不知道街对面,车里的颜奕滔,目睹了全程。
又是那个男人!两年了林婉然竟还跟那个老男人不清不楚!
扶着方向盘的手蓦地青筋暴起。
收了他的钱,转头又去找老男人?
颜奕滔猛地调转方向,向会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