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老爷爷仔细打量了许明月一番,“好孩子,你姥爷没白教育你,在北京好好干!”许明月没有说话,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老爷爷叹了口气,跟张叔抱怨了两句,还是老李做的鸡架好吃。他每次都这么说,但为了怀念旧友,隔三差五就来光顾。临近夜里十点,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许明月依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在压抑自己的痛苦。周应淮明显能感受到,那一摞杂志,击碎了她的心。他知道,这样的时刻,说什么也
临走前,老爷爷仔细打量了许明月一番,“好孩子,你姥爷没白教育你,在北京好好干!”
许明月没有说话,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
老爷爷叹了口气,跟张叔抱怨了两句,还是老李做的鸡架好吃。他每次都这么说,但为了怀念旧友,隔三差五就来光顾。
临近夜里十点,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
许明月依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在压抑自己的痛苦。周应淮明显能感受到,那一摞杂志,击碎了她的心。他知道,这样的时刻,说什么也没有用。
陪张叔整理完桌椅,又把鸡架店的铁门关上,她默默把杂志放进了箱子里,擦干净了上面的灰尘。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
她有种冲动,想和身边的人,随便什么人,哪怕是路上的陌生人说一句,我们出去走走吧。
但,身边空无一人。
我们出去走走吧,是许明月心里最浪漫的一句话,它代表着悲伤时有人关心你的情绪,开心时有人分享你的喜悦,无聊时有人愿意陪你出去找点乐子。
尤其年轻人的社畜生活中,可以支配的自由不多,出去散个步,已经是日常生活中最浪漫的陪伴了。
她抬头望着月亮,下弦月,和她一样不圆满。真的好想和谁一起去走走,度过这个难捱的时刻。
可惜,身边空无一人。
这种感觉,在之前北京时一样,一样孤单。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心!”周应淮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这才避过了路边开过来的一辆车。
“谢谢了。”许明月用力扯了个感谢的笑容,转身往家走去。
周应淮和她是反方向,拉开一段距离以后,又突然折了回来,追上了许明月,“想去走走吗?”
许明月回头,发现他的身影挡住了喧闹的人群。
“你,想去江边走走吗?”周应淮说出了那句她最想听到的话。
竟然是你?不过,也很好。
“走吧。”她抬起头,迎上了周应淮的目光。
一条蜿蜒曲折的江水从城市中央穿越而过,正是赫赫有名的松花江。它造就了东平市“一城山色半城江”的独特景观。
沿江的路上,一辆帅气的老头乐正在飞驰。
手握方向盘的许明月享受着耳边呼啸的风,潇洒的很。而坐在后座的周应淮蜷缩着身子,只觉得腿很酸,这辆车对他来说实在有些迷你。
半个小时以前,两人决定去江边走走,但实在打不到车。于是,灵机一动的许明月拍了拍老舅那辆停在门口的专车,冲身后的周应淮挑了挑眉。
果然,跟着黑月光,注定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盛夏的松花江畔,最适合散步。
凉凉的晚风吹在脸上,许明月这才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国风美学潮服的设计方案,在鸡架店的时候不小心沾了油渍。
面前刚好有一个垃圾桶,她犹豫了一下,果断将项目书丢了进去。
在北京获得了什么,回到老家又能改变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些没有结果的努力,该算什么垃圾呢。
许明月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就被周应淮拉住了,他捡回了那份项目书,放在手里翻看,“画的很好,为什么扔掉?”
“你呢,为什么问我要不要去走一走?”许明月同样问了他一个问题。
“不知道。”周应淮将视线移到了江面上,“可能是出于善意,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快要被武松打死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