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该!梁远洲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他把苏七月送她的糖和手帕,踩了又踩。可他的耳畔,一直萦绕着苏七月的一声声“远洲哥哥”。梁远洲忽然猛颤,发了疯似地冲出书房,驾车赶往医院。他找到陈璐璐的主治医生办公室,闯进去揪住医生的衣领,就把他的头按在办公桌上。“说,陈璐璐的心脏,究竟哪里来的?”医生诚惶诚恐:“我……我不知道,捐赠者,是匿名的。这……捐赠者还捐出了所有能捐的器官,以及,以及眼角膜。”医生的话,彻底击溃了梁远洲。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寂静。
梁远洲的心,越来越沉。
“她走了。”
梁远洲的心,紧缩成一团。
顷刻间,像有一千把,一万把刀子,捅在他心上。
它们反复扎进去,又被抽出,然后再次捅进去。
反反复复。
他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走了……
他很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仅仅是再也见不到苏七月,而是这世上再无她。
梁远洲挂断电话,一把将放着手帕和牛轧糖的盒推到地上。
他一脚踢过去,纸盒立即破碎。
他不想知道苏七月是生病还是意外。
若是意外,他尚且心痛。
若是生病,她为什么不吭一声,甚至不愿联系他?
难道她心中,一丁点儿他的位置都没有过?
梁远洲将地上的糖踩碎。
苏七月那个女人,不配!
她活该!
梁远洲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
他把苏七月送她的糖和手帕,踩了又踩。
可他的耳畔,一直萦绕着苏七月的一声声“远洲哥哥”。
梁远洲忽然猛颤,发了疯似地冲出书房,驾车赶往医院。
他找到陈璐璐的主治医生办公室,闯进去揪住医生的衣领,就把他的头按在办公桌上。
“说,陈璐璐的心脏,究竟哪里来的?”
医生诚惶诚恐:“我……我不知道,捐赠者,是匿名的。这……捐赠者还捐出了所有能捐的器官,以及,以及眼角膜。”
医生的话,彻底击溃了梁远洲。
他松开手,想起了苏七月当时跟他说的话。
她曾说,她要跟我爸妈葬在一起。除了心脏留给陈璐璐,别的器官,要是能捐赠的,符合捐赠条件的话,统统都捐赠了。包括眼角膜,肾脏……
这句话,梁远洲再记忆深刻不过了。
曾经,刺痛过他的心。
可他不相信,苏七月就这样走了。
从医院出来,梁远洲坐在车里,脸色阴鸷,订了去吴满宇在海滩那栋房子的城市的机票。
可惜,人去楼空。
他甚至不知道,苏七月的孩子出生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
事到如今,他发觉自己对苏七月一无所知。
他不了解她恢复智力之后的性格,喜好,不知道她跟吴满宇在一起是否幸福。
梁远洲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沉寂。
是那种一把火烧过,成了灰烬一样的,沉寂。
如灰烬,如尘埃。
苏七月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短短几年,又突然消失。
可是,他原本是习惯她的存在的。
梁远洲开车回到庄园,庄园里的秋千,她坐过,铺路的石子,她赤脚踩过。
原来庄园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梁远洲走进别墅,推开苏七月住过的房间。
这房间,除了阿姨平时打扫会进来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苏七月的小梳妆台,梳子上,还有她的发丝。
梁远洲忽然在想,他对她,究竟是有没有感情。
他把她带回来,一开始是因为她父母双亡,很可怜,也因为陈璐璐需要一颗心脏,而苏七月的心脏刚好合适。
可后来……
他们之间变得复杂起来。
任何东西,一旦掺杂感情,就很要人命。