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赶出去。”顾晚舟垂眸,对着许向洲吩咐道。许向洲沉了沉神色,示意侍卫们上前。仅片刻,宫道就被清场了。只余下顾晚舟和许向洲两人。“若想哭便哭吧。”顾晚舟笑中带泪:“本宫为何要哭?一个抛弃妻女的负心汉死了,我比谁都开心,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了。”许向洲沉默着,伸手探向顾晚舟的脸,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他的手带着暖意,让顾晚舟一怔,心口刺痛,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冷冷地直视着他。“许向洲,你是在可怜本宫吗?”
三日后。
国丧。
天空阴云密布,时不时雷声作响,大雨倾盆。
大昭宫道前站满了前来哀悼的大臣及妃嫔。
哭声不觉,个个神色哀恸。
在一众悲伤中,顾晚舟却穿着绯红宫装,许向洲举着油纸伞站在她身后遮雨。
她眼神冷淡注视着被六马拉出宫的棺材,回想起父皇对她慈和的面容,没有哭,更没有丝毫悲痛。
“父皇,你总算解脱了,再也不用对儿臣愧疚,日日忍受……儿臣真羡慕您,死的如此轻松……”
三天前,皇帝在宫道上摔跤不慎磕到脑袋,半夜入睡后便也没有醒来。
一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听见这话,当众指责顾晚舟:“顾晚舟,你个不孝女!你究竟有没有心!陛下就是为了去看望你,才……”
顾晚舟闻言,透过雨丝斜眼看着她。
是父皇早年接她回宫,明明一直虐待却说在悉心照顾她,以此求父皇立她为妃的莫妃。
她慢慢走到人跟前,接着,直接抬起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你不过也只是贪图富贵!既然你对先帝情深至此,特允你陪葬!”
莫妃当即愣住,叫喊着被侍卫拖了下去,直至再无声音。
待丧葬仪式结束。
先帝身侧侍奉的太监总管走上前。
哭泣声骤然止住,纷纷跪下等待宣读遗诏。
“奉天承运,大皇子沈朝烨品行端正,即日起继任大昭皇帝……公主顾晚舟,特命摄政长公主,在朝烨加冠掌政前,可决断国事……”
摄政长公主,还是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
几乎所有人都惨白了脸。
“女子怎可摄政!”
其余大臣虽然心有不甘,却一言不发。
“把他们都赶出去。”顾晚舟垂眸,对着许向洲吩咐道。
许向洲沉了沉神色,示意侍卫们上前。
仅片刻,宫道就被清场了。
只余下顾晚舟和许向洲两人。
“若想哭便哭吧。”
顾晚舟笑中带泪:“本宫为何要哭?一个抛弃妻女的负心汉死了,我比谁都开心,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了。”
许向洲沉默着,伸手探向顾晚舟的脸,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手带着暖意,让顾晚舟一怔,心口刺痛,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冷冷地直视着他。
“许向洲,你是在可怜本宫吗?”
许向洲没有回答,顾晚舟眼角染上绯红:“警告你,你可以对本宫厌恶、不喜欢,甚至是狠,但决不允许可怜本宫!”
“我顾晚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说罢,顾晚舟挥开伞就要离开。
可她方才转身,全身一阵痉挛,浑身上下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结结实实摔在潮湿坚硬的宫道上。
许向洲瞳孔一缩,赶忙想去扶她,却见顾晚舟咬牙爬起来,忍着全身疼痛踉跄着向前走。
可还未走几步,许向洲便上前将人打横抱在怀中。
熟悉的清香传入鼻尖,顾晚舟看着许向洲棱角分明的下颚,眼中带着不解。
“为什么……”
许向洲尚未回答,一道声音从后方响起。
“公主乃孤的未婚妻,还请楚先生把公主交与孤。”是季渊。
他站在宫道前,穿着一袭黑白丧服,目光直直地看着许向洲怀中的顾晚舟。
雨幕中,两个男人相对而战,无声的硝烟静静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