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间崩断。程骁俞走到病床边,从容不不迫的神情,在此刻带上了痛色。他抬起修长的手,轻颤着一点点靠近她的脸颊,却只触到一片微凉。心口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达到了顶点。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这么急于求成,而是就在她身边陪着。时蕴希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了。那极具病态的占有跟悔意,像两柄刀,分别往他心脏的两边割开,露出那腐朽不堪的一面。这一刻,程骁俞就像一个求爱不得的可怜
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间崩断。
程骁俞走到病床边,从容不不迫的神情,在此刻带上了痛色。
他抬起修长的手,轻颤着一点点靠近她的脸颊,却只触到一片微凉。
心口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达到了顶点。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这么急于求成,而是就在她身边陪着。
时蕴希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了。
那极具病态的占有跟悔意,像两柄刀,分别往他心脏的两边割开,露出那腐朽不堪的一面。
这一刻,程骁俞就像一个求爱不得的可怜人,用指尖细致描摹她脸的轮廓,再从眉眼一路沿下,划过鼻梁,直抵在她的唇瓣。
当微凉的指尖触qq碰到她唇间的柔软时,程骁俞像被激发出了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压下,将娇小的女人完美覆盖。
他俯身,薄唇感受着她的柔软,似缱绻又似离别。
这个吻很短暂,短暂到只有三秒。
这个吻又很长,长到他以为一生。
离开她唇瓣的那一刻,程骁俞红了眼圈。
他知道,或程,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亲密的一次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蔓延着无声无息的悲伤,只能听见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
温衍生站在病房门外,手上翻阅着程骁俞的病历本。
在各项身体指数下,有一排醒目的字眼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病人有过长达四年的心理治疗史,疑似有遗传性情感障碍,”
温衍生的眉深深皱起,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等他合上病历本准备进病房时,病房门先一步开了,程骁俞走了出来,脸上除去擦伤,已经没了激烈的情绪,又变回了平日里淡漠沉敛的模样。
看到温衍生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病历本,程骁俞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
“看来你都知道了。”
温衍生也不藏,点了点头:“病历本里记录的这些,全是真的吗?”
他没有指明,也算留了几分面子。
程骁俞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转头往病房里多看了一眼。
“换个没人的地方聊吧,我不想她听到。”
温衍生也同意了。
两人到医院顶楼,在这里,只有初冬的冷风。
程骁俞倚靠着护栏墙,熟练的去口袋摸烟盒,不曾想却摸了个空。
这时,温衍生递过来一支烟。
程骁俞看到,轻笑了声:“我以为医生都不会抽烟呢。”
温衍生没过多解释,单切直入:“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程骁俞指节夹着燃起的猩红,烟雾缭绕下,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是真的,我的确有病。”
程骁俞的声音很疲惫,像压抑了很多年,“每次发病,我就会控制不住想要把蕴希留在身边。”
“我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明知是错,却还是犯了。”
温衍生默默听着,末了,问了声:“那蕴希怀的那个孩子……”
他欲言又止。
他知道这个病有多消耗人的意志,也知道这个病再加重下去的恶果。
他更清楚,自己不会再让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相让。
程骁俞吸了口烟,点了个头:“我和她不适合有孩子,这个病不仅折磨自己更折磨身边亲近的人,我爸就是因为不堪折磨,最后选择了服药自尽。”
曾经他也期待过能和时蕴希有个孩子。
他本来甚至想抱着赌一赌的心态。
可当得知这个病百分百会遗传给下一代的时候,他犹豫了。
两人彼此沉默了很久。
冷风吹起他们额角的短发,两个俊美的男人各怀心思。
就在这时,温衍生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一看,是护士站的座机电话:“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