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过太多气话,如今已不想再用任何伤人的言语,将温颂清从自己身边推远了。第二天。将那份离婚报告递交上去的时候,孟廷修走的每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领导迟疑了一会儿,但看在二人都签了字,孟廷修也同意的份上,还是批准了。“你俩夫妻俩看起来感情明明不错,怎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呢?”他惋惜了一句。孟廷修不知道,只是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捏着那纸离婚报告,心就像被人挖空一般,冷风直灌入心口。
孟廷修看着她眼中的嘲弄,怔愣一瞬:“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话一问出口,孟廷修就瞬间明白了。
温颂清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气他,想要看他这副为情自苦的模样。
她说他这样,很像以前的她。
孟廷修这才恍然想起,温颂清不止一次为叶锦和他争执时,不就是像他现在这样?
忍不住刨根问底,忍不住去在乎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提到叶锦的名字时,像是被伤透了心:“你和景书,不是都更愿意亲近叶锦吗?”
可那时,他只觉得她不懂事,也从不想着解释,反而是说:“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诋毁一个无辜同志的名声。”
他自以为,和叶锦从没发生过任何同志以外的关系,不算对不起温颂清。
殊不知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已经在一次次选择中偏向了外人。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温颂清就已经对他失望了。
如今换成他站在这个位置,才终于体味到温颂清那时的感受。
不甘却又无力。
毕竟一个人的身体尚可以挽留,可一个人的心呢?
想到这一点,孟廷修感到心中酸涩的同时,却又有一丝庆幸。
起码温颂清没有真的喜欢上别人。
他们还没有离婚,她不可能先爱上别人的。
孟廷修心里的底线又后移了一步。
他不断说服着自己,面对着此刻的温颂清,忽然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那现在,你满意了吗?”他甚至顾不上纠结女人嘲弄的神情,只是问她:“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那也可以。”
可温颂清神情微怔,却没有半分轻松的表情,她沉默很久,开口却说道。
“孟廷修,那份离婚报告,你什么时候同意交上去?”
孟廷修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攥紧了,半晌才响起他略为干涩的声音。
“离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然而比他态度更坚决的,还有温颂清。
“如果不能和你离婚,那我宁愿就这样死了。”
话音一落,孟廷修难以置信地对上她平淡如死水的眼眸。
心跳骤然一停。
“为什么?”他声音微微发颤,眼眶顷刻泛红。
为什么宁愿死也要和他解除这段夫妻关系?
本就不知所措的孟景书也彻底崩溃,他扑到温颂清病床前,趴在她腿上哭求:“阿妈……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和爸爸离婚,好不好?”
他也万万没想到,在他看来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支离破碎。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一座坟墓,如果不能离婚,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温颂清看向窗外,除了蓝天白云,就只有放飞的鸽鸟。
孟景书哭得抽噎,温颂清却不想有半分心软,索性闭上了眼。
孟廷修见她如此决绝,心里其实也憋着一口气。
她居然不惜以死相逼,也要和他离婚!
可他情绪翻涌半天,只搜肠刮肚出来一个字:“好。”
他曾经说过太多气话,如今已不想再用任何伤人的言语,将温颂清从自己身边推远了。
第二天。
将那份离婚报告递交上去的时候,孟廷修走的每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领导迟疑了一会儿,但看在二人都签了字,孟廷修也同意的份上,还是批准了。
“你俩夫妻俩看起来感情明明不错,怎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呢?”他惋惜了一句。
孟廷修不知道,只是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捏着那纸离婚报告,心就像被人挖空一般,冷风直灌入心口。
……
三天后。
温颂清出院那天,研究所的同事都来接她。
她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是受人瞩目和赞扬的女英雄。
孟廷修的车静静停在对面的树下,沉默地远远注视着她,心乱如麻。
温颂清接下同事送来的好意,一一道谢。
这时,季钰带着温停朝她走来,远远地就开始向她招手,温停扬声道。
“阿妈,我们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